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的那些人,看到雲逸淑給蘇嬤嬤攙扶著出來後,更是換了個站姿繼續伸長脖子了。
有幾個猥瑣的油膩男子甚至還想趁機上前去摸上一把,聽說這個夫人當年是沒有資格嫁進定安侯府的。
一定是某些方麵妙不可言。
大虎把手裡的摸的發黃的竹拐杖敲打著店麵大聲嚷嚷著:“你們定安侯府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怎麼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女兒出來頂包啊。”
雖然大虎年歲小,但是一直在江湖裡,渾身痞裡痞氣的,說這話也不違和。
旁人甚至還搬出當年的諸葛晴作為侯府家主母是如何的落落大方,受人尊重。
一轉眼場麵就要失控了,燕穎嘴角勾笑心: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隻是這些吃瓜群眾明顯是多方勢力在拉鋸,那麼到底是誰在暗中相助呢。
燕穎把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打量了一番。
倒是蘇嬤嬤非常鎮定,拍拍已經有些亂了陣腳的雲逸淑。
上前扶起蘇潤,用一個長輩無奈的口味訓斥道:“你個傻孩子,就算沒讀幾天書,也不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雖然沒發生什麼大事情。
但是在夫人院裡和如意拉拉扯扯,弄的衣衫不整,怎麼也是讓人覺得你有非分之想是登徒浪子的行為。”
說著蘇嬤嬤又看了眼雲逸淑高聲說道:“夫人心善,你和夫人說聲,夫人一定會諒解你的情意的。
如意也是個好孩子,做事利索、人也出挑,夫人一直是很高看的,這才撥到二小姐房裡,想不到你這孩子啊。”
蘇嬤嬤說著又給燕穎行了個禮這才繼續說道:“二小姐也是個心善的人,不是外麵傳言的那樣。”
蘇嬤嬤拿著手裝腔作勢的打在蘇潤的身上,因著蘇潤身上的傷也是貨真價實的,還是痛的咬牙切齒。
蘇嬤嬤自然也是看在眼裡,但絲毫沒有鬆懈手裡的動作:“你放心吧,如意不會有什麼不測的,剛夫人已經應許如意下嫁給你了。
本來早些時候你們就交換過庚帖了,不過因著如意剛去二小姐院裡,想著她年紀也不大,再留些日子。
你就是猴急,早晚是自己的娘子還要去拉拉小手。”
蘇潤紅著臉道:“我原想著二小姐才十三歲,要是二小姐出嫁了才能放出我娘子,所以有些擔憂,如意她沒事我就心安了。”
蘇嬤嬤目光凝了一下說道:“夫人剛還說了會給如意準備豐厚的嫁妝,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待人家。
你今天做出這麼荒唐的舉動,任何一個府邸都不可能饒恕你的,但是夫人說法外有情。
人都有七情六欲,今兒的事,就過去了,你給看熱鬨的相親們,磕幾個頭,都散了吧,瞧你媳婦還沒過門就護成這樣。”
蘇嬤嬤笑著說道,還拿出錢袋子的碎銀掂在自己手裡。
蘇潤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聽的出自己的姨媽是給他指點迷津,當即跪下砰砰砰毫不含糊的給周圍看熱鬨的人重重的磕著頭。
“各位爺爺奶奶、大叔大嬸們,我今兒犯渾,本來打殺也是難免的,幸虧夫人不計前嫌。
還把如意許配給我,來生來世我做牛做馬都報答不完夫人的寬厚仁慈,一早就聽聞定安侯府的當家主母最是體恤下人,今兒我蘇潤也是真真見識到了。”
說完又磕著頭,那血柱子順著眼角流下來,看得燕穎都渾身一抖,果真還是那句話: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