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穎故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母親!”
燕穎欲語淚先流,那個淒慘啊,如同給搶了糖葫蘆的孩童。
如同第一次給欺負了的大姑娘。
“如果我不想母親擔心就是不知禮義廉恥,如果我高燒不退,大夫讓紫月在我身上擦些白酒散熱就是聚眾鬨事?
紅口白牙說女兒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這事誰看見了?想不到女兒的良苦用心卻給有心人挑撥離間了。
蘇嬤嬤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我的貼身丫鬟發賣到勾欄裡去。
我剛在侯府門前,妹妹就指著我頭上的發簪,當著滿大街的人直言:
母親賞賜我的簪子上不得台麵,連她賞賜下人的都不如。
這些若是哪個不長眼的傳了出去,母親以往的威名就付之一炬,
我們燕家的百年基業將給人貽笑大方,那就不是打臉皇上的眼光了,是做實了皇上的有眼無…”。
燕穎慌忙用雙手捂緊自己的嘴巴:“母親自是英明的,怎麼會容忍居心叵測的人,誤了父親和姐姐的前程呢,
如今姐姐風頭正盛,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女兒也是怕定安侯府給人說三道四。
剛在門口已經對妹妹一再容忍,母親真的要由著下人也欺負我這個女兒嗎?”
燕穎說的情真意切、淚水漣漣,堪稱一絕,那演技燕穎都想給自己送熒光棒了。
人至賤則無敵啊……
快,影後獎搬來。
看著雲逸淑臉色微微發青。
燕穎心裡卻樂嗬嗬的,裝,叫你裝,裝,誰不會?
小百花獎在這呢。
燕穎看雲逸淑一時走神,眼珠子一轉,轉向雲逸淑天真的問道:“母親,蘇嬤嬤說的勾欄是什麼地方?
是讓紫月去給定安侯府養羊放牛麼?如果母親要責罰,連同女兒一起責罰好了。
女兒會把什麼牛羊照著母親的意思養好,穎兒自是知道母親是最疼我的,雖然母親送來的珠花。”
燕穎又一次指了指頭上的珠花:“剛在門口三妹妹還取笑我,說是她賞賜給下人,下人都嫌棄。
但是女兒知道禮輕情意重,母親是真真關心我的,不是為了父親打發孩兒的,
要是父親知道這些事,不知道會不會像那天一樣拂袖而去?
如果因著女兒讓父親,母親生疏了那就罪過大了。”
燕穎毫不留情的在雲逸淑的軟肋上狠狠插上一刀。
“你、、、”蘇嬤嬤氣的兩眼發黑。
雲逸淑放在袖筒裡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放肆,我們府中二小姐,怎麼是你一個下人來指點和管教的,
雖然你是我的奶娘,在這府裡也算個老人了,但是這要是傳出去,
我這個當家主母的麵子該怎麼放?自己去領十大板吧。”
雲逸淑隻能棄車保帥。
這賤丫頭什麼時候如此巧言善辯了?
雲逸淑笑容滿麵的轉過身拉著燕穎,還伸手摸著她消瘦的臉頰:“瞧你這孩子單薄的,都病了就彆亂跑,
以後哪怕是頭疼腦熱都不要擅自出府了,要是有什麼病痛就差人稟了母親,母親會安排妥當的,
母親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希望穎兒不要和母親生份了。
一會我差人給你送些衣服、布匹什麼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就來和母親打聲招呼,既然風寒發燒了就快進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