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時,葉寒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白色玉碗。
此刻,他方才驚覺,這白色玉碗的做工,竟是他此生所見最為精細的,即便是昔日在村長家目睹過的那些瓷器,與之相較,也會瞬間黯然失色。
這白色玉碗內壁光滑如鏡,外壁則雕琢著一道道精美的花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嗯?這是字嗎?”葉寒滿臉狐疑地凝視著白色玉碗底部,那三個凸起的小字,仿佛在向他訴說著什麼秘密。
然而,他並不認識這三個字,畢竟無人教導過他。
“若是娘親在就好了,她定然知曉這三字的含義。”念及此處,葉寒不禁有些黯然神傷,緩緩低下了頭。
葉寒的外公是一位私塾先生,因而他的母親也識文斷字,可他的父親卻是個目不識丁的獵戶。
原本母親答應葉寒,在他七歲時教他讀書識字,奈何天不遂人願……
“明日去請教村長。”葉寒在心中默默打定了主意。
他並未過多思索,畢竟就算絞儘腦汁,自已也不識得這三字。
所幸葉寒天生記憶力過人,雖不認得這三字,但將它們銘記於心,寫出來倒是輕而易舉。
等明天自已去村長那,寫下來印證一番,不就行了。
葉寒手持白色玉碗,反複端詳了許久,卻未發現任何稀奇之處,隻得無奈放棄。
在農村的夜晚,人們往往無事可做。若非今日得到這件白色玉碗,葉寒也會和其他村民一樣,早早上床睡覺,迎接新的一天。
他將白色玉碗放在離床頭不遠的木桌上,然後便如喝醉了一般,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桌上的白色玉碗,竟然如長鯨吸水般,將周圍凡人肉眼無法察覺的五彩氣體,儘數吸納到了碗內。即便葉寒醒來,也難以察覺其中的變化。
畢竟,此時的他,也隻是一個凡人。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如金色的紗幔般灑在葉寒的臉上。他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陽光的溫暖和愜意。
“嗯?”葉寒滿臉驚疑地望著那桌上的白色玉碗。
就在他想要伸個懶腰時,無意間發現白色玉碗竟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變得更加明亮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我明明記得它沒有這麼亮啊?”葉寒拿起桌上的白色玉碗,如端詳稀世珍寶般,仔細端詳了起來。
經過反複確認,葉寒非常肯定,這白色
玉碗確實變得更加明亮了,絕非自已眼花。
而白色玉碗的這一變化,讓他更加清楚地意識到,決不能讓外人知道自已擁有這樣一個稀罕之物,否則可能會給自已帶來無儘的麻煩。
緊接著,葉寒如捧著稀世珍寶般,將白色玉碗再次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它的萬無一失。
這隻玉碗小巧玲瓏,葉寒將它藏於胸前衣物內,如隱匿於花叢中的蝴蝶,不惹人注目。
葉寒用過早餐後,輕輕合上院門,朝著村長家走去。沒過多久,他便抵達了目的地。
葉寒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物,抬手輕叩村長家的院門。
哐啷哐啷……
“誰啊?”院內傳來一聲低沉而蒼老的詢問。
“村長爺爺……”葉寒的話還沒說完,院門便“嘎吱”一聲打開了。
“哦,原來是小寒啊,是來借米嗎?”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即,一位目光深邃、滿臉歲月痕跡的和善老人出現在葉寒眼前,他便是村長。
當村長問出那句話時,葉寒不禁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這也難怪,在挖到白薯之前,葉寒時常來村長家借米。
儘管他每次都會通過幫忙乾農活的方式抵債,但他心裡清楚,自已所做的那些事遠遠不夠償還這份恩情。
昨晚,葉寒也曾想過用玉碗抵債,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他暗下決心,等將來自已有了能力,一定要好好報答村長的恩情。
然而說到底,這些不過都是自已的私心作祟罷了。
“村長爺爺,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您這三個字怎麼念。”
還沒等村長再次開口,葉寒便已蹲下身子,如行雲流水般將昨日所記下的那三個小字,不管筆畫順序是否正確,悠悠地寫在了地上的沙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