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敲著辦公室的門, 發覺半天沒有人回應之後又叫了幾聲,發覺裡頭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
她覺得有些奇怪了, 就直接推門進去。
“封教授,我來送……哎?”
她發現裡頭沒有人。
“怎麼回事?”
女生之前明明是看見閆子安還有封然走了進來了,可如今隻剩下桌上的幾份文件, 和掉落在地上的杯子,裡頭的茶水撒了一地。
她真覺得奇怪極了,或許是他們走去了彆的地方?
而同一時間裡,跟女生有同樣疑惑的還有高樓裡的一位女秘書。
她手裡端著剛泡好的咖啡, 走進房間裡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坐在辦公桌前的人不見了。
茶水間就在不遠處, 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看見自家老板從裡頭走出來。
現在是怎麼回事?是她沒有注意還是人間蒸發了??
秘書想不明白, 她撥打老板的電話, 卻發現響著鈴聲的手機就在辦公桌上。
外頭有人忙裡偷閒刷著手機看微博,看著視頻。
那視頻裡的記者正對著鏡頭解說著某地區地麵坍塌的情況,說事故發生時剛好有一個節目組在附近出外景, 好在失蹤人員已經全部找到,並未造成人員傷亡。
……
鄔佟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
他“唔”了一聲捂住頭, 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是掉下來了, 還是他自己主動的要下來的, 強烈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驅使著他,就跟困到了極點想要睡覺一樣, 根本沒有辦法抗拒。
就感覺很對不起殷辰,可那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也沒弄明白。
操啊,那他真該找繩子把自己綁起來才對的。
鄔佟望天上望, 發現是能看見天空的,跟想的不一樣,並不是在地底下。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兜裡的手機剛按了一下就沒電自動關機了,而通過屏幕的反光,看見了自己此時的樣子,楞了一下,眼睛瞪大,還有些不可置信。
他遲疑的抬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入手的觸感毛茸茸的,還抖了一下。
連帶他整個人也抖了一下,再往上,是對角,鹿一樣的角。
再低頭一看,長長的黑發垂到了胸前。
鄔佟呆滯了好半天。
好家夥,眼睛一睜一閉就長發如瀑了,再無禿頭煩惱?
……不不不,不對,搞得他整個腦子都混亂了,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對著手機屏幕又照了一會兒,內心依舊十分震驚。
這個模樣跟他之前在鏡子裡看見的一模一樣。
他也十分明顯的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準確的來說,是他的五感變敏銳了,同時腦袋時不時的就刺痛一下,每痛一下腦海裡就多出許多碎片化的,對他來說似熟悉似陌生的記憶。
他努力的回想,發現那些碎片裡頭的場景,跟他先前在鏡子裡看見的也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回事?難道那麵鏡子的功能是照出人的前世今生嗎??
他上輩子還真就不是人了??
鄔佟驚疑不定,又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這周圍都是樹林,天色蒙蒙亮。
地麵坍塌,明明是掉進裂縫裡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疑問實在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去摸手腕上的木珠,結果摸了個空,一驚之下發現手腕上的木珠不見了,然後在下一刻又發現自己的腳腕上多了東西。
正是那串他以為不見了的木珠。
戴在手腕上跟戴在腳腕上的尺寸大小肯定是不一樣的,可如今卻合適得不得了,仿佛原本就是戴在腳腕上似的。
鄔佟:……
如果不是在他昏迷的時候有人特意把他的木珠換了位置,甚至還貼心的幫他調整了一下話,那麼就是這木珠自己長腿跑了,並且十分智能的更改了自身的尺寸。
不管是哪一個都很驚悚。
他盯著自己的腳腕看了一會兒,扒拉著那串木珠,又發現自己腳腕上的紋身也不見了。
這他還能說什麼呢,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鄔佟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與其糾結於這個方麵,他首先要確認現狀,弄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他必須想辦法去求救,跟外界取得聯係,還有他現在的這種樣子……
出現在漫展上可能還會有人說一句cos得真好上來跟他拍照,可如今他這樣子要是出到外麵被人看見了,那拍照大概就是要上新聞,被人當成奇珍異物來看了。
能怎麼辦,還是隻能去找殷辰,他身上也沒多餘的布了,琢磨著要不去找幾片大葉子蓋一下腦袋。
他頭上的角很有分量,甚至可能蓋不住。
鄔佟深吸一口氣,覺得想那麼多也沒有用,與其蹲在這裡想七想八等待不知道會不會來的救援,還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自從他掉到這裡來之後,先前一直折磨著他的焦慮感倒是消失了,他就猜測著賀正青會不會也在這裡。
如果能夠找到,然後會麵的話自然是好的,隻是他們接下來大概要一起上演一出“荒野求生”了。
他不知道這樹林裡有什麼東西,畢竟荒郊野外的,出現什麼都不稀奇,也不敢去喊賀正青的名字。
然後就這麼走了一會兒,察覺出不對勁來。
這樹林裡也太靜了,連一聲蟲鳴鳥叫都沒有,說到底地麵坍塌結果掉到了樹林裡就離譜,根本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