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從來不是個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的人,甚至在他年少時,他亦是少年意氣風發,姿態張狂。
十五歲跟著父兄進軍營操練,多年來,一直以來文以謀事,武能破城,父兄亡故之後,他接下大旗,大敗大梁。
如今的他,沉得住氣。
時常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性情溫和的人。
“你倒是嫌棄得毫不遮掩。”魏玄坐在小床邊看著無憂的小臉,目光柔和,“富然,你大概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富然動作微頓。
“身份?什麼身份?是衛國公夫人的身份?還是長公主義女的身份?”無論哪個身份,他也沒多喜歡吧。
她讓他回去,就是為了他著想啊,怎麼一點也不識好。
“國公爺——。”
魏玄淡淡一眼掃了過來。
富然頓了頓,想起不久這前魏老夫人所言,要她以後不要再叫他國公爺,顯得生分,要叫他的字。
“修,修寧——”
魏玄這才移開了眼。
“你想要多陪陪無憂,我一百個讚同,無憂也是你的孩子,你大可以讓她留在你屋裡過夜的,讓奶娘在旁侍候著。”
“我身邊不喜有太多人擾了清靜,奶娘進我的屋裡,是陪無憂還是陪我,外人如何分辯?”他黑眸灼亮。
富然知道外頭有一幫碎嘴的人,聽風就是雨,若當真如此,魏玄與奶娘同處一室,必定會以為魏玄收了奶娘。
富然想到這個可能,神情有些呆呆的,十分可愛。
“是不太妥當,修寧一世英名,可不能就此敗壞,可若是我和無憂陪著你,不也同樣擾你清靜嗎?”
“我可以慢慢適應,畢竟,你們是我的妻女,名正言順。”魏玄執意要住上來,富然是趕不走的。
她文的武的皆不成,這還是他的國公府。
不得已,隻能接受他今晚仍是要在這裡歇下的可能。
今晚魏玄還沒來得及沐浴,用過晚飯之後一直陪著無憂,這會要在她的屋裡歇著,就得在她的屋裡沐浴。
小寧子讓人重新送水過來,還將魏玄的寢衣和明日一早要穿的衣服都送了過來。
魏玄便在她屋裡的浴間沐浴。
無憂睡得香甜,富然心裡有些複雜,她絞乾了發,先抱著女兒上了床,小小無憂睡在中間,小小的一隻,富然光瞧著心裡便是一陣陣的發軟。
片刻之後,魏玄過來了,他熄了燈火,隻留了一盞。
富然知道他過來了,並在床的外側躺下,她權當自己已經睡著了,沒有理會他。
幸好,魏玄也沒有打算與她怎麼樣,或許他隻是單純的想要陪在無憂的身邊。
她悄悄地鬆了口氣。
身體也不再那麼緊繃。
夜裡無憂醒了一回,喂了奶,換了尿片一覺到天亮。
早飯還是在慶福堂用的,今日他們要去還願,蘭音也一早就帶著魏念來了慶福堂。…。。
魏念見到無憂喜歡的貼在一塊,一聲聲的妹妹叫得人心裡發暖。
蘭音有些尷尬,女兒過於熱情了,也不知道魏玄和富然喜不喜。
萬一不喜,他們也不會當著她的麵說的。
可她勸不住女兒。
“念兒想抱抱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