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晚就行。”
殷辰重複了一遍。
“那什麼，道長，今晚是要作法嗎？”譚萬問道。
“差不多。”
差不多是個什麼意思。
譚萬有些費解。
隨後又聽見殷辰道：“想看可以來，不要靠太近。”
他說著這話，看向卻是鄔佟。
鄔佟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殷辰會要求他們躲在房間裡房門關緊呢。
說句實話，他也是真挺好奇。
唉，劣根性。
譚萬：……
不止為何，他好像突然就get到了這位道長一些內心想法了呢。
不就是跟以前上學時，特意在意中人麵前顯擺籃球技術男生一樣，都一個道理。
……就這，就這？？就這還沒往上吊？他都看見對方在樹上晃晃悠悠了。
接著賀正青被殷紅叫去商量工作上事情，殷辰為晚上需要稍作準備，鄔佟則是照看著譚芊，好歹是讓譚萬安穩睡了一覺。
接著夜幕降臨，其他人在這段時間裡都膽戰心驚，自然是不可能出來，殷紅去看著譚芊，於是跟著殷辰出來，就隻有鄔佟、譚萬還有賀正青。
殷辰顯然絕對最後一個人是多餘，他不帶感情看了賀正青一眼，賀正青則一臉平淡。
“大明星熬夜？。”
“出來增長見識。”
“得有命。”
“巧，我命一向很好。”
譚萬不知道鄔佟有沒有察覺到，反正他是覺得這□□味濃得都有些嗆鼻子。
這針鋒相對，他聽著卻莫名有點像是小學生吵架既視感。
這是殷辰停下了腳步，譚萬抬頭，發現他們站在了一個房間前麵。
那種異樣感是十分明顯，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這個地方不對勁，本能排斥著，想要立刻離開。
“這裡是……”譚萬想了想，“這是他們說不能用房間？”
好像說是漏水之類。
可既然殷辰如今站在了這裡，那麼這其中原因肯定就不隻是漏水這麼簡單了。
他就看著殷辰十分自然推門走了進去，頓時有些猶豫。
主要是那股撲麵而來濕冷氣息讓他拿不定主意。
“……我們站在門口就好了吧？”譚萬對鄔佟說。
也用不著離得那麼近。
鄔佟：“都過來了你就彆慫，殷辰說沒問題就問題。”
譚萬覺得鄔佟對殷辰信任來得莫名其妙，並且看這樣子好感度還不低。
最後他們還是自覺保持了一段自認為安全距離。
“不、不開燈嗎？”
他們這邊照明隻剩下了手中燭火，是那種非常複古燭台，他看著那燭火搖曳著，生怕它忽然滅了。
“不用。”殷辰道，“開不了。”
“就算開了，之後也會熄掉。”
他走向桌麵上放著鏡子，那麵鏡子上布滿了裂紋，比之前看起來還要嚴重，已經無法照映出東西。
“那個鏡子就是封印嗎？”
譚萬小聲問。
“應該是。”
接著他們倆都不敢再出聲，隻是看著殷辰動作。
殷辰抬手，手指微屈，竟像是敲門那樣在那看似脆弱不堪鏡麵上敲了兩下。
“時間到了，”他語氣平淡，“瑪麗夫人。”
……瑪麗？誰？
鄔佟聽見這個名字，頓時有些疑惑。
而幾乎是殷辰話音落下那刻，鏡子破碎聲音響起，那些碎片一脫落便化作了塵粉，鏡框內呈現出一片黑暗空洞。
裡頭有一隻同樣一片漆黑眼睛。
殷辰神情淡然，動作利落將鏡子朝下蓋住，隨後他抬眸看向房間另外一個角落，那裡正放著一麵等身穿衣鏡。
譚萬是最緊張，他還想著完了完了，那麵小鏡子蓋住又什麼用，這裡還有一麵大。
結果殷辰反應是……他依舊沒有太大反應，像是早就知道事情會這麼發展一般。
隻見一個女人身影浮現在了等身鏡中。
她身材高挑容貌豔麗，身著黑裙膚色蒼白，於是與之形成鮮明對比，就是她那紅色嘴唇以及手上紅色指甲油。
她緩慢且優雅提起了自己那厚重裙擺，從鏡子裡走了出來。
如果不是這個詭異環境和早就對她身份心知肚明話，這毫無疑問是個標準古典美人。
譚萬“嘶”了一聲。
這看外表就覺得凶。
鄔佟則是有些錯楞，因為他發現這女人跟自己先前在衛生間裡遇見不一樣。
難不成是有兩個……不，仔細看話，還是能從這兩者中找到相似之處，要說話，之前那個是妙齡女子，而這邊是成熟女人。
“如果你們之前遇見過她話，那隻是她一部分。”殷辰道，“封印破除之後，這才是完整她。”
那些部分帶有她思想，呈現出來樣子卻更接近於她過去模樣，連帶著性格也會有所不同。
女人低著頭，周身黑氣繚繞。
“我不是……”
她聲音很輕，像是隱隱帶著泣音。
她動作十分遲緩，仿佛沒有辦法很好控製自己軀體一樣，抬手捂住了自己臉。
“我不是……”
她又重複了一遍。
下一刻她指甲暴漲，竟是就這麼刺進自己臉然後猛地往外撕扯，發出了刺耳尖嘯。
“——我不是瑪麗！！我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