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傳到皇貴妃耳中,她才聞風而動,有了今日的這場試探邀約。
“和我可沒關係。我嘴緊得很,世子彆又冤枉我。”
“何況,我記得清楚,”陸柒眸光一閃,“馬場那日,世子前一刻剛說要和太子決裂,可下一刻聽到他有難,不顧腿傷即刻前往救援。”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真打算同你的太子恩斷義……”
陸柒話還沒說完,忽然身體一晃,被人推到了地上。
後背結結實實撞上了車廂的地板,眼前是那張風華濁世的臉
——宋雲橫一手擦過他耳鬢,又一次將他壓在身下。
兩人的頭發垂落於地,交疊在一起,糾纏出晦暗的曖昧。
陸柒:“……”
二人鼻尖靠得極近,淡淡的冷香鑽入口鼻,他不禁喉結一滾。
“世子,你又如此輕薄於我……”
“我從未經曆過情愛,經不起你這樣撩撥。你這樣對我,你看,我心跳又亂了……”
連下腹都燃起一股灼熱。
宋雲橫卻隻波瀾不驚,冷眼看著他:“你說我是輕浮放蕩之人,那便是吧。”
“你方才說,貴妃指使不動你。那我問你,你們這些江湖人,為何要入宮?為何要替貴妃做事,當這個大內侍衛殿前司。”
“雲橫世子,”陸柒嗓音略有些乾澀,“你要替你那位太子打探消息,犯不著對我使用美人計。”
“你不這樣撩撥我,你的問題我也會回答。”
“隻是你能不能……先起來?”
宋雲橫依舊用手撐著地板,將陸柒抵在地上,姿勢未改。
陸柒:“……”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這群江湖人入宮,一半,是心懷蒼生大義,想要報效朝廷。”
宋雲橫:“報效朝廷?殿前司是貴妃私兵。”
“殿前司是天子親軍。”陸柒反駁,“天子和貴妃難道不是夫妻?同床共枕的夫妻,一家人,誰指揮,非得分那麼清?”
“你們看重的正妃側室,嫡庶長幼,對民間來說根本不重要。太子和定王不都是皇帝的兒子?隻要家國安泰,是你那位太子當儲君,還是定王繼位,百姓根本不關心。”
百姓想要的隻有“明君”,而非“嫡長”。
即便殺兄逼父,即便謀朝篡位,隻要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天下歌舞升平,誰在乎你的皇位怎麼來的。
宋雲橫無話可說:“……那另一半呢?”
“自然是為了富貴榮華。貴妃許的那些高官厚祿,很少有人不動心。那些朝廷官員,不也是為了功名利祿,十年寒窗苦讀,想要入仕為官?”
陸柒嘲笑:“目的都一樣。舞文弄墨和舞刀弄槍的區彆而已。”
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宋雲橫:“那你呢?你是哪種?”
“都不是。”陸柒眼尾微彎,“我是個大善人,自然心懷大義,希望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但我入宮當侍衛,並非為了高官厚祿。隻是因為聽說京城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皇宮闕庭神麗,奢不可逾(*),因此大有興趣,想來見識一下而已。”
“皇城內那些堆積千年的珍寶,非此處不能得見,的確讓人大開眼界。”
“既能得豐厚俸祿,又能開拓眼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