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難怪岑冬生會有種“如墮夢中”的感覺,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自己隻是在做一場美夢——
如果說有哪裡讓他覺得接受,那就是“夢”本身的情節過於荒誕,過去的他壓根想象不出來,所以反而能確定是現實。
岑冬生達成的是上輩子世上無人能達成的成就,他理應為自己感到自豪:
就算是抱大腿吃軟飯,當他抱得是世界上最粗的大腿、吃得是最香的軟飯時,那也算是在此道“功參造化”了,沒人敢瞧不起。
但這整個過程,卻讓岑冬生措手不及。他在來石樓山之前,不可能料到自己會和知真姐走到這一步;對男女之事不曾想過半分,屬於毫無鋪墊和計劃的展開。
岑冬生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一切:
當他從走火入魔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一人一邊緊緊摟住、夾在中間。
兩人都離得很近,同時都充滿吸引力……但由於年齡上的問題,比起還是女高中生的清顏妹妹,他偷看知真姐的時候,起碼不至於心生犯罪感。
這一早上看的入神,便埋下了伏筆;等到兩人一起出去在山上散步的時候,被知真姐稍一誘惑,就上頭了……
結果,出於衝動的告白,竟然還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成為戀人的知真姐,允許更親熱的行徑。
那他這還咋忍得住,自然要抱上去大啃特啃——這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
一來二去,就演變成了這種情況。
“嗯……”
岑冬生抱著胳膊,陷入沉思。
正經的回憶便到此為止了,剩下的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粉紅色泡沫。
故事發展挺順利,但就是有點不看場合。
畢竟,他們不是兩個人來的。
清顏妹妹還在自己帳篷裡休息著……不,這會兒大概率是醒過來了吧?
看到兩人不在營地裡,而且還要等上好一會兒才能看到他們回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
“話說在前頭,冬生。”
他正思考的時候,知真姐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脖子,漆黑柔順的發絲落在他的側頰,有些癢癢的。
女人慵懶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溫熱的吐息吹拂著他的耳廓。
“之前的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從今天開始,要是見到你和彆的女生舉止太親密……我會吃醋的哦?”
雖然她的語氣不算太嚴肅,可岑冬生還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好、好嚇人啊。
但的確是這麼回事,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這種程度的獨占欲表現非常合理。
岑冬生用力點了點,表示自己明白。
“我知道。”
“欸~你真的明白嗎?包括你剛認的那個妹妹也不行,就算關係再好,也不能做出越線的舉動……”
“咳。”
岑冬生乾咳了一聲,表情有些尷尬,因為他想起早上被一大一小兩位姑娘夾在中間時,很自然地產生了“腳踏兩條船”的想法……
但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我懂的。而且,我本來就對清顏沒有那種想法,她還是高中生呢。我隻是把她當妹妹看。”
“‘當妹妹看啊’……”
安知真笑了起來,她將手臂輕輕鬆開。
“嗬嗬,我就當真的聽了。”
*
十分鐘後,岑冬生和安知真從山上重新回到了營地。
果不其然,伊清顏已經醒過來了。
她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的風景。
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響起,她轉過身,看到安知真的時候,纖眉微微蹙起,直到看見岑冬生的臉,少女的眉毛才有所舒展。
“你們去哪裡了?”
她輕聲問道。
“呃……剛才我和知真姐去山上逛了一圈。昨天不是因為時間太緊嘛,沒時間觀光,今天再補上。”
安知真在一旁笑而不語,完全是一副看戲的表情,隻能由岑冬生硬著頭皮解釋道。
“去了那麼久?”
“是的,順路買了早餐……”
岑冬生提起手裡袋子,隨後又有些尷尬地放了回去。
“不好意思,走得太慢,包子已經涼了。”
伊清顏默然片刻,輕輕搖頭,朝著男人伸出手。
“沒關係。我正好肚子有點餓了。”
但碰到袋子之前,她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看到岑冬生已經將袋子裡的包子拿出來,一口一個直接塞進了嘴巴裡,一邊吃一邊還含含糊糊地說:
“餓了是嗎?那我們現在就下山,找家餐館吃。”
“是呢。冷掉的肉包口感不好,吃了容易拉肚子。”
安知真在一旁善解人意地解釋。
見這兩人像夫妻一樣有默契地一唱一和,伊清顏的臉色更差了,她站起身朝著帳篷走去,不
再理睬他們,自顧自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把東西全都一股腦塞進背包。
……
看著女孩的背影,岑冬生的嘴巴鼓鼓囊囊地動著,將食物全部一口氣咽下去,總覺得小姑娘像是在賭氣。
他搖了搖頭。
自己之所以要提前吃掉包子,真的像知真姐說的那樣,是因為包子涼了口感不好外加可能拉肚子啊……
如果真的肚子餓了,待會兒下山後找家餐館大吃一頓不就得了。
“彆在意,冬生。”
知真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是在安慰,可她的表情更像是在某個看熱鬨的人正在憋笑。
“這個年紀的孩子心思敏感,就是很難對付。”
“這話我已經聽到過不止一次了……”
岑冬生歎了口氣。
難辦?難辦也要辦,畢竟對方雖然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卻又並非真的是個“孩子”——
伊清顏所代表的東西,平等王未來會走向怎樣一條道路,這份後果隻能由他來承擔。
所以,能怎麼辦呢?
“我是不是該看點心理學,好好了解一下這年紀的孩子都在想什麼?”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又轉向身旁的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