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年少單純,唯皇姐之命是從的少年。
他坐上高位,背後躺下的人不知凡幾,見識過的人性手段,早已經將他磨得更加老練。
他深知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必須事事由他主掌,所用之人,必須是他深深信任的。
這麼多年來,皇姐一直仗著當初助他登位有功任意妄為。
私底下大攬權勢,利益,他豈會不知。
隻是,他在這世間擁有的血親已經很少,皇姐是曾經拚儘一切幫過他的人,他想著還恩,如今算起來,所有的恩情早就還完了。
他放縱的結果,是讓皇姐越發的膨脹。
如今,還想要兵權了。
魏玄入內,皇帝臉色表麵上非常的平靜,內心已經煩燥起來。
魏玄行禮,他是坐著輪椅來的。
長公主看到這一幕,眼角狠狠的一抽。
一個眨眼之間可以殺她六名暗衛之人,儘還有臉坐著輪椅出現。
“微臣拜見皇上。”
“魏卿,你這模樣——?”皇上看了長公主一眼,此時,他倒是有點懷疑長公主是不是又來了一次欲加之罪。
長公主目睹了皇上質疑的目光。
她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
“魏玄,你還有臉坐著輪椅,你殺了本宮六名暗衛,那是六條活生生的性命,本宮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長公主手直指魏玄的麵門。
“皇上,魏玄弄虛做假,以為坐著輪椅來,就是一個快死之人了嗎?”
“皇上,臣之前的確中毒甚深,太醫院的太醫們可以為臣做證,中毒,豈是輕易能夠做假的?”魏玄假悠悠的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臉色大變。
“所以,你不敢認?”
魏玄一笑。
沒什麼不敢認的。
他不認,反倒讓皇上存疑心。
“皇上,臣的確在長公主府殺了人,不過,那是為了自當防衛,長公主無視臣與臣妻的安危,派六名暗衛,要對臣與臣妻動手,臣,也是迫於無奈。”
他麵上還是顯了幾分虛弱的。
“皇上,臣此番前來是來請罪的,臣為自保,不得不動手殺了長公主的六名暗衛,若是長公主責怪,臣自當領罰。”
皇上看向長公主。
“皇姐,當真是如此?”
“胡言亂語。”長公主怒道:“魏玄,彆以為你裝可憐,皇上就會被你糊弄,皇上,本宮在長公主府設宴邀請各家女眷一同赴宴聽戲,魏家亦在邀請之列,本宮早就摒棄前嫌,可魏玄卻不曾,還想試圖對本宮下手,本宮的暗衛不過是為了保護本宮,就慘遭他的毒手。”
一來二去,誰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
皇上傳召太醫,為魏玄把脈。
魏玄身上的毒尚未解,不過是逼出一部份罷了。
太醫自然如此相告。
所以,魏玄隻是一個病人,他坐輪椅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皇姐,此事就此做罷,你也莫要傷害罪追不舍。”皇上有幾分怒意,“也請皇姐好好審視自己的身份,莫要失了該有的體麵。”
這番話,可算是皇上對長公主說得頗重的話。
平日都是順著長公主的。
今日當著魏玄的麵,用這樣的語氣說她,長公主當下氣得麵色慘白。
“皇上——。”
皇上已經不理會她。
“來人,送長公主回府。”
“是。”
皇上下了令,長公主若是當真再留在宮中,那便是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