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十號險些誤殺四號;
……
這個十號純粹是個刺頭吧。
怎麼記的全是他。
她粗略看下來,也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看簿子上記載的時間,那些妖隻有在子時到辰時之間——也就是零點到早晨七點——會被關在房間裡。
至於其他時辰,似乎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自由活動,互相之間也有來往。
但這上麵全用了數字標明,不知道狐妖是幾號。
她又翻看了下,終於找著了一點可用的——
午時三刻,十號試圖燒毀一號的狐尾,未果。
“……”
十號。
雖然你怪能惹事的,但也挺有用。
找著了狐妖的標號,她又重新仔細看了遍簿子。
但很可惜,一號隻出現了這麼一次。
能用的信息少得可憐。
簿冊上僅有一條與狐妖有關的記錄,卻並不代表她一無所知。
沒讓壞事做儘的十號燒掉尾巴,那這狐妖法力定然不低。
而且是伏雁柏從所有惡妖凶鬼中挑出的試煉對象,多半比她想的更危險。
池白榆收好簿冊,環視四周。
相連樓宇坐落在這一方弘敞的宅落中,伏雁柏所說的那座木樓格外打眼。
不遠。
順著青磚壩子往前走,登上百步台階,再繞過回廊,最儘頭的那座三層木樓便是。
這座占地十餘畝的宅落雖然坐落在虛妄境中,但也四季分明,此時還有輪太陽掛在天際。
她耐心等著,直到斜陽西沉,明月高升,表盤上的指針接近零點了,她才踏上台階。
樓門大敞,在黑沉沉的夜裡有如一張凶殘巨獸的嘴,等待著將她吞食。
在走下回廊的刹那,她忽折返回去,坐在廊道旁的長椅上。
手撫上心口,心跳每一下都跳得沉重。
這和送死到底有什麼區彆。
老實說,伏雁柏提起狐妖時,她腦海中冒出的全是毛茸茸的尾巴,雪白的耳朵,還有哼哼唧唧的狐狸叫。
但那多數出現在萌寵頻道,或是某些這樣那樣的不可說文。
而現在她是在一本誌怪小說裡。
狐妖很有可能是幾丈高、青靛臉白獠牙的凶獸。
一條鋼筋似的尾巴掃過來,彆說當貓擼了,隻怕要把她拍碎成幾截。
池白榆的眉心跳了兩陣,終是起身。
也不能一直在這兒耗著。
到這一地步,隻能先儘力活下去。
走進妖樓的刹那,她就感覺到了不適。
並非是頭昏眼花這類落在實處的難受,而是仿佛有棉花堵塞在了肺腑間,悶得她喘不過氣。
進門便是一方大殿,按伏雁柏說的,狐妖在左邊最裡麵的房間裡。
她儘量放輕腳步,折向左邊。
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