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一會,水麵上泛起白花和鮮血,人也感覺自已的身體都要被咬裂了,劇痛難忍。
它雙腿瘋狂踩踏著池水中的淤泥,卷起無數沉澱物,令這裡的視線受阻。同時,他也瘋狂亂咬,憑借著一腔武勇,從鱷魚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狼狽不堪的竄到了岸上。
雙腳一落地,他猛然回頭看去,卻見到一隻天灣鱷的嘴裡,還叼著一塊沾染鮮血的青色鱷魚皮。
那是自已的皮……剛撕下來的,做一隻皮鞋完全不費勁。
“他媽的,我回自家,看看屁蛋子有毛病嗎?”
任也罵了一聲,撒丫子就跑。
“還叫囂?!”
“咬它嘴!”
“……!”
那群鱷魚發出低音炮似的叫聲,全部竄出水中,興奮的追殺上來。
任也一刻也不敢停息,在一分鐘時間剛到的一瞬間,他便竄出了園區,站在了鐵網之外。
園區內,一群鱷魚趴在鐵網上,齊刷刷的盯著他。
“回來看屁蛋子啊。”
“你進來啊!”
“……!”
它們發出怪叫,不停的拍打著鐵網。
任也感覺自已的右臂,大腿,都泛起鑽心的疼痛,身體也非常乏累,仿佛一瞬間就被掏空了。
“行吧。”
他喘息著掃了一眼鱷魚群,淡淡的開口道:“我替獅子大哥帶句話,他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你們在這裡凶我是沒用的,有魄力,可以去獅園闖一闖,告辭。”
一群鱷魚相互對視一眼,瞳孔冰冷,似乎一場腥風雨雨就要在獅園上演。
任也走了很遠後,便在一處路口停滯,且目光迷茫的看向了路燈。
不對?
這不可能啊,我肯定是一條鱷魚,這一切的細節都對得上,而且剛才在搏鬥的時候,有一條鱷魚也撕下了自已皮,那明明就是鱷魚的。
但為什麼回到鱷魚園後,我卻沒有觸發任務結算呢?
不可能錯了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任也坐在地麵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思考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必須交任務的三點鐘,已經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
他坐在路燈下,雙眼凝望著地麵,總覺得是自已的破題思路出了問題。
自已看到的,很可能不是真相。
這還有反轉和隱喻嗎?
他大腦沸騰,極力的回想著自已進入動物園後的記憶,逐幀分析。
良久後……
他變得有些絕望,也沒有找到什麼異常之處,這整條任務線捋下來,天道都在提示,你要先確定自已的動物身份。
動物身份肯定是鱷魚,但為什麼會不對呢?
我進入動物園後,便被披上了一層隱形的皮,在動物眼中,我也是動物,但我自已的視角卻是一個人。
等等!!
想到這裡,他突然眼神變得明亮起來。
我是一個人,靈魂也是一個人,但在動物眼中,我卻是這個園區的一份子。
這個設定,可就太像……
哦,對了,我身上還有一個光團,在胯骨處。
“刷!”
任也猛然站起身,感覺自已全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來,心中再次充滿自信與強烈的成就感:“我知道了,這回是真的知道了……!”
“啪啪!”
他一邊癲狂的呢喃著,一邊邁步走向引導牌。
……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後,任也重新來到了動物園的大門口,並扭頭看向了那座占地麵積不大,約莫著能有五六間房的宿舍平房。
這裡,是他剛進動物園時,就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任也望著它,果斷的走了過去。
宿舍房中,那條深邃且幽暗的走廊越來越近,且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靜謐氣息。
任也緩緩來到門口,剛想邁步走上台階,卻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男子聲音傳來。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那道聲音很冰冷,很空靈。
任也望著深邃的廊道,眉頭緊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一位被抽了靈魂,禁錮在鱷魚身中之人。整個園區,都是動物……但我不是,人主的宿舍房,才是我的家。我身上有一個光團……!”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個宋字。”
“宋明哲在彆墅抽魂奪魄,又以動物之軀,禁錮人的三魂六魄。”任也輕聲開口道:“失敗的受害者,自然是身死了。可僥幸成功的“動物”,又去了哪裡呢?”
“我猜測,他們都被送到了動物園中,掩人耳目,暗中被訓練。”
“宋義在此道之中,天賦頗高。他爸讓他管理這些……動物,所以他才會常來這裡。”
“我說的…
…對嗎?!”
任也站在門口,冷靜無比的一陣輸出後,便不再多言。
“嗚!”
一陣冷風吹過,天地靜籟。
“恭喜你,悲慘的受害者,你找到了自已的家。”
一道聲音,傳入任也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