劇情裡,噬天貪狼的前身隻是蝕骨銀狼。
主角經曆磨難、到這山裡采摘一種藥材,然而卻被蠻獸追殺,意外滾落到山穀之中,匆忙躲避到濃密的樹蔭裡。
正好看到了已經乾枯的屍體。
根據主角的推測,屍體應該是五年前就存在,致命的傷勢很奇怪,以他當時的見識根本分辨不出原因——當然,很多年後他就知道了,那是空間裂縫造成的,人也是從遠方掉到這裡的。
當時主角十分貧窮,遇見死透了的屍體,自然是要翻找一番。
這一找之下,他就在屍身的腰側發現了一個袋子,裡麵是一團已經萎縮的獸胎,包裹住的幼獸呼吸困難,瘦瘦小小的,也很是虛弱。
主角很想要一隻契約獸來保護自己,但是自己買不起,現在好不容易遇見了,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於是主角就把獸胎帶走了,到處去找能救回幼獸的方法。
後來還是有奇遇,主角在某個寒冷的山洞中發現了百年靈乳,趕忙都給了獸胎。
終於,幼獸活下來了,用最後一點力氣出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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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主角對蝕骨銀狼是抱著利用心態的,直到一起傷痕累累、一起拚命搏殺,他才真正將它視為夥伴,也開始為它準備珍貴資源,幫它突破。
漸漸地,蝕骨銀狼居然變異為噬天貪狼,讓主角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又過了很多年,主角來到那具屍體曾經所在的城池,才真正知道了噬天貪狼的來曆。
原來有少數幾種狼屬珍獸有融合進化的潛力,隻要吸收同為狼屬的高階珍獸的精血,就有希望進化成對方的同族。
其中蝕骨銀狼與噬天貪狼的匹配度極高,有中型家族在意外獲得了噬天貪狼的精血後,秘密弄來了蝕骨銀狼的獸胎,為它注入精血,還想在族中挑選一位天才契約。
這消息不知怎麼被一位融合境強者知道了。
對方偷偷潛入,將獸胎偷取,然而卻在逃離之前被該家族發現。後來他想使用破空符逃走,傳送途徑卻被攻擊了,才導致他隻留下了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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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角遇見獸胎的時候,蝕骨銀狼已經把絕大多數精血都轉化為了維持生命、發育身體的能量。好在主角來得也不算太晚,到底還是有一絲精血沒用完,在最後關頭被蝕骨銀狼融合到自己的血脈中,提升它的根基。
所以後來在主角的大方投喂下,蝕骨銀狼險而又險地,還是成功進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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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紀博平看來,那不就是給主角送快遞嗎?
而且因為那家族本身是隱秘行事,又不是什麼很可怕的家族,即使在主角後來去往那個城池後,那家族也沒辦法真正把主角怎麼樣。
甚至主角邂逅的一位絕代佳人,恰好就是那家族的一位驕女!
這驕女後來成了主角後宮團的一員。
主角作為該家族的女婿,獸胎落在他的手裡,也總比被當年那個小偷利用強。
該中型家族的怒氣平息了不少。
——當然,其中有多少原因是為了主角的潛力,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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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博平喜歡爽文,所以對主角翻身的幾個爽點都很熟悉,正好把關於噬天貪狼的部分記得清清楚楚。
於是他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借著出來曆練的工夫,隱姓埋名、喬裝身份,偷偷地來到了豐雲城附近的某個小鎮。
做足準備後,他進山了。
隻是書中的描寫必然不會精細到能畫出確切的地圖,此地山嶺無數,山穀也很多,很難找到確切的地方。
紀博平花費了很多天,才總算找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本該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畢竟屍體還很新鮮,說明他來得很準時。
然而,到底還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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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博平歎口氣,隻能抱著滿肚子的遺憾和懷疑離開。
這次的事讓他很挫敗,也把他之前漸漸有點飄的心思給打掉了。
不過,紀博平並不想走空。
接下來的時間,他又開始尋找百年靈乳所在的那個山洞。
靈乳是可以再生的,說不定能弄到手呢?
到時候再培養其他珍獸也好,自己服用也罷,都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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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鐘采回房入睡時,從青空傀儡手裡拿到了一葫蘆千年靈乳。
天星商行的存貨不少,但千年靈乳其實是他們的招牌之一,的確不會都賣給同一人。
青空傀儡曾經在那裡寄拍過五級丹藥,他們這才肯多給一些份額。
足足有一萬滴。
對此,鐘采和鄔少乾都已經很滿意了。
小銀狼再怎麼成長,也用不上一萬滴這麼多,還足夠分出來喂食小青鵬。
鐘采收回傀儡,笑著說道:“現在可不用省著了。”
鄔少乾莞爾,跟鐘采一起走到玉盆前,拿著葫蘆足足倒出了五百滴千年靈乳,鋪在了盆底。
然後他將獸胎稍稍翻轉,把破損處浸入靈乳裡。
這樣一來,小銀狼就可以不斷地汲取靈乳的營養了。
鐘采也沒有忽視小青鵬,又取出一隻小碗來。
鄔少乾在小碗裡同樣倒入五百滴靈乳,隻囑咐道:“青羽,你也在長身體,但是量力而為,不要一次服用太多。”
小青鵬啾啾叫著,答應得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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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鐘采跟鄔少乾剛一起走出房門,就在院子裡看到了和巧葒一起忙碌的碧岑。
碧岑見到兩人,連忙行禮。
鐘采:“回來了?”
碧岑恭聲說道:“昨夜到的,公子請看。”
說話間,他雙手遞過來一封信,正是出自孫柳。
鐘采接過信,神情有些複雜。
也不知道姨母會說什麼,是什麼反應?
鄔少乾已經開口問了:“碧岑,那位少團長是什麼態度?”
碧岑是觀察過的,現在連忙稟報:“少團長臉色劇變,雖然極力按捺住情緒,但屬下能看出她心情激蕩,似乎還有所忐忑。”
鄔少乾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碧岑就立刻退下,跟巧葒會合做活。
鄔少乾扶著鐘采的肩,推著他一起坐在了石凳上。
“拆開看看吧。”
鐘采就順手打開了信件。
信件……很長。
比起鐘采那簡短的幾句話來,孫柳的字跡起碼是鐘采的十倍以上。
孫柳的筆鋒很剛毅,顯然性子也是這樣的,但她寫信的語氣卻似乎極力修飾過,很溫和,也很囉嗦——單單解釋近期還有事務要處理,請鐘采不要見怪雲雲,都花費了大半麵的紙張。仿佛緊張到語無倫次。
直到最後三行才是重點。
孫柳與鐘采約定在豐雲城的盛天酒樓雅間裡相見。
具體時間,是一個月以後。
鐘采將信遞給鄔少乾,說道:“姨母確實挺想見我的。”
鄔少乾接過一看,果然,孫柳的字裡行間顯得很急切,要不是真的有事,好像恨不得立刻就衝過來似的。不少語句在落筆時都墨跡較重,透著遲疑與慎重。
看完後,鄔少乾交還鐘采,調侃道:“時間定了,你也該放心了?”
鐘采心情很好:“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鄔少乾笑道:“我自然陪你一起。”
兩人現在已經成婚很久了,感情融洽點同進同出的,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而且,即使孫柳表現得很重視鐘采,鄔少乾也是不放心的。
要是有個萬一……他想陪著鐘采。
就像鐘采一直陪著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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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的生活大致不變,細節則有所不同。
三四天後,養魂丹已經全部都出上品了,鐘采的熟練度再有提升時,自然而然的就出了極品。
鐘采迫不及待地衝出修煉室,直接衝到了鄔少乾的麵前。
“老鄔!快吃!”
鄔少乾剛畫完一張符,毫無防備地就被鐘采塞了一口丹藥。
霎時他反應過來,這必定是養魂丹出了極品!但緊接著,他就感知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了他的神魂,身體內外都湧現出一股暖意,舒適到讓他一瞬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鐘采在一旁仔細觀察鄔少乾的神情。
鄔少乾很平靜,看起來好似跟平常沒什麼區彆。
但鐘采多了解他啊,頓時看出來,這家夥還挺舒服的。
於是鐘采湊過去,笑嘻嘻地問:“老鄔,感覺怎麼樣啊?”
鄔少乾看向鐘采,含笑回答:“感覺好極了。”
鐘采又好奇地追問:“能感覺到不,多久吃一顆最好?修複作用怎麼樣?”他提醒道,“你給我老實說,不許藏藏掖掖的。”
鄔少乾心裡一暖,先說一句:“我什麼時候瞞過你?”然後估了估,回答道,“修複作用很好,平日裡三魂七魄的粘合極其緩慢,現在卻快了十倍以上,魂魄間的縫隙已經有了縮小的趨勢。命魂和天魂的破損處也在緩慢地愈合。”
“一顆極品丹的用處已經不小了,不過大概一個時辰左右,藥效就會衰弱。一直持續半日,藥效會徹底消失。如果要保持剛剛的高速,自然是一個時辰一顆最好,但不必著急,每日服用兩顆,對藥力的利用更完善。”
鐘采笑得更開心了,幾乎就是手舞足蹈。
“這時候你還管什麼浪費不浪費的?要快!就是要快!”他揮著胳膊,高興到快要起飛,“每個時辰一顆,一天也就十二顆,我每天能出丹十八爐,每一爐哪怕就一顆極品,也足夠供給你了!”
鄔少乾看著鐘采洋溢的熱情,眼神不自覺地更柔軟了些。
鐘采大聲嚷嚷:“我要讓你每天把丹藥吃到飽!”
鄔少乾的笑意頓了頓。
這個……倒也不必吃飽。
鐘采渾然不覺,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圈,然後直奔修煉室。
“老鄔你等我!”
鄔少乾眼睜睜看著他“砰”一聲將門緊閉,就什麼也瞧不見了。
他不由想著:阿采總是這麼風風火火,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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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鐘采風一般地飆了出來,塞給鄔少乾三顆極品養魂丹。
“快收好,定點吃。”
沒等鄔少乾說什麼,他又風一般地衝回去。
再半個時辰,他再出來,送了四顆極品。
接著再半個時辰……半個時辰……
鐘采這份熱情一直持續,持續到晚飯時。
此刻鄔少乾不僅已經接連服用了三顆極品養魂丹,手裡還掌握著足足十五顆。
這幾個時辰中,他的神魂每時每刻都仿佛被溫水浸泡著,從沒有缺失過藥力的浸潤。他神魂那因為創傷而一直縈繞不去的隱痛,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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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十來天,每一爐的極品養魂丹都能有兩三顆之多。
鄔少乾的玉葫蘆裡放入了大量的補氣丹、養魂丹,還有少量的護首丹、陽極丹,統統都是極品。
他每天消耗最多的自然是養魂丹,卻又有更多的養魂丹填補進去。
鐘采已經跟養魂丹卯上了,堅決要煉出真能讓他哥們兒吃飽的分量。
鄔少乾也隻能默默地多多繪製淨塵符和通靈符,保證鐘采手裡不會缺了能用的;還去挑挑揀揀地繪製其他或許鐘采能用上的,也多多準備起來。
除此以外,鄔少乾也要看顧兩個小崽子——喂食小青鵬;以及觀察小銀狼的情況,適時地給它添上足夠多的靈乳。
鄔少乾的神魂一天一天恢複著,獸胎的情況也一天比一天好。
在小銀狼終於將所有的精血都吸收殆儘後,已經是兩旬過去了。
到這時,鐘采足足給鄔少乾煉出了八百多顆極品養魂丹,除去鄔少乾服用的那些以外,還剩下的也有六百八十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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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鄔少乾把仍在熱火朝天搞煉丹的鐘采從修煉室裡拉了出來。
鐘采很興奮地嚷道:“拽我乾嘛?你等我給你煉出一千顆!現在還差著數呢!”
鄔少乾又是高興,又是無奈。
“已經夠用了,剩下那些我能吃近兩個月。依照現在的恢複程度,那時候已經徹底痊愈了。”
鐘采高興地問:“真的?”
鄔少乾神情柔和,點頭道:“真的。”
鐘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張開胳膊往後倒去。
鄔少乾連忙伸手把人接住,說:“你背後是平地,想摔啊?”
鐘采懶洋洋地靠在鄔少乾身上,拉長了調子說道:“難道你還會讓我摔了?那可就太沒義氣了啊。”
鄔少乾:“……”
他確實不會讓鐘采摔了。
行吧,反正以前這家夥也這麼乾過。
鐘采很得意。
鄔少乾被他鬨了一通,總算想起來正事。
“對了,我是叫你出來散心的。”
鐘采斜眼看他。
鄔少乾笑道:“小銀狼要出胎了。”
鐘采頓時直起身子,欣喜地開口:“真的?已經育成了?”
鄔少乾肯定道:“獸胎胎衣蠕動,應該很快了。”
鐘采一把拉住鄔少乾,直奔房間。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過去!”
鄔少乾隨著他跑,還補充道:“小青鵬今兒個也沒出門,一直都守在玉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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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圓桌上。
鐘采和鄔少乾圍著玉盆,屏息觀察著裡麵的情況。
小青鵬收著小翅膀,也很專注地盯著,沒有弄出絲毫動靜。
玉盆裡新倒入不少靈乳,獸胎正在竭儘全力地吸收。
胎衣中越來越清晰的小銀狼使出了好大的力氣,奮力地憋出了更多銀毛。
終於,小銀狼“唰”地亮出了尖尖的利爪。
跟小青鵬破殼時、具體情形隱藏在獸卵裡不同,如今這獸胎的胎衣已經呈現出半透明,裡麵的情景都頗為清晰了。
自然,在小銀狼努力的時候,鐘采和鄔少乾定睛瞧著,也不由得生出了一點緊張情緒。
小青鵬不自覺地張開翅膀,仿佛要做出幾個劃拉劃拉的動作。
而小銀狼就真的猛然劃下!
刹那間,胎衣發出撕裂的聲響,被破開了。
在小銀狼的一通快速連抓後,整個胎衣都變成了碎片。
小銀狼徹底暴露在二人一鳥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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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盆裡,靈乳還剩下一些。
僅僅巴掌大的小銀狼頂著一身銀光燦燦的皮毛,昂首踏在靈乳上,仰起脖子,發出了一聲細嫩的“嗷嗚”。
這顏值著實很高,這小模樣也實在可愛。
鐘采和鄔少乾相視而笑,都很喜愛。
然而還沒等兩人去將它捧出來,小青鵬卻是快樂地飛上半空,又猛地俯衝而下,叼住小銀狼的後頸皮,再次騰空!
彆看小青鵬小巧,但二階珍獸的力氣極大,叼起一頭幼獸完全沒有壓力。
小銀狼卻瞪圓了眼,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
然後……
它四足亂彈,小嗓子都要劈叉了。
“嗷嗷嗷嗷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