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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將台升級後提升的僅僅是特殊道兵的出現頻率略微提升而已。
對於普通的、高等級的道兵召喚幾率,那依舊是保持原樣。
但不管怎麼說,就如今唯一召喚出的百夫長唐烈,作用就非常之大了。
唐烈不僅可以自給自足,還能結交人脈,並且鐘采、鄔少乾所需要的升級材料,也都可以交給他來搜集,效率非常高。
以後再出特殊道兵,就又可以多幾個渠道來搜集了。
越是往後,古城提升越難,所需要的材料越多。
人手充足,才能保證搜集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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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召喚道兵,比起以前來快了很多。
鐘采每看完一批的情況,下一批就出來了。
倒是也不無聊。
不知不覺間門,凹坑後方已經站了好幾排的道兵。
起碼幾千數目。
這期間門,凹坑裡出現過絲絲縷縷的青色霧氣,隨之而出的,是幾尊銅甲兵。
總數十二尊。
這一批,同樣出現了青霧。
鐘采投以注目。
然後,他倏然睜大了眼,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鄔少乾的胳膊。
“老鄔!”
鄔少乾回握住鐘采,輕柔地捏了捏。
“恐怕,是又出了特殊道兵。”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青霧中的點點金光上。
這樣的反應,與當初唐烈出現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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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影身形婀娜,在微微抬頭、接受了什麼信息後,輕快地從黑火裡走出來。
露出了她的真容。
是一位婉約秀麗的女子。
看她外表,維持在三十餘歲,頗有風韻。
在見到兩人後,女子斂容行禮。
“百夫長潘巧袖,見過帝君。”
又是一位懸照巔峰的修者。
雖然她的相貌並不強勢,但周身的氣勢很是磅礴。
同時,在潘巧袖行禮的刹那,一顆晶瑩剔透的蛇頭從她的衣領中鑽出來,似乎也是附和她一般,朝著兩位古城主人致意。
鐘采看了看她,笑著說道:“潘前輩不必多禮,先去一旁歇著吧。”
潘巧袖自然知道兩位主子如今正在做什麼,於是翩然走到了側麵,靠在了牆邊上。
鐘采看向鄔少乾,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果然概率提升了。”
鄔少乾莞爾,就著這個姿勢,親了他一口。
鐘采:“……”
立刻回親過去!
兩人的親密落在了潘巧袖的眼裡,她微微掩唇,笑了一笑。
而親來親去的這會兒,更多道兵還源源不斷地從凹坑裡走出來,也都老實地排隊。
陸陸續續,又是幾千顆玄珠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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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耗到一萬三千多玄珠時,凹坑又產生了新變化。
雖然仍舊都是灰霧,可這次的灰霧裡,居然也有金色光點。
這次竟是一次走出了兩位相貌相似少年郎。
外形都維持在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都頗為可愛。
就連性子,都是相似的活潑。
兩人行禮,脆聲喚道:“伍長丁小琥、丁曉勝,見過帝君!”
鐘采一愣:“你們是雙生兄弟?”
兩人笑嘻嘻地搖頭:“我倆是祖孫!”
鐘采:“……”
多少是有點離譜了。
鄔少乾則是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
鐘采擺擺手,讓這兩位特殊鐵甲兵也去一邊歇息。
那祖孫倆當然都是服從指令。
鄔少乾湊在鐘采耳邊,小聲地說:“他們是開光境四重了。”
鐘采一愣:“伍長不應該是辟宮巔峰實力嗎?”
鄔少乾挑眉,正要解釋。
鐘采已經反應過來:“等等,我想起來了,特殊道兵得是執念元魂所化,他倆臨死前都肯定是開光四重或以上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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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受到道兵級彆的限製,特殊鐵甲兵剛出現時隻能是辟宮巔峰。
但他們的境界本來就擺在那裡。
開光四重的時候,元魂才會形成,他們能顯露的最低實力,就會是這個層次。
所以才這麼眨眼的工夫,兩人的氣息就一躍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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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笑著點頭。
鐘采心情很好。
一下子來了兩個開光境哎!也算是不錯的人手了!
而且應該感情很好,說不定還修煉過什麼家傳的法門,還能弄出合擊的力量來?
總之,就有點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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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坑裡麵,持續地走出更多道兵。
兩萬多……三萬多……
銅甲兵的數目也越來越多。
但是,每次池子裡纏繞霧氣的時候,都沒再出現金色光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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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之前的興奮,隨著時間門的推移也減弱了許多。
他托著下巴,觀看召喚的時候,也不怎麼認真了。
鄔少乾笑著看他,乾脆將人拽過來摟住。
鐘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打了個嗬欠。
漸漸地,連眼皮都耷拉下來。
突然,鄔少乾推了推鐘采。
鐘采半睜開一隻眼,含糊地開口:“怎麼?”
鄔少乾一笑:“有銀色霧氣出現了。”
鐘采的腦子反應了一瞬。
然後,他一個激靈坐起身,猛地看向凹坑!
果然,銀色的霧氣顯得格外明亮!
鐘采死死盯著那銀色霧氣所在。
下一刻,那個小石台上,出現了一尊堪稱巍峨的銀甲人。
銀甲並不是極明亮的甲胄,看起來非常華美,造型並不笨重,但它的防禦能力是可想而知的強大。
這就是銀甲兵!
銀甲兵比起銅甲兵來,還要大上一圈。
而他的實力,達到了開光境巔峰!
已經處於銀甲兵初始實力的最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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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歡呼一聲,咬住了鄔少乾的臉。
鄔少乾無奈,輕輕拉了拉他的發尾。
鐘采這才放開,對著那個牙印滿意地笑了。
這是慶祝!
鄔少乾屈指,彈了鐘采的腦瓜崩。
鐘采盯著他。
鄔少乾忍不住地笑,就俯身而來,咬了咬鐘采的臉。
鐘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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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打開了什麼契機,在第一尊銀甲兵出現後,之後的兩萬玄珠消耗裡,陸續又出了兩尊銀甲兵。
他們的上限是築宮巔峰,也就是隻要投喂足夠的玄石,鐘采和鄔少乾可以直接驅使三尊築宮強者!
果然還是氪得多,更劃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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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玄珠的消耗,哪怕每次都是二十一批,也是足足五千次。
兩人靜靜地等著。
終於完成了全部的召喚。
無數鐵甲兵擠擠挨挨的,不僅將正殿擠滿,就連幾個側殿、相連的殿堂,也統統沒有了落腳的地方。
鐘采戳了戳鄔少乾。
鄔少乾沒有遲疑,開始合成。
鐵甲兵們重新站立在小石台上,又有無數的鐵甲兵投身過去。
每一批,都可以合成二十次,消耗兩千尊鐵甲兵。
合成的概率也依舊沒有改變。
幾乎是每合成十次,都隻有一兩次可以成功……
如果還有欠缺的,就投入幾次玄珠湊整。
再完全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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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忙活完,終於可以清點此刻的兵力了。
從九萬大幾千的鐵甲兵裡麵篩選,到底還是挑出了一萬尊合適的。
雖然鐘采想要騎兵,但是坐騎並不常見,根本沒有一萬數目。
於是他精挑細選,海陸空的坐騎各挑選了兩千。
合計就是六千騎兵,三個大隊伍。
剩下還有四千數目,就都是帶著製式兵器的鐵甲兵了——這次出兵器的比騎兵多,稍作篩選即可。
同時,銅甲兵也湊齊了一百。
甚至因為銅甲兵總數超過三百,鐘采還慫恿鄔少乾再次進行合成——
但顯然,兩人運氣不佳。
耗費了兩百尊稍微弱勢的銅甲兵後,什麼都沒有。
最終,銅甲兵也果然隻有一百之數。
銀甲兵就太少了,連合成的基礎數都達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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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處理完這些,才讓這些普通道兵們各自退去。
普通道兵非常服從命令,很快散作兩邊,從內城牆而出,入住外城諸多房舍。
鐘采拉著鄔少乾,看向外城的情況。
隻見眾多屋舍中迅速填滿道兵,而這些道兵們雖然沒什麼靈智,卻也時常會進行一些簡單的活動——甚至他們還會各自修功法秘技等等。
於是,哪怕道兵們都不會交談,外城一時間門竟然也顯出幾分熱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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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收回視線,注意力放在了特殊道兵的身上。
這一次,出了八位特殊道兵。
其中六位都是迅速提升為開光四重的伍長,兩位是懸照巔峰的百夫長。
鐘采自己也沒想到,之前總想召喚特殊道兵,現在卻直接有了這麼多。
特殊道兵的最初實力再怎麼低,隻要自己努力,以後的發展潛力也都是巨大的。
一時半刻的不夠強沒關係,潛力巨大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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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安撫地揉捏著鐘采的手指。
同時,他看向幾位道兵,眸光深不見底,微微地笑著:“諸位,請說一說自己的來曆?”
眾多特殊道兵見了,互相對視間門,就已經飛快確定了介紹的順序。
最先上前的,當然就是實力最強的。
潘巧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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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婉約女子徐徐走來,依舊是行禮,依舊很客氣地開口。
“我來自火宵大陸,是一名散修。”
火宵大陸,是中級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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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執念人魂,就有不甘心的地方。
彆看潘巧袖長了一張偏向於柔弱的臉,實際上她的武力值是相當高的……而且,就跟很多莽夫一樣,她不怎麼喜歡動腦子。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她被人算計而死,就是為了搶奪她晉級的寶物。
在她死後,自然就堵著一口氣……
受到召喚的時候,潘巧袖發現自己將會綁定給點將台。
她根本不需要動腦子了,隻要聽話就好。
甚至即使她現在的身子出了問題,也可以請求兩位古城主人來給她修補身體!
這豈不是多出了好幾條命,再也不怕被算計了嗎?
潘巧袖當然樂意,對點將台也生出了幾分好感。
至於她隨身攜帶而來的那條蛇,其實是一條毒性非常強烈的珍蛇。
琉璃蛇。
從前潘巧袖心情好的時候救過這蛇,還摸過幾回。
而這蛇之所以跟潘巧袖投緣,就是因為他們的性子其實差不多。
潘巧袖行動很莽。
這蛇也很莽。
潘巧袖是被算計而死。
這蛇呢?
是被修者騙了,連血肉都被吃光了!
它能甘心嗎?
不甘心,可不就是化為獸魂了嗎?
接著,這很有緣、很相投的一人一蛇,就在同為魂體之後,成為了同生共死的夥伴。
他倆也都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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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聽完潘巧袖的介紹,嘴角微抽。
說真的,要不是潘巧袖講述的那些事兒,隻看她的外表,還真是頗有幾分聰慧的模樣。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姑娘,實際上既衝動又魯莽?
成為道兵以後,但願這位潘前輩能更謹慎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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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上來自我介紹的百夫長,看起來是個老頭兒。
他的外貌年齡,一直都保持在七十歲的樣子。
還慈眉善目的呢。
但如果仔細觀察,又會發現,在他的眼裡深處,是帶著一絲陰鷙的。
與他隨行的珍獸,是一頭凶猛的毒蜥,眼中閃爍著狡詐的光。
天毒蜥。
生性極為殘忍,嗜食修者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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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頓了頓。
這個怎麼感覺不像好人?
但是……
好像點將台也沒說特殊道兵都會是好人吧。
而就算不是好人,隻要落在了點將台上,也都必須服從他倆的指派。
似乎也不要緊?
鐘采想到這裡,不由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一笑,說道:“不必擔憂。”
鐘采也就點點頭。
反正,先聽這位的介紹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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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名為秦賞,是一位出色的器師。
來自蒼宇大陸,中級大陸。
因為他其實出身低微,資質也差,曾經是受過很多磋磨的。
他能達到後來的境界也是吃了無數苦頭,還利用、加害過許多人。
可以說,生前的他簡直就是作惡多端,被無數人追殺!
他惡貫滿盈,死前受到了很多折磨,被報複了許多年。
在他死了以後,元魂卻是不甘心的。
所以,他選擇了接受點將台的召喚。
秦賞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自己無法對兩位主子說謊。
而如果不說謊,那麼他還記得的那點經曆也足以讓人忌憚。
於是他選擇仔細地剖白自己的心境,並保證做個正常的修者。
畢竟他以後得在兩位主子手底下混日子不是?
再加上他發現兩位主子年紀都不大,其中做主的那個性子還很正麵,那麼要想不被他們反感,他也隻能換個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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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聽了秦賞的保證,才算是微微放心。
如果現在的秦賞還想到處作孽,他們也隻能發動點將台的威力,將秦賞銷毀了。
那狡詐殘忍的天毒蜥也是俯首帖耳的,好像明白自己受製於人,表現出了臣服。
同時,它也傳遞出一個意念。
以後它麵對修者時,會有所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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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姓丁的祖孫倆。
丁小琥是爺爺,丁曉勝是孫子。
來自天武大陸,中級大陸。
兩人名字的中間門字隻是發音相同,並不是一個輩分。
祖孫倆修煉的也的確是同一種功法,甚至召喚出來的伴生寶物都是相似的,所以在丁曉勝出生後,也非常受到丁小琥的喜愛。
丁曉勝的實力,更是丁小琥手把手教導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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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琥成婚很晚,又花費了許多年才有兒子。
他兒子同樣如此,花費許多年才有丁曉勝這個孫子。
於是,丁小琥隻剩下二三十年壽元的時候,才得以教導孫子。
眼見孫子處處都像自己,並且隻要等孫子實力突破到開光境,祖孫倆合力探險就會有更大幾率突破……偏偏丁小琥撐不住了。
死了以後,丁小琥很不甘心,執念元魂一直留存。
丁曉勝則是終於成就凝聚元魂後,卻被旁支的熟人加害,直接死了。
他也不甘心。
他想,如果爺爺還在,他們是可以輕易鎮壓旁支的。
祖孫倆渾渾噩噩地,在冥冥之地相遇。
等重新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兩人不知怎麼的,麵貌都恢複為最年輕的時候。
結果……就看起來如同同胞的兄弟一樣。
他們所攜帶的珍獸夥伴,也是一對同窩出生的尋寶鼠。
尋寶鼠的實力不太行,但很擅長尋找資源。
屬於與祖孫倆很契合,實際上沒有過交集的珍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