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妖的臉上劃過絲遲疑。
池白榆沒放過他的神情變化。
“也是。”她聲音不穩,演了起來,“妖力被剝奪個乾淨也就算了,如今行個差事也滿是阻礙,誰都能欺負到我頭上。”
狐妖微擰起眉:“我並非——”
“都欺負我吧。”池白榆冷笑,“到時候我就自爆妖丹,把這宅子全炸了,再一起到閻王麵前論理去!”
狐妖概沒想到她突然從例行檢查跳到了尋死覓活,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你先冷靜。”
池白榆掃他一眼。
雖然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才被關在這兒,但眼下看來除了待人冷漠外,其他方麵還算正常——至少看人發瘋的第一反應是讓對方冷靜下來。
那就好辦了。
“冷靜不了。”她在門口左右走了兩陣,“早知道那位述大人說幫我和伏大人說些好話,推掉這差事時,我就該答應。現在看來是我白擔心你了,我——”
“擔心?”狐妖捕捉到這一字眼。
“不是。”她的語氣聽起來似有慌意,隨後生硬道,“你聽錯了。”
狐妖:“你我素昧平生。”
言外之意,就是她沒有擔心他的道理。
池白榆抿著唇不說話。
狐妖隻當她是難以啟齒,她卻是將注意力全放在觀察他的神情一事上。
他對她說的這些話還有反應,說明和常人的情緒沒多少出入——會下意識排斥起伏過大的情緒,也會為突來的關切感到無措,且有追問的意思。
許久,她道:“雖在此處,可到底還活著。又聽聞狐妖一族向來看重妖尾,我才……你又……目不能視。算了,是我胡思亂想,不過在伏大人那兒領兩場罰,這竹條子麵權當今日的壽麵了——我走了,你就當我沒來過。”
話落,她轉身,腳步聲比來時大了些許。
可千萬要叫住她啊。
她走出幾步,拉住門。
眼見門快合上,房中人卻無動於衷,連呼吸都未曾變過。
池白榆則飛快思索起第二套計劃。
但就在門徹底關上的前一瞬,狐妖忽然出聲:“你——”
緊繃的心弦鬆緩些許,池白榆側眸看他:“還有何事?”
考慮到他看不見,她將語氣拿捏得分外到位,既有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不快,又有惹不起他的忍氣吞聲。
狐妖也聽出來了,雙眉微蹙。
卻問:“今日是你生辰?”
池白榆一怔:“你怎知道?”
這人聽話的確挺會抓重點啊。
“你方才說過。”狐妖言行客氣,“既是雁柏的命令,便檢查吧。”
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