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平時儒雅隨和舉手投足無不優雅的北靜王,尖叫起來也是這麼破人耳膜呢?
黛玉聽得耳膜發脹,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楊戩先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大手很自然地覆在了她雙耳上。
楊戩那溫暖而乾燥的氣息直接籠罩了整個黛玉,這讓黛玉心跳有一點點加快,她在楊戩懷裡抬起頭看神仙,神仙也微微低頭,但凡不是場麵不對勁,他現在就應該輕輕在黛玉唇角落下一吻。
不過雖然沒有,楊戩的嘴唇還是蜻蜓點水一樣碰過了黛玉的額頭,那樣的觸感讓黛玉心顫,她怪不好意思地要低下頭去,然後不知是不是錯覺地在水溶的尖叫聲中聽到了楊戩的一聲低笑。
他們倆之間的官司再講下去就少兒不宜了,本來就這樣不宜下去也蠻好,隻是水溶……
水溶:???
夭壽啊!
說起來震驚是震驚,但這個事情倒是不至於讓北靜王尖叫這麼久,他之所以如此失態……軍部和學院理論上應該守在外麵,現在他們倆的人你探測不到,那我刻意發出動靜來呢?
所以他叫了。
然後麵前這一對男女卿卿我我得那叫一個旁若無人,一副絲毫不發現被發現的樣子,事實上也確實不需要害怕,根本就是無事發生嘛!
他死心了,他一臉冷靜地看著麵前的一男一女:“敢問兩位,避開官方出現在這裡,到底想問什麼?”
楊戩由著他折騰一通,本來就是彰顯武力逼他就範的意思,現在水溶能如此說,楊戩便知道可以坐下來談談了,於是一揮手,池塘邊上立時起來了一個圓桌三張石凳,他和黛玉各自坐下,完了才對水溶一抬下巴:“坐?”
水溶幾乎不敢有任何疑義,即便楊戩一個字之後就再沒說話,是黛玉開口“我們是想來了解,皇城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能絲毫緩解水溶那被一連串下馬威打懵逼的狀態。
水溶於是細細地說過了當日皇室發生的事情——從那幾瓣黑色蓮花有異動開始,說到元春被老祖宗喚入皇城,到那一場根本不科學的手術,然後元春說不清道不明的消失,以及最後出現在皇城裡對皇室一整個就是屠殺的小男孩。
這是一個離奇的故事,哪怕水溶幾乎賭咒發誓他說的是真的,哪怕黛玉以自己絳珠仙草那風吹草動都心裡有數的感應裡也沒覺得水溶有說謊的痕跡,黛玉仍然不太肯相信。
隻是楊戩聽完了整個故事,尤其細細琢磨過那個小男孩出現後的所有,沉吟了一下,低聲問:“你說他說話時聲音有仿佛節肢動物摩擦出來的尖利,身後還長了翅膀?節肢動物那樣的翅膀麼?”
水溶瘋狂點頭。
“可記得是幾雙翅膀?”楊戩問。
水溶沉吟了一下:“六隻,三雙。”
楊戩皺了皺眉,又問:“皇室的所有人,是不是被他嚼一嚼就吃掉了?”
水溶瞳孔一縮,這對他來說很顯然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隻沉默地點點頭。
楊戩心裡基本都有了數,但為保妥當,還是再問一句:“你們應該和它交過手,是不是六翅如刀,身體堅硬,不畏刀槍,五行不染。”
水溶繼續點頭,都問到這份上了再心裡沒點數就是蠢了:“這位先生,是認識那個……小男孩麼?”
楊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但圓首尾相接之後,圓圈中就出現了一個人的畫像出來。
一個麵容稚嫩,笑容可愛,但雙眸和那小正太的外形就是不太對盤,於是看上去非常彆扭的小男孩。
“是他麼?”楊戩問。
水溶那一瞬間簡直恐懼意味爆表:“是他!”
楊戩一揮手將那個圓圈擊碎,似乎多了一些心事,喃喃自語道:“原來是他……他怎麼變回去了?還為了滅世黑蓮親自下了場?”
“他……”黛玉小聲問了出來,“先生,他是誰?”
楊戩便停住了思緒和低語,對黛玉露出了個沒事的微笑,淡淡道:“六翅金蟬,又名金蟬子。在我那個時代,算是赫赫有名的凶獸。”僅次於蚊道人的那種。
黛玉有些不懂:“先生剛才說變回去,什麼變回去?”
“他原本是金蟬子,後來……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入了佛門成了佛,按理說跟腳已變,又得了正果,多少修煉中人都羨慕不來的際遇,怎麼到紀元末了,卻巴巴兒做回那人人喊打的凶獸。”楊戩有一點想不通,“圖什麼呢?和佛祖又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