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是旁人送來的,他一定不會信,必會認為是那人趁機誣陷皇姐。
當年皇姐拚儘一切扶持他奪下這天下之主的位置,縱使皇姐有野心,那也是想要擁有更多的權勢。
她最清楚一旦將大月的國土出賣給了他人,並不能輕易地再討回來。
那是叛國之舉。
他縱使覺得皇姐過分,可一直認為皇姐斷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如今,這些證據是魏玄派人送來的。
魏玄此人,是不屑於拿捏證據去誣陷他人。
此事,起碼有八成真。
“來人。”皇上震怒。
“皇,皇上——。”
“立刻讓於劍南來見朕。”
“是。”
皇上又著禁軍統領胡有魚去長公主府將長公主召進宮裡。
長公主斷指一事,皇上沒有幫她,她已經氣極。
皇上這會召她入宮,她自是以為,皇上要向她服軟。
派了禁軍統領過來請她,而非一個小小的太監。
長公主收拾一番還是進宮了。
麵上依舊不豫,仍是要擺臉色給皇上看的。
否則,皇上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不幫自己的骨肉至親,反倒向著外人。
“皇上,怎麼又宣本宮入宮,難道還要指責本宮不成?”長公主見皇上,幾乎是不施禮的,也無需賜座,自己便坐下了。
那模樣,頗有幾分傲然。
她沒有正眼看皇上一眼,所以,並不知道今日的天元帝與往常是不一樣的,那張臉,已經黑沉得不像樣。
看向長公主的眼裡,更是冒著無儘的冷然。
“皇姐,朕今日得到一則消息。”片刻之後,天元帝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的開口。
“哦?能有什麼消息。”長公主的目光落她的斷指上。
她的斷指本來可以續上的。
都是魏玄過於歹毒,讓她的傷口感染嚴重,到如今,斷指已經完全死透,再也用不上了。
她在心裡恨不得將魏玄殺上一百次,讓他完全死透。
可若隻殺他一個人,太便宜他了。
她的斷指,她的如慧,必是讓衛國公府上上下下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朕已經命人查獵火族的來曆,皇姐不願意明說,卻不是不能查,朕的人已經查到越陽池番旭的頭上,難道皇姐就想在朕麵前說些什麼?”
天元帝還是想給她一個機會。
隻要她肯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隻要她肯悔過,看在過往的份上,他還是願意原諒她,隻給她一點小懲大戒。
可長公主根本就沒有想過悔改。
“皇上如今耳根子倒是軟到頭了,什麼話都敢信,怎麼?是有人在其中挑撥,無故在本宮的身上強壓罪名?”
長公主是不信皇上的人會這麼快查到越陽池上去。
定是魏玄。
“是不是魏玄對你說了些什麼,皇上——,魏玄身為衛國公,便隻是一個臣子,你莫要太過寵信他,事事以他為主,這對大月朝沒有任何好處。”
長公主已經後悔當初為何要扶這個沒用的弟弟坐上皇位。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她自己上位。
“若無確鑿的證據,誰說都沒有用,皇姐,你當真還不悔改,你當真認為自己無錯?”天元帝激動莫名,“朕已經派於劍南前去越陽池,番旭是你一手提拔的人,朕若當真查出點什麼,便是皇姐,朕也絕不會輕饒。”
天元帝終於放下重話。
長公主何曾被這樣對待過,她心涼了一片。
這個向來尊她敬她的弟弟已經變了樣子,不再似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