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
不知過了多久,陸映才抬手示意陳嬤嬤退下。
沈銀翎虛弱無力地歪倒在地,白嫩飽滿的雙頰早已紅腫,清晰地浮現出無數鮮紅指印。
她顫顫抬起睫毛,望向陸映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陸映把她抱到床榻上,托起她的小臉在燈火下細看。
他分析道“七夕那夜,你並不知道孤要來高家,於是約崔季畫舫賞燈。孤沒猜錯的話,應當是有人向你通風報信,你得知孤已經到了高家,才故意買了盞花燈,又寫下祈願簽文,好拿來討孤歡心。沈銀翎,你敢收買孤身邊的人,打探孤的行蹤?”
沈銀翎蜷縮在他懷裡。
她沒料到這個男人如此心思縝密,連她收買殷洋的事情都能推理出來。
她原本是奔著掌控陸映來的。
可是沒想到三年沒見,這個男人的城府變得如此深不可測!
男人衣襟上的雪鬆香清冽寒涼。
卻比秋夜還冷,似無形的鎖鏈,牢牢禁錮住了她。
淚珠兒猶如斷線珍珠,她哽咽著摟住陸映的脖頸,嬌聲道“陸映哥哥,你罰也罰了,罵也罵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陸映哥哥,我以父兄的名譽發誓,我和崔季絕對是清白的!陸映哥哥,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淚水滾進陸映的衣領。
略有些燙。
陸映扳正她的臉。
女人嫵媚的鳳眼濕潤泛紅,滿是卑微乞求。
她真的知道錯了嗎?
陸映猜不透。
也懶得猜。
他解開她的裙衫,欺身而上。
“陸映哥哥……”
帳中又傳出嗯嗯啊啊的聲音,無休無止。
次日清晨。
陸映已經起了,正對著銅鏡整理箭袖。
德順抱著拂塵進來稟報“殿下,太子妃娘娘來了!”
陸映漫不經心“她不是稱病不來嗎?”
“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山前的衛兵說看見娘娘的轎輦往這邊來了,許是娘娘突然病好了也未可知?”德順偷摸兒地瞟了眼床榻上的沈銀翎,“眼見著娘娘要來給殿下請安,要不先請沈夫人避一避?再遲些,怕是要衝撞娘娘了!”
陸映“嗯”了聲。
沈銀翎隻得支撐著坐起身。
渾身的骨頭像是被碾碎了又重新拚接起來一般,被掌摑過的臉頰也還火辣辣的疼。
她看了一眼陸映的背影,又望向散落在地的裙衫。
裙衫都被撕壞了,根本沒法兒穿。
德順極有眼色,連忙拿出一套預先準備好的宮女服飾“沈夫人先穿上這套衣裙,待會兒混在宮女之中,也好悄悄離開。”
沈銀翎低著頭,默默換上宮女服飾。
桂全又匆匆進來稟報“娘娘快到了!那張嬤嬤氣勢洶洶,看起來像是來抓奸的!隻怕是衝著沈夫人來的!”
這個時候,沈銀翎再出門已經來不及。
陸映吩咐“把外麵伺候的宮女全叫進來。”
於是沈雲兮進來的時候,沒看見預料中的狐狸精,倒是看見大帳內跪著十幾個低著頭的青衣宮女。
陸映坐在食案邊用早膳“太子妃病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