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將尉遲鳴修領了進去。
小院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像是暫時住的,他知道他們開店做買賣也不是一時的,是要長久在這裡落腳了。
江南離京城天高皇帝遠的,離許州也同樣隔著千裡。
往來幾乎沒什麼可能。
她選了一個好地方,可以同時避開衛國公府和辰遠侯府。
“妹妹,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尉遲鳴修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以免再把她給嚇跑了。
上一回,她已經對他們很不滿。
壓根就不想再認他們。
富然看了他一眼,讓他先坐下。
“沒吃飯吧,先過來吃飯吧,你不是還有兩個護衛,叫他們一起進來吃。”飯有可能不夠,加了三個人,一會再去下點麵條。
“不必,他們在外麵吃。”尉遲鳴修到,並告訴兩名護衛,讓他們先去找地方吃完。
富然正好可以少做點,自然不會去把人追回來。
所有人都坐下吃飯,冬娘吃得很快,抱著無憂回屋去了。
尉遲鳴修食難下咽。
“妹妹,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爹娘知道那一日他們的態度傷害了你,可你是他們心中獨一無二的女兒,那日事發突然,我們並沒有站在欣欣那邊,真的沒有怪你。
你一走了之,無影無蹤,娘不知所措,發病了,光在,她也會跟著一塊四處找你的。”
富然聞言倒是很平靜。
“你們不需要再找,尉遲歡歡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淹死了,這世間,再也沒有這個人。”
“歡歡,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不知道我們知道你還活著有多高興。”尉遲鳴修的眼裡透著微紅。
他越是激動,就顯得富然越冷靜。
富然早就看開了。
當初知道她是尉遲家的親女兒,她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有靠山了。
覺得離開魏府之後,她會有新的出路。
“當時我也挺高興的,可惜我正在興頭上,一盆冷水無情地潑了下來,讓我不得不認清事實,我不喜衛國公府,早就打算離開了,曾想著,隨你們一道去了許州,無論如何再也不回京城。
可惜,還沒有起程計劃就破產了。
你們對我有愧,這的確是事實,但你們對我的感情,也僅僅是因為愧疚。
尉遲欣欣說得很對,她是你們養在身邊十幾年的女兒,不是親生,早就勝似親生。
你們信她,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我隨你們一起到了許州,整個許州的人都會拿她與我對比吧。”
她輕輕一笑。
“我也曾想,對我有愧也好,至少,也能給我一個容身之處。
後來我想了又想,凡事還得靠自己。
為何還要將自己的未來送到彆人手上去拿捏呢,我的小半生過的都是被彆人操縱的日子,足夠了。”
說到底,她是想過自己的生活。…。。
與過去的自己儘量地撕扯開。
去了許州,她未必做到讓尉遲家上下都喜歡,一旦他們不喜,是不是就會拿尉遲欣欣出來與她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