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趙玥自然還知道:過幾年,時髦的風潮更加凶猛。
無論男女,時髦標配的裝扮,就是與喇叭褲相呼應的蛤蟆鏡、燙得一頭小卷花的“爆炸頭”。隻不過,那還要再等兩年。
牛仔褲,也是隨後才逐漸流行起來的。
三五成群的年輕人,拎著播放著流行歌曲——多是迪斯科歌舞曲調的雙卡錄音機沿街溜達,更要晚幾年才會出現。
1980、81年就穿著喇叭褲的,肯定是時髦青年無疑。這部分人裡,桀驁不馴的大有人在。本書不為講述街頭曆史,也就不深入涉及。
鄭曉春雖說不至於太過折騰,比如接長不短地打架,甚至牽扯到其它違法亂紀行為。但這個年輕人,毫無疑問也是頗為膽大豪放的。
否則,趙霞不會帶著這樣的神情,以這樣的語氣,來評論這個十七歲的少年。
無論大姐對這個鄭曉春評價好也罷,還是不好的評價也罷,趙玥都不感興趣。
雖然她昨夜還在勸說大姐,可那是要幫助大姐,並不意味著她自己對此有什麼奢望。已經對男女之情,甚至傳宗接代的那種責任與幸福感,她不再抱有任何期望,而是堅決地要拒之以千裡。
此時身處寒冷的、陌生的京城清晨,她隻不過是好奇有這樣的巧遇而已。
“聽說他爸急眼了,要逼著他去當兵。”趙霞說著,再拉起妹妹的手,向胡同的西麵走去。
“嗯,挺好的,希望他以後都順利。”趙玥還是要在心裡,為那個善良的年輕人祝福的。
似乎也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垂頭喪氣地跟在父母身邊的鄭曉春,也莫名其妙地回了下頭。
他是認識趙霞的,可今天又見到趙霞身邊跟著這個“小跟屁蟲兒”,也感到有些奇怪。
看著那個小姑娘穿著的花布棉服,頭上戴著的紅色毛線帽子,以及那兩個不停跳躍的紅色絨球,鄭曉春似乎記起來燒雞的主人:火車上讓座認識的小姑娘!
“哎,”一時沒記起那個小姑娘的名字,但是想要感謝送燒雞之情的鄭曉春,還是喊了一聲。
鄭和平與妻子張麗見兒子又不老實,也一邊說著“大早上的瞎喊什麼”,一邊回身看去。
趙霞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也回身看了一下。見到鄭乾事和張醫生衝自己招了招手,她也禮貌地擺擺手。
再要向前走,她卻見小妹趙玥也在回頭看著。
“謝謝啦!”鄭曉春笑嗬嗬地衝趙玥喊了一聲。
“謝謝你!”趙玥對這個男孩的記憶模糊,隨口回應一句。
趙霞詫異地問:“你們怎麼會認識?”
“哦,我想起來了。在火車上他給我們讓座,咱爸就讓我送了他一隻燒雞作為感謝。”說完,她就拉著大姐的手,走近那座四合院。
鄭曉春還在呆看,已經再接連聽到了父母的嗬斥:
“你看人家趙霞,沒比你大幾歲,比你姐鄭冬梅還小一歲呢!人家都養家了,淨給家裡寄錢!”母親張麗看著兒子不滿地說。
“你看人家趙霞,農村出來的,多正乾!每次調級都有她!”鄭和平乾事說。
鄭曉春在父母的輪番“轟炸”下,終於不耐:“我這不也去當兵了嗎?連春節都不讓在家裡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