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十幾個兒女,權勢最大的太子和五皇子出了事,其他所有皇子公主都是受益者。
皇位之爭腥風血雨,通往龍椅的路上,所有手足血親都有可能是敵人。
“說的是,元凶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邊布滿明槍暗箭,四處是危機。”周時揚又牽起他的手,“雲橫,此生與我同路的,唯有你。”
灼熱的觸感緊緊裹了上來,宋雲橫一把將手甩開。
他曾和周時揚長枕大被,抵足而眠,如今卻受不了和他有半點的肌膚接觸。
這種灼熱的觸感隻會讓他想起那場背叛,那漫天的火光與殺喊,以及濺到他身上的,周時揚滾燙的血。
“殿下話說完了吧。”他迅速從座椅上起身,“那我……”
“告退”還未說出口,周時揚也跟著站起,攔住他,“雲橫!還有一事!”
“孤向父皇諫言,讓你擔任羽林衛副統領之職。”
宋雲橫動作一頓。
什麼?
羽林衛設有兩個正統領,六個副統領。其中一半由高門子弟掛名任職,一半手握實權。具體職責視情況而定。
“王副統領護衛孤不力,鄭國公參了他一本,降職三級以作懲處。如今副統領之職,空缺了一位。”
今日馬場,王副統領疏忽大意,導致太子遇襲。
鄭國公趁機上奏,削去他羽林衛副統領之職,官降三級。
如此重大的失職,王統領難辭其咎,這倒沒什麼好說。
但是,“鄭國公想讓皇貴妃一黨的人填補這個空缺。”
這麼一來,羽林衛高官中就安插了皇貴妃的人,這對太子來說極其不利。
周時揚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
“雲橫,你是鎮南侯府世子,武將世家的子弟本就該在軍中任職。你又護衛孤有功,這副統領之職,合該由你擔任。”
“散朝後,孤繼續留在禦書房,就是向父皇上諫此事。”
宋雲橫:“……陛下,他怎麼說?”
“父皇聽從了孤的諫言,同意了。”周時揚微笑,“雲橫,再過兩日,詔書一下達,你就正式走馬上任。”
“你擔任禁軍統領,就可任意出入宮闈,甚至長住在孤的寢宮之中。孤待會就命南燭把你住的那間房再好好打掃,布置一下,供你常住。”
宋雲橫和周時揚一同長大,沒少留宿東宮。周時揚專程給他備了一間房。
隻是以世子的身份入宮,需要好幾道手續,不如內廷禁衛方便。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宋雲橫這個“太子心腹”擔任了羽林衛副統領,掌管一營禁衛,對太子大為有利。
上一世,宋雲橫為了相助周時揚,進入羽林衛,沒少費功夫立功爭權。最後終於成為羽林衛統帥,掌控了京城禁軍,才扳倒皇貴妃一黨,送周時揚坐上龍椅。
然而重生的這一世,他已不願再幫周時揚。所有的那些權勢爭鬥,他統統都不打算再參與,隻想遠離。
什麼羽林衛,什麼禁軍,他對權勢早沒了興趣。
“太子殿下,”宋雲橫冷漠拱手,“我力有未逮,且誌不在此,無法擔此重任。還望殿下另擇他人。”
“雲橫,”周時揚微歎,“孤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