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l乎是本能地,遊項追問道:“那小侄子叫什麼名字?”
錢喜想了想,笑道:“這你可就問對人了!”
遊項緊張地看過去。
錢喜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叫鄔東嘯。他運氣也實在很好,竟然直接成了宣秉師兄的師弟!說起來,雖然鄔少乾師兄打出了新弟子的威風,但宣秉師兄可是個極有名的雙榜弟子!鄔東嘯師弟跟他倆都關係緊密,也才尤其受人關注,消息也傳得快……”
遊項閉眼,心猛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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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跑了,真的就是!
就算遊項再不敢相信,這也是事實。
真是見鬼了,他百般努力千般逃避,那麼仔細地分析,以為從此可以避開劇情走了,結果反而把自己送到主角身邊來了?
要隻有一個主角在,反正主角還小,劇情也還沒開始,他再藏深點,不冒頭不惹事,老老實實做個最普通的外院弟子,應該也能混過去。
反正蒼龍學院級彆高,主角就算搞出什麼波瀾壯闊的事兒來,學院也能搞定,不會輕易被連累。
……結果就像跟他開玩笑似的,鏡尊居然也他媽的在!
主角好歹是個正常人!
躲不掉但不招惹,還是很有可能相安無事的。
可鏡尊那種陰陽怪氣喜怒不定的家夥,那就一切看他心情了。
鏡尊是不講道理的。
他的世界裡隻有他想不想,沒有他能不能。
而且……
鏡尊隻要出現,就必定會死人。
人少的時候,針對性死人且必然死相淒慘;人多的時候,全部死光光,死相時不時地很淒慘。
就沒有不腥風血雨的!
縱觀那七八百章,各種因為主角而死的人加起來,都還沒有鏡尊親手弄死的多!
甚至那些因主角而死的人中,就有一部分是他們追殺主角——然後主角瀕死,鏡尊出現,隨手救人,搶掠一空,殺個精光。
又有一部分是主角中埋伏,鏡尊劫掠勢力,順手撈出主角,順手抹除勢力。
還有一部分是家裡有鏡尊需要的東西,鏡尊就會微笑上門——有的時候鏡尊跟人交易並將人放生,有的時候就還是直接搶劫且屠戮乾淨。
主角經曆無數的磨難中,起碼兩成的解決都與鏡尊有關——往往劇情簡短但血流成河。
又有五成跟他後宮有關——大多劇情冗雜卻兵不血刃。
再有三成是其他情況——死不死的就全看主角了,屬於比較爽的主角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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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尊每次出現的時候,實力都必定是碾壓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他都碾壓了,那麼所有人都得聽他的,按照他的規矩辦事。
所以哪怕鏡尊的戲份其實很少,但存在感真的很高。
因為鏡尊的逼格一度超過主角,還引發過讀者的暴動。
也就是那原本就不是純的爽文,作者又保證結局一定是主角最牛逼,才勉強安撫了讀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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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項真的很害怕,努力想要放空思緒,卻做不到。
他記得有這麼一個設定,就是不能對鏡尊心懷惡意,哪怕想想都不行。
但是他哪知道,恐懼算不算心懷惡意?
想到劇情裡鏡尊的搞事能力,算不算心懷惡意?
那鏡子的分辨能力到底怎麼樣啊!會不會出現什麼bug,導致他蒙受冤屈?
……他遊項,自以為計劃很周詳,其實老倒黴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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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喜沒說幾l句話,就發現遊項的臉色又變得慘白。
有點不太明白。
難道,遊師弟以前得罪過宣師兄,被嚇到了?
可遊師弟應該沒跟宣師兄見過麵啊。
錢喜搖搖頭,安撫地拍了拍遊項的肩。
遊項猛地一個哆嗦。
錢喜:“……遊師弟,你真沒事吧?要不,咱們這個話題就彆聊了?”
遊項立刻說道:“彆,我隻是之前被潛龍榜震懾的餘韻還沒褪去,沒事的。”
錢喜試探地詢問:“那?”
遊項呼出一口氣,小聲地說:“錢師兄你知道我的,我對這些事兒最感興趣!”
錢喜點點頭笑了:“那倒是。行吧,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問!”
遊項強行好奇:“錢師兄再跟我講講這對叔侄吧。”
說話間,他給自己倒了熱茶,灌進肚子裡。
熱燙的感覺在胃裡滾動,稍稍安撫了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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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喜的興趣再次燃起,就熱烈地說:“還是先說鄔師兄吧。”
“我聽說,鄔師兄與原本的潛龍榜第八呂師兄交戰的場麵,是被錄影下來的。我想著找個門路,也刻錄一份。”
遊項馬上說道:“錢師兄可彆忘了小弟,小弟也想要一份。”
錢喜搓搓手指。
遊項很爽快:“玄珠是不會少的。”
錢喜就保證道:“肯定有你一份,放心吧。”他還特意強調,“他們境界跟咱們相同,咱們看完好處很大的。聽說錄影裡顯露出特彆厲害的秘技,呂師兄有劍氣長龍,鄔師兄的箭術也是……”
遊項恍恍惚惚,“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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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遊項腦子裡突然又有些清明起來。
如果是鏡尊,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融合境了,這位打入潛龍榜,境界其實還是開光。
鏡尊也沒道侶,更不會帶著侄子。
那麼,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劇情不知道為什麼發生變化,主角的小叔叔沒有被廢,因為資質實力都很出眾而恰好被蒼龍學院招收,主角也同樣抓住機會跟來了,才會導致他跟主角、boss的相遇?
要是最初的一切都沒發生,主角的小叔叔就不會是鏡尊,而還是
那個光風霽月的少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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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女換男塞入少乾公子後院的事,少乾公子的道侶丹術那麼厲害,說不定他倆就是簡單地兩情相悅而已。
一切都能說得通!
隻是,劇情也就徹底崩掉了。
遊項作為穿書者,有劇情優勢在,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利用劇情搞風搞雨,隻想著能借此躲避危險而已,知道的越多,就越能周旋。
現在主角的路線完全不對,劇情當然頂多就隻有個參考作用了。
遊項的心情很複雜。
但不管怎樣,事已至此。
遊項還是決定遠遠躲開。
躲開主角,也躲開少乾公子。
雖然少乾公子看著是個正常人,但遊項覺得,後期能變成那樣的,也未必正常到哪去。
他瘋了才去沾邊。
最好主角和boss都永遠彆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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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l天後。
遊項在自己的房中收看錄影。
鬥戰台上的景象剛映照到牆壁上,他就癱軟下去。
幸好他是躺在床上的。
那那那個鄔少乾,不就是他他他在考核前看過的大帥比嗎!
他、他居然還敢盯著人家欣賞!
難怪,難怪他一眼看中後還覺得人家內在很危險,是個非常有個性且符合他喜好的美人呢!
那可不嗎?未來鏡尊不危險誰危險!
他甚至還欣賞了未來鏡尊的道侶的美色,還嗑了他倆的cp!
遊項腦子又變得一片空白。
錄影卻還在持續地播放……
漸漸地,到了尾聲。
兩條長龍的衝撞爆炸叫回了遊項飄遠的魂兒。
遊項不自覺地看向投影。
正看見那個極其英俊的青年從煙霧中走出來,麵帶笑容,血肉翻飛,白骨森森。
遊項:“……”
真的是少乾公子而不是鏡尊?
會不會是鏡尊知道蒼龍學院招生,提前從鏡子裡出來了,境界才局限於開光?
也沒誰規定鏡尊一定不會談戀愛啊……
遊項四腳朝天地倒在床上。
他這是穿了本假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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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沒了魂兒的遊項並不知道,他所畏懼又完全摸不清狀況的“鏡尊”,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
已經完全忘記了曾經在考核前向他投來熱切目光的“紈絝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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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寶峰,山頂宅邸。
鄔少乾靜靜地站在煉丹室門前,猶如一塊僵硬的石頭。
已經三天了。
阿采一直在煉丹,門都沒出過。
鄔少乾輕輕歎了口氣,敲了敲門。
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鄔少乾揚聲說:“阿采,我繪製了新
的符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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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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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鐘采看他一眼,又張了張口,還是迅速閉嘴,什麼也沒說。
隨後,鐘采推了推鄔少乾,將他推到石凳上坐下,自己則蹲在了山崖邊。
鄔少乾默默地起身,也走了過去,蹲在鐘采的旁邊。
“阿采,彆生氣了。”
鐘采沒說話,但是也沒再去推鄔少乾。
鄔少乾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盯著鐘采一動不動的。
過了好一會兒,鐘采才幽幽說道:“我沒生氣。”
鄔少乾伸手要去將鐘采摟過來。
鐘采按住了鄔少乾的手。
鄔少乾幽幽地看向鐘采。
鐘采說:“但是我不高興。”
鄔少乾:“阿采不要不高興。”
鐘采:“我為什麼不高興,你心裡沒數嗎?”
鄔少乾心裡有數,頓時不敢吭聲。
但無論如何,阿采終於肯搭理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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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憋了好幾l天,心裡的糾結都快要擰成麻花了。
照道理,大家都是秘藏修者,鐘采自己也明白,打架的時候受傷是很正常的,反正很多時候一顆丹藥下去萬事搞定,老鄔的傷勢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重。
鐘采也明白,打架的時候有所領悟了,還能搞出那麼個大招來,就算破爛一下子,也還是很劃算的。
但是,這些都是理智的想法。
麵對愛人的慘狀,他還理智什麼理智!他被情感操控了!
鐘采這幾l天不跟鄔少乾
說話,
固然是因為不想搭理他,
但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因為這些情緒,一個不小心,反而對老鄔說出什麼很難聽的話來。
不過就在剛才,鐘采煉完一輪丹藥,亂糟糟的情緒被煉得差不多了,出來就直接對上老鄔的視線,就差點習慣性地跟他叨叨煉丹的情況。
他忍住了。
再後來老鄔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
鐘采才終於開口。
倒不是他就心情轉好,而是他都有點忍不住說話了,還非得忍住,這還算是不搭理老鄔嗎?這叫為難他自己!
他才不會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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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雖然還繃著臉,但顯然怒氣消散了很多,細微的神色變動已經控製不住了。
鄔少乾悄然觀察,試探地再次開口:“阿采?”
鐘采“唰”地一下看過來。
鄔少乾毫不猶豫地說:“阿采,我錯了。”
鐘采條件反射地說:“算不上錯。”
鄔少乾:“……”
鐘采:“……”
兩人都有點沉默。
鐘采清了清嗓子:“你錯在哪了?自己反省。”
鄔少乾很誠懇地,拉住了鐘采的手。
鐘采手指動了動。
鄔少乾保持著很誠懇的表情,認真地說:“我錯在太放縱了。”
鐘采“嗯”了一聲,又說:“繼續反省,你放縱在哪了?”
鄔少乾老實說道:“最後的那個關頭,我明知道爆炸後還有三成幾l率還會是呂師兄比我堅持得久,我就應該直接認輸,然後脫離一定範圍,再去嘗試引動爆炸。”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不受傷了,也不會讓阿采為我擔心。”
鐘采深深地呼吸,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鄔少乾湊在鐘采身側,在他臉上親了親。
“阿采,我不敢保證以後永遠不受傷,但我一定不會再像這次一樣,冒這種把握不大的險。”
鐘采抬頭,看著自己最熟悉也最在意的人,忍不住地哼哼一聲:“自從跟你談戀愛,我都變矯情了。要是在以前,我直接跟你打一架就完了,壓根不搞冷戰!”
鄔少乾微微一笑,眉眼間都是溫柔。
“是阿采心疼我。”
鐘采嚷嚷:“我以前也心疼。”
鄔少乾仍然帶著笑意:“阿采是更心疼我了。”
鐘采又哼了一聲。
鄔少乾明白,這就是阿采已經被哄好的樣子。
鐘采不自覺地往鄔少乾身邊靠了靠。
鄔少乾伸出手,將鐘采抱進懷裡。
鐘采這次沒按住他了。
兩人親親密密地貼在一起,都不由自主地喟歎。
好幾l天沒有親近,對兩人來說,其實都是有點折磨的。
鄔少乾是一直折磨著。
鐘采前兩天滿肚子怒氣的時候倒還好,氣漸漸消了以後
,
難受的感覺就開始飆升。
鄔少乾忽然說道:“阿采,
要是你想跟我打一架,我會把實力壓製在辟宮境的。”
鐘采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
鄔少乾蹭了蹭鐘采的臉,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鐘采也回蹭了兩下,才說:“鐵子打架可以下死手,現在我還揍你就叫家暴了。再說,你什麼身板我什麼身板?我拳頭打腫也打不疼你!”
鄔少乾低聲嘟囔:“可以用鐵棍……”
鐘采嘴角微抽:“鐵棍打斷你的腿,然後心疼的就全是我了!”
鄔少乾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鐘采有點憋氣,但最後還是……又翻了個白眼。
他就知道,他對老鄔永遠都氣不起來。
尤其老鄔還認真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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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著坐著,就變成鄔少乾抱著鐘采,一起看向山崖外的風景。
幾l天沒說話,兩人其實都憋壞了。
山風吹動兩人的長發,互相纏在一起,飄來飄去。
鄔少乾輕聲問道:“阿采,你這幾l天在煉什麼丹?”
鐘采說道:“清體丹。”
鄔少乾明白了:“是清理雜質的丹藥?”
鐘采點點頭:“師父要求我多多煉製二級丹藥,我就先把這個挑出來。我看過丹方了,三級丹藥也有清體丹,跟二級清體丹的煉製手法同出一脈。”
“我把二級的煉製出來,等煉製三級丹藥的時候,學起來會更快一些。”
鄔少乾笑了笑:“阿采都是為了我。”
鐘采哼哼:“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