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這是一個講述父愛的故事(1 / 1)

星痕之門 偽戒 3917 字 4個月前

彆說劉紀善了,就是任也見到那鬼魂身著龍袍之時,也是腦瓜子嗡嗡直響。 上次他與二愣探索密室時,鬼吹燈,令室內一片漆黑,二人根本沒瞧見鬼魂的麵容。 而這一次近距離觀察,那道鬼魂不光身著龍袍,而且還頭戴龍冠,身影消瘦,魂魄暗淡。 這副打扮,也在瘋狂暗示著三人,這老燈可能不是一般炮啊,它好像是位皇…… “吾乃大乾武帝,不肖子孫……見朕為何不跪?!”那鬼魂發出莊嚴的聲音,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壓迫感,讓人本能的不敢直視。 三人雙腿發軟,身體不受控製的就要下跪,同時內心驚懼萬分。 他自稱武帝……那豈不是……任也的皇爺爺? “翁!” 就在這時,人皇劍耀起萬道光芒,那個說話很不好聽的“靈”,突然有了反應:“神州之大,廣闊無疆,你征戰半生,隻得區區一隅,南不敢入疆,北不敢討蠻,竟也配稱武帝?笑死個人!” 武帝鬼魂在看見人皇劍耀起光芒後,渾身的威壓與莊嚴,頃刻間消失不見。 “嗖~!” 它如見鬼一般,逃跑似的迅速飄回隧道。 “不肖子孫,還我命來!” “吾乃大乾武帝,神州氣運加身,當存萬萬年!” 隧道中,那武帝的鬼魂,不停地重複著這兩句話。 任也皺了皺眉頭,心裡暗道:“看這武帝的鬼魂,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啊,它應該隻是個殘魂……。” “嗖!” 一怔間,人皇劍突兀的自行飛起,帶著璀璨的光芒,直直射入隧道。 “我劍哥哥發威了,走,進去看看。”任也招呼了一聲,邁步就追了過去。 劉紀善和唐風相互對視一眼,心裡雖然有點虛,但還是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穿過狹長的隧道,奔跑了足足大概半分鐘,才來到最裡側的一間密室。 這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口碩大的石棺,地麵,棺體上,刻有非常複雜的陣紋,瞧著古老而又神秘。 那武帝的鬼魂被人皇劍逼到死角,表情驚恐,狀若瘋癲:“吾為大乾開國皇帝,當與世長存,與天地同壽……!” 室內,人皇劍懸浮在石棺之上,劍體有萬道霞光流淌。 劍體內的“靈”稍稍感知了一下,不滿道:“唉,一隅之地的氣運,競如此稀薄,神州果真沒落了……。” “不肖子孫,忘祖背宗,必遭天譴!”“武帝”被劍光壓得伏在地上,魂魄再次變得淺淡。 “聒噪!” 那劍中的靈,似乎很鄙夷武帝,根本不屑與他多說。 “嗖!” 一道霞光剝離,直刺武帝魂魄。 “啊!” 鬼叫聲淒厲響起,劍光穿魂而過。 隻片刻間,武帝的殘魂,就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室內歸於平靜,靈沒有再多說,隻用劍身霞光震開石棺後,瞬間隱入任也眉心。 劉紀善看得目瞪口呆:“為什麼我不是懷王?為什麼我沒有這麼酷炫的劍,和一個穿龍袍的爺爺?!這是為什麼?” 石棺與地麵上的陣紋,被劍身震散,變得暗淡無光,灰塵與石屑,簌簌落地。 “轟隆!” 一道白光衝天而起,震碎了封棺的石板。 濃鬱且綿密流淌的氣體,直奔任也而來。 他對這個景象並不陌生,在鏡麵空間時,他就被這東西重塑過身體——這便是氣運。 當氣運入體時,一股難以言名的舒適感,湧遍全身。 任也不自覺地坐地,雙眼微閉,開始瘋狂吸納這專屬於自己的“機緣”。 唐風和劉紀善見到這一幕,都很懂事兒地後退,並盤坐在隧道中,幫其把守。 很快,如迷霧一般的白光,將任也的身軀完全包裹。 但他的意識還未消散,隻見到石棺中,有一張信紙隨著氣運飄飛而來。 任也抬手接過,一邊自然地迎合氣運入體,一邊低頭觀察了起來。 信紙泛黃,上麵的內容逐漸浮現。 這是一封老懷王留給兒子的絕筆信,文字直白,卻充斥著濃濃的情感。 “我是大乾懷王——朱開。 貴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你已經見過‘他’的魂魄了,也應該經曆過許多磨難了。 如果沒有鎮國劍的靈,你不會來到這裡。 想必,你已經走過清涼山,通過那安平公主設下的種種考驗了。 在外人看來,你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但在一位父親心裡,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最好的…… 隻可惜,他不懂得這個道理。 在我的記憶中,他一直是睿智,果決,充滿威嚴的形象。 可到了晚年,他變了,變得太過迷戀這世間的一切,變得自私,變得充滿猜忌……甚至變得不識血肉至親。 武帝九年,我奉他之命,派遣11位密探,探查公主墓,欲取回人皇印,延續大乾國運,延續他的壽命…… 一國之運,不在掌皇權者,不在文武百官,不在天下眾生,難道在一個蒙塵的皇印嘛? 生老病死,實乃天道,誰又可逆天改命呢? 傳說中的人皇嘛? 可他不知,人皇得天道眷顧,乃是天下眾生的民心所向,而非是那兩件死物啊…… 此事對我而言,實屬荒謬。 隻不過,他的命令,我不得不聽。 自古帝王,也都有老邁昏聵的暮年,他想得印,那便遂了他的願吧。 但不料,入墓的11人,全部死於第三關。 我如實稟告於他,公主墓的考驗太過詭異,常人恐無法通過。 他心有不甘,又令天監司,發出高額懸賞,網羅天下的神通者,欲強開公主墓。 而最終,216位神通者,竟皆死於公主墓的第八層。 天監司的那群妖道們,在墓外觀察,並得知墓穴的第九層,有一位大神通者,在等待著天赦入命之人的到來,非他親往,墓不能開。 216位神通者慘死的消息,不脛而走。 天下儒生學子,對朝廷此舉,對他此舉,紛紛口誅筆伐,也有多位忠臣死諫,卻都被他殺了…… 從那一日起,他便開始尋找天赦入命之人,就像瘋魔了一樣…… 數年過去,天赦入命之人還未找到,他卻日漸衰老,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那段時間,他長居在鶴林的避暑山莊,也經常喚我去閒談,談心。 對你的近況,學業,也開始關心了起來,甚至還特意派天監司的那群妖道,來王府內為你祈福……並贈了禦筆於你。 提筆揮毫千秋業,我自登台繪山河。 他贈你的這句話太重了,也太過直白了…… 我乃一介武夫,半生都在征戰。 可我不傻,我知道,他如此贈言,無非就是為了拉攏我,去牽製日益壯大的太子一黨。 已病入膏肓的垂暮之虎,又如何能威懾正值巔峰的猛虎? 也正是因為此事,我與皇兄的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過,那時我與他,還尚有父子之情。 他讓我探墓,我定儘力而為;他讓我上陣殺敵,那自當不勝不還。 幾輩子的緣分,才能成為父子啊? 我算不出,也不知…… 隻是,我看著他垂垂老矣的模樣,心裡雖清楚他讓我牽製太子黨的用意,卻也從未拒絕過。 可我真的不曾想到,他臨死前對你的關心,卻是彆有用意。 他不清楚,我雖是一介武夫,可也統軍多年,在朝中耳目眾多。 有一位天監司的密探告知於我,他長居在鶴林的避暑山莊,是為了暗中準備用移魂之術,奪走天赦入命之人的身體,等待覺醒後,最終親入安平公主墓,取人皇印,換得長生。 起初,我不信,暗中派人調查,最終卻在避暑山莊下,發現天監司妖道設置的詭異陣法。 而要被移魂奪身的人……竟然是你, 是我的兒子朱子貴! 天監司有66名妖道,用壽命推演,最終推算出來,在未來的某個時間,你體內的天赦之氣便會醒來。 他命不久矣,等不了天赦之氣醒來的那一天,所以要用移魂之術,先奪了你的身體,鳩占鵲巢。 他要我的命, 我給! 但他要我兒子的命, 我又如何能給?! 戎馬半生,我從未對自己不應得到的東西,產生過半點窺竊之心。 可蒼天卻為何如此對我? 你亦是他的孫兒啊,他又為何要如此對你?!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我便知道,自己與他的父子之情,早都已經湮滅在這看不見的皇權中,看不清的江山中…… 秘密準備半月有餘,我趁天監司的那群妖道,準備陣法所需之物時,突然率軍殺到。 在寢宮大殿中, 我勒死了他。 他枯瘦如柴的身軀,在我的手中……漸漸失去了生機。 他苦苦哀求, 我卻說:‘你既賜我生命,我也很快會隨你而去。’ 子弑父,大逆不道。 自那一日起,我便沾染了厄運,身體日漸衰弱,重病纏身,恐命不久矣。 但我不曾後悔。 我肉眼凡胎,看不清何為仙宮,何為與天同壽……可我的內心卻有在乎的人,在乎的物件。 他死了,葬於武帝陵。 我卻暗中用鎮國劍,抽走了他體內背負的王朝氣運。 一半由劍靈帶入公主墓。 一半由他的殘魂,鎮壓在密室之中。 留下氣運,並非讓你去爭奪江山,而是自保。如若有一天,你體內的天赦之氣真的醒來…… 你便可入墓取回劍靈,也可打開密室,取走剩下的氣運。 貴兒,如若你隻想做個人間看客,那就取走密室中的金銀財寶,再以氣運撞開公主墓,得神異傳承,以作自保。 後可永遠地離開這裡……逍遙世間。 有機會,便把這氣運還給神州,還給一位明君。 貴兒,如若你胸有大誌,想效仿人皇,登天而行,為神州眾生開萬世太平。 那這氣運,便是你朱子貴踏上征程之路,繼而問鼎天下的名駒寶馬。 為父已至暮年,終有一天,會埋葬於黃土,消散於大地。 剩下的路……你便自己走吧。 我也要上路了,南疆戰事頻起,景帝有詔,命我率軍抗敵。 此去,我必死! 必死在掃清來敵,固我邊疆的回程之路上。 這是一位將領,最好的歸宿。 懷王——朱開絕筆。” 密室內,白色的光輝儘斂,氣運已入任也的體內。 他幽幽地抬頭看向隧道,內心情緒極為複雜。 從個人的經曆而言,他父母早早離婚,這些年是父親一手帶大的,所以在看到這封信時,內心升起了難以言名的酸楚感和心疼感。 “唉……這是一個有關於父愛的故事啊。”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有人在借著一個曆史故事,慢慢講述著自己的愛。 “完事兒了?” 劉紀善跑過來問道。 “嗯!”任也點了點頭。 說話間,星門冰冷的聲音入耳。 【恭喜懷王,成功取得密室中的氣運,擁有完整的天赦入命命格,以及打開公主墓最後一層的力量。】 【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景帝的監視之中。在你打開公主墓之時,朝廷必有動作,你需要早做準備。】 【離開星門之前,請儘量奪回清涼府的一切權力,也請懷王殿下,馬上謀反。】 【懷王全陣營通知:利用你們的智慧,能力,快速幫懷王奪權。】 一陣愣神後,劉紀善率先說道:“臥槽,這要開乾了,大規模地殺人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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