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再睜眼,魏玄一臉尋常,除了他慘白的臉色和毫無血氣的唇,看他的樣子,似當真是個無事之人。
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無礙。
富然都替他覺得疼。
“魏修寧,這裡左右沒有彆人,你不需要強撐著,這毒很霸道,也很難解,不過,我相信那位花神醫一定不是浪得虛名,他一定能把解藥帶回來的,說不定,過幾日,他就帶著解藥過來,為你解毒了。”
富然在一旁安撫。
魏玄試過周身運氣,有影響,身上的毒也的確很霸道,花神醫封了他的穴,待他稍稍恢複些,他會自己一點點,慢慢將毒素逼出來。
隻要現在沒死,能慢慢熬著的,就會有解決的法子。
很快,必安帶著大夫過來了。
是鎮上的老大夫,也是見過些場麵的,他對毒是不能解,但其他的症狀也是能看的。
“這位大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補,修養。”
他們隻知道這是京城來的大官。
倒是不知道在他麵前的是一位國公爺。
“外傷呢?”富然問道。
“每日換藥,以大人的身體強健,三日便能收口,仔細些,彆讓傷口潰爛。”老大夫細心的交代。
富然一一記下了,讓必安將老大夫送出去。
在魏玄麵前,必安不敢怎麼樣,乖乖的照做了。
富然讓廚房送了些薄粥過來。
先喂魏玄喝一小碗。
“你有些時間沒有吃東西,需要先吃點清淡的。”他不好起來,隻能在他後背加厚枕,她再一勺一勺地喂他喝。
“廚房已經在燉雞湯,很滋補。”
魏玄看著她體貼入微的動作,一點一點地像喂孩子一樣,他知道以無憂的月份,已經可以吃輔食,她也一定喂了。
她現在是像照顧女兒一樣地照顧他?
那當初又何必千方百計地從京城逃離。
他的眼眶微疼,閉了閉眼。
毒的影響比他想象的大,對他的目力也有些影響。
“無憂呢?”他非常配合的喝完一小碗粥,胃裡也的確是有了些底,他需要補充能量,不至於讓自己太過於虛弱。
“無憂有冬娘和巧兒照顧,尉遲鳴修也來了,他也在無憂身旁。”她讓他去的,護著無憂,比做什麼都強。
魏玄又閉了閉眼。
“我想看看無憂。”他想念女兒。
富然拿帕子拭了拭他唇角的一點點汁水,剛才還幫他洗過臉。
“不累嗎?你再歇一會,晚些再抱無憂過來讓你看。”
他的黑眸注視著她許久。
久得富然以為他是要睜著眼睡過去,他動了。
“你留下來陪我。”他語氣格外的虛弱。
不再是那個威嚴,冷硬的衛國公。
仿佛是一捏就會碎的細瓷。
“我讓必安過來——。”她正要走,被他伸手扣住手腕,他雖傷了,便力氣還是比他大,“富然,你才是我的妻子,他不是。”…。。
富然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
必安當然不是他的妻子。
“必安是你的貼身護衛,他平時就照顧你的日常起居,他熟悉你的一切。”
“你更熟悉。”他不由分說,就是要她留下,不放手,“我們都有了無憂,還有人誰比我們更親近的。”
他這話說的,她的確不太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