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言站在陰涼處喝水,易思明拿著傳單要去路口派發,“哎,你乾嘛?”寶言拉住他。
“我幫你發。”易思明見她的臉曬的通紅,心裡有點異樣,說:“你怎麼不讓智英過來發,你再曬就是黑人了。”
“這是我們家的事情,為什麼要智英做,你怕黑就給我啊。”
易思明嘴裡噥咕,“我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黑!”
寶言含笑打量這個大老爺們,他今年也不過十六歲,可能是夏天常常在戶外的原因,皮膚曬得很黑,頭發剃成板寸,濃黑的眉毛,眼睛很亮,橫看豎看也就是少年郎而已。
易思明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惡言惡語地說:“看什麼!”
寶言卻不怕他,從易思明幫著她揍李老太的兒子的事情上她就看的出他人不錯,但是路人可從不能從易思明的外表看出來美好的內心世界來,他發傳單時,緊抿嘴巴,表情冷冷的,結果發了半天也沒發出去幾張。
“易思明,我看沒幾張了,剩下的就不在這裡發了,我拿去附近的電線杆上貼著吧。”
易思明推著自行車說:“你要拿糨糊桶,再騎自行車不安全,我騎車帶著你吧。”
反正都是鄰裡鄰居的,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寶言也不客氣,跳到易思明車的後座上,“起駕吧!”
易思明騎著自行車,後座的女孩子雙手抓著他的襯衣,一陣微風吹來,也吹來一陣隱隱約約的香味,易思明使勁嗅了嗅,這香味越聞越好聞,讓人沉醉。
“啊,看車啊!”寶言尖叫。
這是一個丁字路口,從另一邊過來一輛摩托車,也幸好是寶言提醒了,易思明大力轉了車龍頭,兩輛車才沒有相撞,寶言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腰,易思明重重的一抖,寶言問:“你在乾嘛,怎麼不看路!”
易思明“嘿嘿”笑了下,這回仔細看路況了,總算是騎得穩當了,寶言把手從他的腰上鬆下,他微微有些失望。
兩人先回家拿了糨糊桶,然後騎著自行車慢大街找電線杆,隻要看到電線杆就刷糨糊,貼傳單,合作的很默契,沒過多久,就貼完了剩下的傳單。
在回去的路上,寶言買了兩根冰棍,易思明一隻手騎車,一隻手拿冰棍,寶言捏他的後腰,“你小心一點啊。”
“沒事,我騎車技術好,兩隻手放開都沒問題。”說完,他還真的兩隻手都放開了,寶言嚇得緊緊摟著他的腰,易思明哈哈大笑,故意把車騎得東倒西歪,兩人就這麼嘻嘻哈哈地回了裁縫鋪。
易思明見寶言的冰棍沒有怎麼吃,說:“你不想吃就給我吧。”
寶言不好意思把吃剩的東西給人,易思明就笑著去搶,兩人正嬉鬨著,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寶言!”
寶言回頭看,原來是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