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畢竟沈雋意的腿還傷著,而且她現在這麼胖,自己都嫌棄自己。
想著,頭有些發暈,應該是留下的腦震蕩後遺症,
薑映梨又吃了兩顆止疼藥,在藥效下,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翌日,薑映梨是被外頭的雞鳴鳥叫聲喚醒的,她睜開眼看到頭頂黑魆魆的天花板時,一時有些發愣,半晌才反應過來,
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薑家拿了聘禮,卻隻摳門的給了她兩件麻做的薄外衫,她沒得挑,隨便拿了那件黛青色的,穿衣服的時候看到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她又想哭了。
昨天太晚了沒看清,等走出去她才發現,沈家比她想的還要破舊,
這是一座茅草屋,有一間堂屋,兩間正房,外麵用乾籬笆圍了一圈小院子,旁邊是間漏風的小廚房。
真是窮啊!
薑映梨忍不住搖了搖頭,聽著肚子裡的咕咕響,轉身去了廚房,
不管怎樣,先吃飽飯!
灶台還是挺乾淨的,牆角擱著一個半滿的水缸,她從櫥櫃裡翻出了小半袋麵粉,剩下的就什麼都沒有了,空蕩蕩的。
薑映梨扁了扁嘴,從袋子裡舀出了一碗麵粉,用水混著,做了三碗簡單便捷的麵疙瘩,做好了沒急著吃,先端去了沈母那屋,
既然決定留下,沈母和她就是一家人。
“你乾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薑映梨一愣,扭頭望去,就看沈雋意一身露水,手裡還提著兩個紙藥包,拄著拐杖三兩步竄過來,攔在門前,一臉警惕。
“我做了早飯,想著大娘應該也餓了,就想給她送進去。”說著,她還舉了舉手裡的疙瘩湯。“病了更得吃些東西才能好。”
沈雋意眼裡閃過驚疑,似是不信她有那麼好心,見女人神色坦然,半晌才抿唇接過了麵碗,“是我誤會了,多謝”。
薑映梨倒是不在意,畢竟原主能乾出偷錢這種事,沈雋意警惕她是應該的,
見他接受,眨了眨眼,笑著看向他手裡提著的一堆東西,“這是大娘的藥嗎?廚房的火還沒熄,我給大娘煎上吧!”
正好看看這得的是什麼病!
隻是,她以為笑得很甜,可這笑容配著滿臉紅疙瘩落到旁人眼裡就顯得有些辣眼,
沈雋意避開了她的手,疏遠地彆開眼,“不用,我自己來。”
“那好吧,”薑映梨不強求,“屋裡還有一碗麵疙瘩,你等會兒記得來吃,我先去吃飯了。”
她肚子早餓得呱呱叫!
就是要減肥,早飯還是很重要,得吃上的!
沈雋意點了點頭,推門進屋了。
進去前,他回頭看著薑映梨離開的背影,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些古怪的東西,眉頭微微蹙起。
屋內,
沈雋意正在喂一位麵色蠟黃,身材消瘦的中年婦人吃飯,
“娘,您再吃點,大夫說,您這病得多吃點東西才能好起來。”
沈顧氏眼眶通紅,“都是娘連累了你,娘就該當場撞死,也好過讓她進門!”
“你嬸娘也真是壞心腸,就是不想讓咱們家好過!她明知薑映梨,咳咳咳咳……”
“娘,您小心。”沈雋意連忙替她拍背順氣,頓了頓,違心道,“其實,薑映梨她,她也挺好的……”
“好什麼好?娘是病了,不是瞎了聾了!她偷錢跑了,村裡誰不知道?她還胖成那副樣子……還有她前頭對你做的那些事兒……”
“娘!”沈雋意截斷了她的話,
沈顧氏住了嘴,但眼淚卻止不住,“不說旁的了,有這麼個女人,你以後還怎麼讀書考功名?”
“她隻會成為你一世的汙點!讓彆人笑話你一輩子!”
她兒子夠不容易了,明明從小就聰明,夫子都說他有天賦,偏偏一到考試就出各種意外,現在那個掃把星又賴上了自己兒子,這以後可怎麼辦!
沈顧氏一時胸悶氣短,恨不得撕碎了薑映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