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怎麼又到這話題上了。
左君唇角忍不住上翹,九王爺對皇位實在是執著。
見人不應聲,司卿酒蹭蹭蹭的跑過去,趴在桌上,委屈巴巴的告狀:“父皇您是不知道,現在走出去,大家都說我造反了,可我明明沒有,解釋也解釋不通。”
說到這,長長的歎息一聲,滿臉惆悵:“哎,看來大家都覺得我就應該坐上皇位啊,實在是太盛情了,兒臣難卻啊。”
帝皇伸出去準備拍拍自家兒子,安慰安慰的手默默的收了回來。
還順便給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倒是自信。”
“那必須的,自信是皇家第一禮儀。”司卿酒高抬下巴,頗為驕傲。
“父皇,父皇你就把皇位給我嘛,你看,我這段時間做的多好,大家都誇我呢。”
哎,為了皇位,他真是操碎了心啊。
帝皇倒不是不願意把皇位直接給他,而是不樂意這家夥的目的。
想要皇位就是想和左君在一起,彆以為就能糊弄他。
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就這麼便宜了彆人,帝皇想想都覺得不甘心,就不想那麼快成全他們。
端起茶杯,正要喝,就被按住了,斜眼過去,他家蠢兒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
司卿酒:“父皇你彆想送客,我是不會走的。”
帝皇無語了:“沒想送你,朕就是想喝口茶。”
“哦,這樣啊,那您喝吧,嘿嘿,喝完了就把皇位給我,您就退位當太上皇,完美。”司卿酒暢想的笑著,差點沒興奮的搓手手。
帝皇瞬間就覺得杯子裡的茶它不香了。
蠢兒子實在是,太叫老父親心梗了。
左君唇角動了動,有著可疑的弧度。
心裡是為他高興的,都說皇家無親情,他卻有幸遇上了,很彌足珍貴。
司卿酒不解的看著他皇帝爹:“父皇,您喝呀。”
帝皇:“...”
“再不喝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喝了,您快喝吧。”司卿酒再次催促,眼裡滿是期待。
帝皇沉默了半晌,直接把茶放回了桌上,他不喝了。
???
司卿酒傻眼了,這是乾啥?
不是說想喝嗎?
連忙端起來,送到他父皇麵前,“父皇您口渴彆忍著呀,說話會很不舒服的,來,喝口茶潤潤。”
“哼,你還知道關心你父皇的身體?”帝皇氣惱的瞪他。
司卿酒認真著臉:“當然了,您是我父皇啊,我不關心您關心誰?”
帝皇眉頭舒展了,對這話還是很受用,伸手接過。
司卿酒咧開嘴,笑嗬嗬的:“來來來,父皇不要客氣,多喝點多喝點。”
那殷勤的架勢,讓帝皇和一邊安靜的左君,都差點以為是什麼毒藥了。
帝皇內心又複雜了,他這兒子是學過變臉的吧。
“喝呀父皇,喝完了您就擬旨傳位給我。”司卿酒美滋滋的說,突然想起什麼,一拍桌子:“啊,不用擬旨,我都寫好了來著。”
趕緊的起身跑出去。
獨留帝皇和左君神色微妙的待在那。
帝皇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左君:“他剛剛說什麼,擬好旨了?”
左君:“...”
這讓他怎麼回答?
帝皇沉默了,不用問了,他確實是沒有幻聽,下意識喝了口茶,心情複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要再喝一口緩緩,他那雷厲風行的兒子又回來了,手中拿著明黃色的聖旨,興衝衝的跑過來。
司卿酒把聖旨攤開在茶幾上,神情興奮:“父皇,您看,我都準備好了,都不用勞您費心,您隻需要在上麵,蓋個玉璽就成了,是不是很輕鬆。”
帝皇:“...”
好像挺有道理的,無言以對。
左君也默默彆開頭,怕自己的笑刺激到帝皇。
“父皇?”司卿酒叫道。
帝皇看向聖旨,“...九王爺聰明伶俐,龍姿風流,君子雅人,器宇軒昂,愛民如子,懷瑾握瑜,美如冠玉,得此君王,天下歸安,百姓闔家歡,實乃當世第一人?”
“怎麼樣怎麼樣,父皇我是不是寫的很好?”司卿酒得意的問。
帝皇:“...”
放下茶杯,拿起聖旨,在自家兒子冒光的視線裡,卷了卷然後收起來:“沒事想點實際的,彆老做白日夢,朕乏了,回去吧。”
司卿酒被帝皇推著往外走,哭喪著臉。
他的聖旨啊。
就差一步了,枯了。
看著被拒絕踏入的養心殿,司卿酒頭都垂下來了。
左君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陛下還是很高興的。”
“我不高興啊。”司卿酒拍開他的手,掀了掀眼皮,有氣無力的,他真的就隻差那麼一丟丟了呀。
嗐,父皇真是把他的希望拿捏的死死的。
左君又揉了揉他的頭,說起其他的事:“鄭家已經確定了,我發了信給駐紮在城外的將士,讓他們先整頓,準備動手。”
“成,需要的軍備直接跟兵部要,誰要是不給或者找事,統統砍了。”司卿酒點頭,看了眼天色不早了,“左將軍,那咱們就此告彆吧,天晚了。”
他想起來個事,嘿嘿,這家夥回去,還有驚喜呢。
左君總覺得九王爺這笑,很不懷好意。
目送人離開,也回了將軍府。
“將軍,你回來了。”
“將軍。”
“嗯。”左君跟守門的士兵打過招呼,邁進大門,沒注意到他們有些糾結又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將軍。”管家迎上來,笑容慈善。
可左君卻沒時間去回應,看著院子裡空蕩蕩的新翻土,“這是,準備重新種什麼?”
“不是。”管家搖頭,笑容更深了:“是九王爺覺得好看,拔走了。”
左君:“...”
他算是知道那小混蛋走的時候為何那麼笑了。無奈的歎息,“重新再種一些吧。”
管家:“已經吩咐下去采買了,大概過幾天就到。”
左君點頭。
走向後院,準備換掉身上的勁裝,可還沒有靠近,就發現自己的院子也空了不說,他房間的窗戶好像還沒有了。
神色就有點微妙了。
走過青石板,推開房門。
“...”
他本就算是比較樸素的房間,隻剩下一個掛著衣服的架子。
他不知道的是,這架子還是管家後麵拿過來的,原先衣服都是堆在凳子上的。
“這是...”左君回頭,問著跟在身後的管家。
管家依舊笑嗬嗬的,聲音都帶著笑意:“九王爺覺得您這太單調了,建議換一下,老朽覺得九王爺說的對,家具老朽都重新訂了,過幾天就到。”
左君:“...”
管家:“我讓人收拾了偏院,將軍可以暫時住在那。”
左君勾唇,睡偏院?
“那怎麼能辜負九王爺的這翻良苦用心呢,把本將軍的衣服收拾幾件,我換個地方住。”
管家覺得將軍的語氣有點奇怪,也沒有多問,親自給他把衣服收拾好,準備送到偏院,就被對方拿過,然後就見他家將軍朝著大門走去。
?
“將軍?”
“我去找住的地方,不必管我。”左君擺了擺手,出門。
門口守著的士兵很快就見他們才進去沒多久的將軍,又包袱款款的出來,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意思?
將軍氣的離家出走了?
王爺也真是太厲害了。
‘哈切’
司卿酒揉了揉鼻子,隨即笑的開懷,是左君那家夥在罵他吧。
舒服的躺在搖椅上,吃著葡萄,心情無比愉悅,也不知道那家夥有沒有被氣的冒煙。
“王爺王爺,左將軍來了。”小安子跑進來,語速極快的稟告。
司卿酒一個翻身坐起:“他來乾什麼?大晚上的。”
“自然是歇息。”左君走過來,意味深長的接話。
???
“歇息?”司卿酒迷茫了:“你歇息,自己回將軍府啊。”
跑他這算什麼事。
左君把包袱遞給小安子,在司卿酒對麵落座,“王爺把臣的將軍府清空了,連床都沒給臣留,難道不是為了邀請臣與王爺抵足而眠?”
司卿酒:!!!
“我沒有,我不是,你彆亂說!”
“而且我明明給你留了被子的。”
“是嗎?”左君故作驚訝,麵容帶笑:“可我沒看到啊,但不管王爺是何意,今晚怕是都要王爺收留臣了,臣現在無家可歸啊。”
司卿酒:“...”
“你覺得我會信?”
現在就很後悔,這家夥居然是這個畫風,跟他完全不符啊。
“王爺信不信的無所謂,隻要其他人信了就行,王爺總不好叫臣出去街頭流浪,被人問起,說因為王爺抄了臣的家,臣又被王爺趕出來吧。”
左君說的無奈,麵色卻一點不無奈。
司卿酒木著臉,磨了磨牙:“行,你贏了,小安子。”
“奴才在。”
“給我們左大將軍收拾柴房,讓我們左大將軍入住。”
“柴房?”小安子瞪大眼睛。
司卿酒笑:“柴房多好啊,溫暖,沒看我們左大將軍都沒有拒絕麼,還不快去。”
“是是是。”
小安子連忙跑走。
司卿酒雙手環胸,瞪著對麵的人:“左將軍可還滿意。”
“滿意,隻要是王爺安排的,臣都滿意。”左君拿起桌上唯一的茶杯悠然品了口。
司卿酒癟了癟嘴,一把搶過杯子,“我的,不給你喝。”
說完一口把裡麵剩下的茶全喝了。
左君眸光深邃了。
那個位置,是他剛剛喝過的。
司卿酒見他盯著自己,還以為在鬱悶,得意的朝他晃了晃已經空了茶杯:“沒了。”
左君眼神暗沉的凝視著那張一開一合的紅唇,上麵還沾染著水漬,顯得潤澤又飽滿,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喉結動了動,有些澀。
司卿酒莫名就覺得好像有點危險,卻又說不上,乾脆不管了,問道:“對了,你怎麼來的。”
左君:“騎馬。”
“什麼?騎馬?大晚上的騎馬?”司卿酒眸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那豈不是明天早上整個京城都知道,將軍今晚住王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