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疏,這份“畫作”由淩亂的紅痕構成,效果並不讓人滿意。
看來她這輩子的天分都點在邏輯思維上了,至於藝術造詣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她從男友身上起身,歪過頭擦拭唇角潤澤的水漬,由衷向他致歉說:
“對不起,我弄的不是很好看。”
方景澄呼吸還未平複,他半闔著眼睛,看她如同貓咪進食後梳理毛發,覺得這動作可愛到有些可惡,能勾起他的破壞欲。
年輕的愛美好純潔,背麵卻不乏暴烈。
他先知後覺地意識到,想溫柔嗬護她、耐心托舉、讓她於聚光燈下自由綻放的人是他,想把自己承受的情欲儘數返還,把她扯下來,搞到亂七八糟,腦子裡隻剩他方景澄的人也是他。
思至此處,方景澄突然自暴自棄地笑了一聲:
“那你要不要補償我一下?”
他支起身體,脫了力般靠在夏茯的被子上,懶洋洋地瞧著她笑,眼角還殘餘有方才溢出的生理淚水,動人到晃了夏茯的眼睛。
太漂亮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撩開他被汗水濡濕,黏在額上的銀發。
這是被我標記過,屬於我的漂亮玫瑰。這種令人滿足的念頭在心間浮現,夏茯沒什麼防備便答應了方景澄。
“好。”
於是蛇纏繞住她的身體,他比往常更加溫柔地親吻她的手心,但很快親吻變成了舔舐,連指縫都被浸染。他扶住她的腰肢,將她扣在懷中,留戀地輾轉於後頸和耳垂。
直到走廊儘頭出現另一人的腳步聲,它逐漸逼近,開始蓋過夏茯細碎的哼聲,方景澄才鬆開手臂。
“咚咚咚”的敲門聲攪亂了房間內粘稠的氣氛。
“同學,同學!你們東西收拾好了麼?”()
門扉之外,宿管的嗓門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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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的確很想做點什麼,但決不是現在。
她這副樣子還是隻有自己瞧見比較好。
方景澄瞄了一眼門口,抬高嗓門回應說:“搞定了,老師!我馬上就下去。”聲音爽朗、全不見方才的沙啞壓抑。
他分開手指,放下女孩柔順的長發用以掩蓋咬痕,飛快地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這下我們扯平了。”
青年撫平兩人的衣物,以輕快、尋常的語氣同她交流,借以分散注意力。
“我得先去樓下收拾一下,等我衝完澡再去吃東西吧。你想吃點什麼?”
她的眼神還有點渙散,說話也吞吞吐吐的:
“我要雙層芝士漢堡。你這次專業課均分過85了,我請你吃套餐好了。”
“哇,好期待。”
短暫的送彆之後,夏茯就重新倒回床鋪,她臥在被方景澄弄皺的被褥上,嗅到那裡除了汗水的鹹味,還有彆的熱烘烘的氣味,沒法認出具體來源。
身體好軟、沒有力氣。
她回憶著戀人用虎口卡住腰側的動作,想象著那隻大手仍然同她相貼,粗糙的、滾燙的,又緩慢地、渴求地沿著腰線的位置上移,碰到了輕薄的衣料以及嶙峋的肋骨仍不知饜足。
隻是吻而已,隻是觸碰而已,就像她之前對他做的一樣,但是感覺完全不同。
她好像在另一種觸碰裡再次感受到了身體的形狀,它因為吐息慢慢融化,到了也需要更換衣物的地步。
反正越是在交往時被打動,越是會消極地察覺她和方景澄不是一路人。
既然注定沒法長相廝守,還不如在最快的時間內想辦法把愛侶一生中能做的事做完,在他的生命裡留下些痕跡,讓她覺得方景澄曾經切實、完整的屬於過她,也未嘗不是種好辦法。
現在是暑假,難得的自由時光,她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誰也管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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