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軟磨硬求,求著給她送飯送水的人,告訴她被關了幾日。
三天了。
她已經被關了三天,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臭的。
繼續被黑呼呼的關下去,她就是不死,也會瘋掉的。
她心再大,一睜眼到處都是黑的,也活不下去。
心一狠,她求著要見如慧。
這一次,來的是長公主。
長公主屈尊,富然被嚇了一跳,長公主對她,怕不單單是想要她死那麼簡單吧。
“長公主,奴婢真的是無辜的。”命拿捏在彆人的手裡,她隻能順勢而為。
隻要活著出去,才能圖些彆的。
她還想陪著無憂長大。
長公主坐著下人端過來的圈椅。
此時內室一片光明。
隻是氣味不太好聞,長公主手裡捏著一方帕了。
“富然啊富然,你命倒是挺長的,一次次的忤逆本公主,本公主次次饒了你,這一回,你想見如慧,是想說服如慧?”
“奴婢不敢說服郡主,奴婢隻想求一條活路,當初進了衛國公府,奴婢也是吃儘了苦頭,所做的一切,也是被衛國公所逼。”現在魏玄不在,她先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在他身上。
一切等她逃離了再說。
“哦——。”長公主輕哼一聲,“為了求生,你倒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你想活,本公主給你機會,你有什麼利用價值?”
富然絞儘了腦汁。
“回長公主,此番與大梁和親,魏玄是屬意讓憐星公主與那都王子和親的,憐星公主也的確是皇家血統,與那都王子正合適。”
“什麼皇家血統,憑她也配。”長公主眼裡完全沒有把憐星當成皇室公主,“不過是個宮女生的賤種罷了,沒死在鳳仙觀,也算她命大。”
富然依言奉呈著。
“這不算什麼秘密,魏玄所做的一切,隻要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阻止本公主讓如慧與那都聯姻,可惜啊,他沒有機會阻止,皇上已經下旨賜婚,十日後,便是婚期。”長公主眼中儘是得意。
“如慧這孩子,非要你陪她走一趟大梁,本公主隻能順著她的意,讓你多活著日子。”
“長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侍奉郡主。”富然依舊趴俯在地。
她將自己放在了塵埃裡。
縱是她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也無濟於事,她什麼都做不了。
手無權勢,空有想法,隻會死得更快。
她在本地權勢手中,依舊是像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一般。
她還成了如慧郡主的出氣桶。
“你乖乖聽話,如慧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才能痛快些。”
“奴婢知曉,可奴婢隻怕要死在這裡,不能再陪郡主去大梁,此去大梁,路途遙遠,郡主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萬一半道上她不想再去,一路折返,至少,還有奴婢在她跟前,可以給她解解悶兒。”…。。
富然繼續說出自己的價值。
長公主雖沒說什麼。
可富然知道,她這番話說到長公主的痛處了。
如慧郡主再聽話,她也是個十分自我的人,長公主不可能陪著她一塊嫁到大梁去,此去路途遙遠,路上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
那都與大梁使團皆在。
一旦路上起了衝突,如慧中途折返都是極為不利的。
富然被帶出了石室。
她終於呼吸上一口新鮮的空氣,眼上罩著布,無法看清自己身處何處。
她知道自己此時的情況糟糕極了。
連她自己都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
身旁的人,那嫌棄的聲音,她也聲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