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國公夫人仍是心中有事,她相信這或許是一樁巧合,可萬一呢——
她想到死去的丈夫那樣心疼的妹妹,如今身體越來越差,若是在她活著時,再也不能見自己女兒一麵,便是死,也是不能甘心的。
她將沈宴夫婦叫到麵前,語重心長地與他們說話。
“你姑姑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她的女兒生死不知,她身子骨差得再也不能來京城一回,宴兒,你派人去好好查查魏玄妻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歎息一聲。
“如若不是,那便也死心了。”
若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也算對得起亡夫。
“母親,富然隻是尋常出身,家中有父母兄長,多年前被賣進長公主府為婢,她不可能是姑姑遺失在外的孩子。”魏琳不相信有這個可能。
她更相信當初那個孩子在那場船難中,已經死了。
畢竟那麼小的孩子,發生那麼大的災難,還如何能活得下去。
沈宴這一回,想法與魏琳一樣。
或許,當年的孩子早就不在人世。
可富然與姑姑也實在長得像。
“母親既然有這樣的想法,我便派人好好查查。”沈宴道。
魏琳不敢相信地盯著丈夫,怎麼連他也這樣想。
不過是巧合罷了,還要費人費力地去調查。
富然何德何能。
她不過是個小丫頭。
因富然長得像沈家姑姑這件事,讓沈宴的壽宴重心移位了,這讓魏琳很不滿。
她是不可能相信富然是沈家姑姑丟失的孩子,富然沒有那個命。
富然自己倒是看得不重,就算她是沈家姑姑的孩子,那時她還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這麼多年,不曾在父母身邊,也是沒有感情的。
無非就是對她的愧疚和心疼罷了。
他們收養了一個女兒,也足以慰藉了。
富然什麼都沒說,但下午魏琳的態度就變了,對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好在富然已經習慣了,一點也沒有將魏琳的這個姿態放在眼裡。
她是來做客的,又不好一個人先回去,總要熬到用過晚膳的。
魏念領著她逛著院子,吃著點心,她還給魏念講故事,今日遇到了之前沈大姑娘家的阿拓哥哥,人家個子已經長得很好。
性子挺好的,也願意陪著魏念一塊玩兒。
兩個孩子玩時,她便和蘭音呆在一處,蘭音也不想與旁人多說話,旁人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同情。
可同情於她,並沒有任何的助益。
“累了嗎?”蘭音瞧著富然臉上已經有了疲態。
富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對方是蘭音,倒也沒有必要隱瞞。
“還真的有點累了。”她眼下有青影,生產之期臨近,她的身子越來越疲憊,的確很不好受。
今日,又是格外的累。
她原本覺得沒什麼,以為是自己出了一趟門,才導致這樣的。…。。
今日有穩婆跟著一塊來,可沈家終歸不是魏家。
她隱隱有些感覺。
手摸著肚子安撫裡麵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