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緩緩醒來,麵色慘白。
她似睡似醒。
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長公主,你醒了,太醫開了安神的湯藥,還請長公主服用。”嬤嬤在一旁端著瓷碗,裡麵有半碗淡綠色的湯水。
長公主由青珠扶坐起來。
“人呢?”她還記得,今日是她辦的看戲宴。
嬤嬤一時之間並未意會她問的是何人。
嬤嬤的神情也很慘淡。
“長公主,六名暗衛全數被殺,無一活口,衛國公手段極其歹毒,毫不留一絲生機。”嬤嬤強忍著悲痛道,“六名暗衛已經讓人安置了。”
長公主執勺的手微微一顫。
手中雪白的白瓷湯勺落了地,碎成一片片。
碧環立刻跪下來一片一片地撿了起來。
“魏玄當真一息之間,殺了本宮的六名暗衛?”這六名暗衛是她放在身邊護自己安全的,全都被魏玄給殺了。
可恨的魏玄。
他怎麼還不去死。
“是真的。”嬤嬤沉痛地道。
“可恨的魏玄。”長公主怒喊,“他當真不把本宮放在眼裡,儘敢殺了本宮的人,本宮不會放過他的。”
“長公主——。”嬤嬤眼眶泛著紅,“那魏玄有戰神之稱,戰鬼之能,不是尋常人能比,若不是方才看到,說出去隻怕沒有人會相信,那樣的身手,已經不是人該擁有的,當初便聽說他在戰場上神勇無敵。”
是啊,長公主記起來了。
當初的確是人人稱讚魏玄在戰場之上神勇無敵。
她是不信的。
當初就算他不是衛國公,也是衛國公府的二公子,那樣的身份,在戰場之上,並不需要親自上戰場。
他隻需要在後方指揮,甚至是領兵出陣,再讓其他將士去衝鋒陷陣。
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上戰場。
現在看來,他不但下了戰場,而且戰績也不曾有虛假。
他是真的在戰場之下,殺了無數的敵人。
當初在邊關的將士,能回到京城的沒有幾個人,所以,有些事,並未傳開。
“本宮從未想過,魏玄會是這樣的。”長公主唇畔微顫,所以,魏玄隻是不殺她,若是要殺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行,本宮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在本宮的麵前出手,來人——。”
長公主府赴宴的人都散了。
連流彩戲班唱完戲也撤出了長公主府。
聽說,流彩戲班下一場,去了衛國公府。
人人都稱奇。
昨日才在長公主府見了衛國公夫婦,衛國公看起來不太好,可命還在,如今,儘還有閒情逸誌聽勁了。
流彩戲班也難請,除了在長公主府唱戲,各府已經在打聽他們的消息。
可流彩戲斑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一點子騰不出來。
離開長公主府的頭一場,竟是在衛國公府。
可衛國公府並沒有邀宴。‘…。。
流彩戲班唱戲隻唱給衛國公一家自己聽。
坊間茶樓酒肆都在議論紛紛。
“好不容易請到了流彩戲班,衛國公府儘沒有以此為由,去設個宴,讓大家夥也有機會再掌掌眼,聽聽流彩戲班的好戲。”
“想得真美,也不看看現在衛國公的情形如何,他幾乎喪命,好不容易還能繼續活著,自然是要好好地享受生活,不過是請個戲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