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看溫兮辭的頻率慢慢變多了。
終於說完掛斷電話後,溫兮辭臉上笑容突然消失,抱著手看他:“說吧。”
衛楚呆愣住:“說什麼?”
“為什麼一直看我?”
衛楚:“......”
氣氛驟然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狡辯:“沒看你。誰看你了?”
“我又不瞎。”
衛楚耳朵都紅了。他撓撓頭,不得不說了實話:“就是、那個,周凜生這樣對你你都不生氣?”
“生氣有用麼。”在這個圈裡這種事情多了,生氣來生氣去的,並沒有什麼意義,反倒是到處結仇。她又不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什麼。周凜生也不是真的壞,所以她還是願意給幾分好臉色的。
衛楚突然覺得她的境界一下子就拔高了。大氣啊。
同時,也和林溯兒說的完全不一樣。
他心裡想著。
剛才林溯兒還讓他為了她多針對一下溫兮辭,幫她報報搶劇之仇,他答應了,可是現在,他突然不想那麼做了。
溫兮辭見他無比沉默,問:“怎麼了?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衛楚搖搖頭,悶聲說:“沒什麼。”就是突然被這個女人給佩服住了。
他起身,“回屋去?這麼晚了,早點睡。”
還關心起她睡不睡了,溫兮辭越來越覺得難得,行吧,勉強當做他轉性了。
她拍拍手,像是在拍灰,回屋去了。折騰了一整天,還真挺累人的。
走到客廳,卻發現聞寒時還在沙發上坐著看手機,溫兮辭都沒多理,想悄無聲息地離開,卻被聞寒時叫住:“等下。”
聞寒時在這兒等了她許久,終於等到了人。
溫兮辭躲不過去了,硬著頭皮問他:“嗨呀好巧,你怎麼在這?”
聞寒時挑眉。
還不是她和那個衛楚在那兒一起待了半天?他怎麼可能安心地去休息。
從他們倆一起進去後他就在這裡等,終於是等到了人。
“要進組了麼?”他朝她走過來。
“回去後就進組。”溫兮辭左右看看,沒有攝像機,她故意說:“你要獨自待在我家,獨守空閨了。”
她咬重了“獨守空閨”四個字。
聞寒時勾了勾唇。
不錯,覺悟越來越高了,開始有點他們已經結婚的覺悟了。
溫兮辭想走了,聞寒時跟她一起走,一點沒見外。
他跟她彙報那幾部劇的進度:“月底能播出一部。其它的也快了。你是喜歡一起上還是一部接一部地上?”
“一部接一部吧。一起的話他們也看不過來,而且秦慢還要去協調一下這些事情,我怕她忙不過來。”
“好。我讓嚴笠去和秦慢聯係。”
“沒問題。多謝了。”
他沒有應,像是不想接她這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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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兮辭不知道,大晚上的,聞寒時又出去了一趟。
他去找安爾。
大半天的時間,他已經把蔣泊調查了個底朝天,蔣泊和安爾背後的勾結也浮出水麵。
那些短信的事情,他原先想等十五天錄完再去找安爾,可是現在,他一天都忍不下去。一股無名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燒,他根本忍無可忍。
新帳舊帳,正好一起算。
安爾。
嗬,他從沒想過,有人會在他背後背著他做這麼多陰險的事情。
是當他不存在,還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去對她?
聞寒時突然很痛恨,為什麼那幾年他們這樣疏遠?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他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他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
時間已經不早,安氏還燈火通明。
在這座節奏感很快的城市,這個企業也不是多輕鬆的。
他到前台,表明來意。
前台認識他,一邊通知總裁辦一邊帶著他上樓,“我們安總還在,我帶您上去找她。”
不是前台沒有規矩,而是安爾交代過,聞寒時來的話不用通傳,直接帶著他上去就行。
果然,在他們坐電梯到達安爾所在的樓層時,安爾已經在電梯口等著接聞寒時了。她笑盈盈的:“寒時,你怎麼來啦?”
這麼晚了,安爾不知道聞寒時為什麼會來,但她好幾天沒見著他了,隻要他來她就開心。
聞寒時臉上卻並不見什麼笑容,“有事找你。”
安爾心裡咯噔了聲,但她最是會維持淡定的,她麵上絲毫不顯,隻帶著他去辦公室:“我們去裡麵坐著說。”
聞寒時抿緊了唇,看著她熟悉的笑臉,一時間隻覺得人麵獸心。
他扯了下唇,帶著嘲諷的弧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