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內。
任也衣衫破損,渾身泛著焦糊的味道,直奔慧院疾馳而去。
剛剛,離門之火的烘烤,桃木劍的爆砍,以及“恩師”無孔不入的劍氣,都讓他的智商再次占領了高地。他內心十分篤定,在這長生觀的一畝三分地中,應該沒有人能戰勝盧文天。
對方身為最後的“守關殘魂”,全身神通被天道權柄加持,遇強則強。說白了,在機製的設定上,他就是強無敵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一關的通過方式,肯定不是硬乾,而是先前有彆的線索和細節,卻都被大家忽略了,或者說是觸發失敗了。
這會是什麼呢?
盧文天最怕的又是什麼呢?
任也認為是車,是那輛掛有“福.00001”車牌的黑色轎車。
他的這種推測絕不是空穴來風,剛剛在凰火爐中,他在生死之間,看見了盧文天胸前掛著的徽章,也想起了許多回溯時看見的場景。
盧文天這個人,半生作惡多端,生性自私且沒有人性,做事狠辣無比,殺人不眨眼,可唯獨畏懼兩個字,而那兩個字,正是黑色轎車所代表的隱喻。
這是沒有提示的,完全靠玩家猜,考驗玩家對細節的捕捉能力。
所以,任也斷定,這最後一關的解法,一定與那輛黑色的轎車有關。
不過,三人返回長生道觀時,卻沒有在門口遇見那輛汽車,它消失了,不見了。
去哪兒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任也在跑出大殿的時候,心裡是短暫喪失方向的,直到他看見了正殿大門的位置,也想起了那個拎著水桶和長條形拖布的道童……
所以,他要去慧院,去哪裡看看。
唉,希望自己是對的吧,要不然,那老子也隻能一去不回了。
任也在心裡苟苟嗖嗖的念叨了一句後,便再次加快速度,趕向了隻去過一次的慧院。
……
天空,圓月高懸,星河璀璨。
一陣冷風吹拂間,任也乘著夜色跑到了慧院門口,但卻發現這裡大門緊閉,一個鬼影都沒有。
他試著推了一下大門,卻發現無法打開,同時耳中聽到了星門的提醒聲。
【這間院落正在進行著某種攢勁的集會活動,小卡拉米與閒人免進,這不是你們能看的。】
任也聽到提醒聲愣了一下,心裡更加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所以立馬開始尋找其它入口。
不過找了半天,他發現牆壁無法翻越,身軀會被無形的壁壘推開,前後門也無法打開……
這可怎麼辦?
任也急的團團亂轉時,卻突然間看見正門的牆壁下方有一個狗洞。
他稍稍愣了一下,臉色紫紅的罵道:“淦你媽的,不會吧?老子堂堂人皇,絕對不可能鑽這個……嗯,我就試一下,如果能鑽,掉頭就走。”
話音落,他彎腰鑽向牆洞,雙手扒著淤泥,竟滋溜一下進了院內。
他趴在地上,破口大罵道:“狗日的天道,小卡拉米就隻配從這裡進?”
“嘩啦!”
罵罵咧咧時,他突然聽到院中傳來了潑水聲,隨即抬頭一看,卻見到一亮黑色的轎車,閃閃發光的停在了院中。
先前問路的那位小道童,此刻正拿著抹布擦著轎車漆麵,乾的十分賣力,滿頭是汗,而他身旁還放著半桶水和那個長條形的拖布……
果然,老子猜的沒錯啊,先前星門數次提醒,這長生觀全境刷新數次,那轎車沒了,而小道童拿的這些工具,就像是去某個地方擦車的,因為乾其它的活兒,根本同時用不到水桶和那個造型奇特的短杆拖布。
任也從地上爬起來,邁步就衝向了汽車方向。
同時,他見到慧院木樓的二層內,燈光通亮,窗戶上有一群男男女女的影子,正在推杯換盞,摟脖子抱腰,姿勢十分下流。
樓內歌舞升平,樓外道童擦車,這不要太合理哦!
任也掃了一眼二樓,立馬跑過去,輕聲呼喚道:“小師弟……小師弟……!”
那道童聞言轉身,用袖口擦了擦汗水,目光驚愕道:“師兄,你來了啊?!”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任也目光好奇的看著他。
“您是丹房的掌院弟子,今日上麵來取藥,您當然得來了。”道童齜牙一笑,指著閃閃發光的轎車問道:“我擦的乾淨不?您說一句乾淨,今晚我就能多吃一顆丹藥。”
“乾淨,乾淨。”
任也敷衍著誇讚,心中心思活泛,立即問道:“誰開著這車來了?!”
“為上麵取藥的人唄。”小道童壓低聲音回道:“裡麵太激烈了,咱好幾位師娘都進去了,慧院那些女弟子也全進去了。師兄啊,咱出家人是經不起這個考驗的……我聽的滿頭是汗,心中燥熱難耐啊。”
任也微微一愣,心裡本能想到,可能要去找那個取藥的人,才能破解這最後一關,畢竟他是開著這輛車來的。
他立馬跑向二樓,速度極快。
“師兄,師兄不能進啊……不能掃了人家的雅興,你快回來。”小道童呼喊。
任也沒理他,隻快步跑到木樓門前,試著推了一下房門。
“吱嘎!”
門開,裡麵的喧鬨聲更加清晰。
不過卻有四位身著黃袍的道士把門,他們同樣各個汗流浹背,且臉上都流露出了難以忍受的表情。
“諸位師兄……!”任也正要開言。
“滾,這裡是你能來的嗎?”慧院的道士根本不給他麵子,隻冷臉道:“出去準備好你的丹藥。”
“咣當!”
一言出,房門被對方簡單粗暴的推上。
任也呆若木雞,心道:“猜……猜錯了?!”
他站在原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臟砰砰砰的跳著。
車是找到了,也絕對有問題,可這後續機製到底該如何觸發呢?很明顯,小卡拉米是沒資格上二樓見真神的,他根本進不去,而這一關的思路,明顯不是要你硬乾……
“刷!”
他猛然回頭看向黑色轎車,又迅速跑了過去,鑽入了車內。
門外,小道童臉色煞白的喊道:“師兄,這不是你能坐的,快下來,我剛擦完。”
任也根本不理他,隻在車中翻找起來,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物品,隻看到車輛後座疊放著一件衣服。
寅虎和譚胖正在用生命拖延時間,他每晚一分鐘,這兩位便宜隊友,那都有身死的風險。
所以,他找的特彆急,又特彆仔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也雙眼通紅的將正駕駛位置都翻爛了,可依舊一無所獲。
他近乎於崩潰的瞧著幽暗的車輛內部,心裡逐漸升起絕望的情緒。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