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做夢也沒有想過,會在自己被燒毀的鋪子前見到魏玄。
他一襲黑色錦袍,神色肅殺,麵無表情的站在她的小鋪前麵。
他身後跟著必安和高免。
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人。
“夫人——。”不知道從哪衝出來的巧兒拉住富然的手,“真的是你。”
“巧兒。”富然覺得有些頭疼,對比見到這些人,被燒掉的鋪子反倒不是多重要的事了,可一想到她裡麵備的料,還有采買的器具,她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魏玄就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的目中閃著火花。
魏玄以為她是看到自己生氣所致。
“過來。”他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她。
富然沒有聽話的過去。
“真是巧了,還會在這裡碰上你,前兩日我才推尉遲鳴修送了樣東西給你,也不知道國公爺有沒有收到。”
她強壓著往上湧的怒火。
就算那個刀疤強有能力賠,賠給她一點錢,房子是租的,房東需要重新修。
她若還要在原地開鋪子,就是等房子修好。
若是不想等,那就得再找其他地方開鋪子。
這等於她又得重新再來。
富然此時隻想快些擺脫他們,早早去官府要個說法。
賠是一定要賠的,而且,要賠上足夠的務工費和精神損失費。
“東西?你說的是這個?”魏玄從袖兜裡拿出一物,甩開,赫然就是富然交給尉遲鳴修的那封休書。
是以他的語氣寫的。
下麵隻要署上他的名就可以了。
她已經按過指印。
“正是此物,其實國公爺倒不必親自跑這一趟,我離開國公府,就沒有打算再回去,國公爺也不是非要我不可,不如好聚好散。”富然退後兩步。
她沒有意願與他回去。
魏玄神情變幻莫測。
“是嗎?是為夫小瞧了夫人,夫人儘能逃脫那麼多人的耳目,從京城,逃到這裡來,果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他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從他身邊逃離的速度倒是快。
富然左右瞧過了,沒有看到尉遲家的人。
也罷,就把黑鍋往尉遲家的人身上甩吧。
“我其實也不想讓無憂沒有爹,可我身上留著是尉遲家的血,看到他們一心一意偏坦養女,對我這個親生女兒沒有幾分信任,我的心都死了,我本就沒有依靠,若是連認回來的親人都不能全心全意的信我,我的餘生還有什麼希望。”
她眨了眨眼。
眼眶微微泛著紅。
她抬頭用力的揉了幾下,眼更紅了,一瞧就是快要落淚的模樣。
“人生緣份很奇妙,就算我是尉遲家的親生女,可我與他們緣份很薄,尉遲欣欣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可他們朝夕相處十幾年,那一刻,我看破了,沒有找個道觀當姑子,也全是為了無憂。”
她都把話講得這麼明了,他應該知道她的意願吧。…。。
她寧願出家當姑子,也不願意回去。
“那是尉遲家的事,你不想認,可以不認。”他豈是好糊弄的,她說這番話的用意,他心知肚明,“夫人既然事事想著無憂,就不該帶著無憂四處奔波,萬一路缺醫少藥地,對誰又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