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紈絝攻重生以後6(2 / 2)

說話的仆役有些陌生,是晏無憂之前未曾見過的生麵孔,對方看起來對晏無憂很尊重,雙手將一個盒子遞上。

“鬱將軍還說,這裡麵放著一些他的全身家當,有一些鋪麵還有房契地契之類的,還有庫房的鑰匙…說您無趣時可以去庫房看看…”

晏無憂:“…………”

“夫人…”新來的仆役極為殷切的為他布菜,“您嘗嘗看怎麼樣?要是有什麼不和胃口的,就隻管說!”

晏無憂的心沉得更深了。

*

鬱川回府已經很晚了,夜色濃重,他剛一踏進院門就立刻止住了步子,出於習武之人的警覺性,他很快發現了門後有人。

甚至因為反應太快,在晏無憂試圖靠近他時,他以極快的速度,反手壓製住了對方。

因為一切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所以等鬱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晏無憂按在地上了,

“哎……疼疼疼…!!!”

晏無憂是真疼了,連偽裝聲音都忘記了,直接用的本來的音色。

鬱川也嚇了一跳,趕緊放開他,伸手想看看他有沒有傷到,卻被晏無憂躲開了,他的手停在半空又放下:“你…不要躲在暗處。”

晏無憂起來後拍了拍身上的灰,聽他這話後,立刻為自己辯解:“什麼躲在暗處,我沒有躲在暗處!我本來隻是想在門口等你,然後等著等著,結果睡著了而已!!”

鬱川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抱歉,我沒看清是你。”

嘁,晏無憂彼時並不相信,看著他如此輕輕鬆鬆把自己放倒,自己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心裡有些憤憤不平。

有一天,他也要這樣!

*

晏無憂:“………你今天這麼晚回來?剛從宮裡回來的?”

這其實很明顯,因為鬱川身上有股香味,是隻有宮裡特有的熏香才有的。他鼻子靈,所以一下聞出來了。

鬱川:“嗯,剛回來。”

晏無憂:“哦…”

晏無憂這時

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從剛見麵開始就一直用的本音,而且看鬱川也沒什麼驚訝的樣子。

就是腦子再蠢笨,到了這時也應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意味著鬱川早知道他是男的,意味著……

*

晏無憂今天來等鬱川,倒不是為了彆的,本意就是白日裡的事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為了過來試探下,但看來現在……已經不用了。

反正都已經被發現了,晏無憂乾脆破罐子破摔,也懶得裝大家閨秀了,大大咧咧的席地而坐:“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的?”

鬱川:“下喜轎時。”

“嘶……”

這麼早?

晏無憂一想到這麼幾天在他麵前的各種矯揉造作的表演,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捂著臉,不看鬱川,聲音悶悶的:“有……這麼明顯嗎?”

鬱川當真認真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那身喜服幾乎把晏無憂渾身遮的嚴嚴實實。

“嗯,還好,你雖比尋常女子要高些,不過你當時化了妝,也看不太出,其他人也沒真見過你二姐,會覺得賢親王府的二小姐就是如此模樣…”

晏無憂:“…………”

*

片刻鐘後,

鬱川出現在屋頂…

真的很難相信,有一天晏無憂會和鬱川一起在屋頂喝酒。

要知道在七年前,鬱川還是個籍籍無名的無名小卒,隻是被晏無憂一時興起叫到身邊,就此有了交集。

兩人相處不過月餘,又發生了那樣的事…當時年歲尚淺的晏無憂在性命攸關的時刻選擇了自己獨活,他無法麵對鬱川那張臉,於是把他趕走了。

七年後,那個毀容的小廝長了本事,成了將軍,兩人又陰差陽錯的因為一場賜婚而重新交集在一起。

前些日子他伴成妹妹替嫁給他,白天還捏著嗓子叫他夫君…他倆一起回門,一起用早食…

而現在晏無憂依舊還穿著那身女裙,卻大大咧咧坐在屋頂上,喝了一口從鬱川那裡拿來的酒:“嘶……真辣…”

他沒喝過這麼烈的,嘗了一口便扔給了鬱川。接過自己酒壺的鬱川也沒嫌棄,就這口又灌了一口。

鬱川:“邊塞那邊的夜裡寒氣極重,就得喝這麼烈的,才有用…”

晏無憂的目光看著頭頂的月亮,越看越覺得上頭似乎真有嫦娥,一邊想著嫦娥,一邊又想著事情的發展也太順利了吧?

他爹都不知道把鬱川想的有多凶。也不止他爹,大姐也是,他們似乎都有一個共識,覺得覺得這事被發現以後,鬱將軍一定會震怒雲雲,大姐甚至擔心他腦袋不保…

晏無憂當時也不敢說自己和他是舊時,更何況他從來都不了解鬱川。以前他在他身邊時也沒這麼悶,後麵那場大火以後,他就變得愈發沉悶起來…晏無憂想到此處,略略有些心虛。

晏無憂:“哎,你早知道是我,為什麼不聲張?還裝不知情?”

鬱川:“我為

何要聲張?”

晏無憂:“你不是要娶我二姐嘛?你看,沒娶到美嬌娘,結果娶過來的是個大老爺們,不會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鬱川思索了一下:“不會。”

*

鬱川依舊和上輩子一樣,沉默寡言得很,晏無憂很難從他那張臉上看出他的表情,他隻能問。

他尷尬的套近乎:“那個,你現在威風啊,當上大將軍了…”

鬱川嗯了一聲:“我當初就是來尋親的,親人出事後尋到了現在的師傅。經過一些事,投了軍,就這樣了。”

好乾巴巴的描述…

大抵是覺得鬱川表情太平和,晏無憂也跟著一點點放鬆下來,他狀似不經意的開口:“我感覺你之前很忙啊?在忙些什麼呢?”

*

晏無憂發誓,他當時真的隻是隨意的問了一句,問他最近很忙啊,在忙什麼,他都沒直接問皇宮的事兒,就怕那是機密不讓說。

結果鬱川沉默了一下,

一骨碌全給說了。

他說的確很忙,要忙著調查一起失竊案,根據鬱川自己說,這事還挺麻煩的,中間牽扯出了不少彆的事,什麼私相授受的,還有前朝後宮勾結的…

晏無憂聽到此處嘖嘖出聲:“哎呀…我就說吧,沒一個乾淨的,私相授受那個是誰呀?不會是慧妃吧?”

鬱川瞥他一眼:“今天果然是你。”

晏無憂:“哎,你眼睛也太尖咯,這都看得出…所以說是不是?”

鬱川:“不是。慧妃是彆的事…她因為一些原因想要栽贓陷害,不過派出去的人被中途替換了,她就成了一個替罪羔羊…”

晏無憂冷不丁突然聽到和自己家有關的名字,還愣了一下。

“還有…”鬱川說著轉頭看向晏無憂,朝他伸出手,“賢親王府是不是多了一個玉璽,明天務必拿出去給我,那是真的玉璽…”

晏無憂隻覺得自己大腦轟的一下,這種事居然也被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啊?你說什麼。”

鬱川沒在意他的表情,繼續道:“玉璽已失去多年,是陛下心中永遠的刺,這些年一直在找,近來才發現一些端倪。”

玉璽丟失了這麼多年?!那皇帝用的是什麼?豈不是用的贗品?晏無憂隻感覺腦袋越來越眩暈:“…………”

鬱川:“之前負責此事的是我另外一個好友,連我也不曾知道此事。後來是他無意中同我提起,以及無意聽到了你父親與你大姐交談,也算知道了一些…”

無意?真的是無意嗎?

晏無憂突然想起之前他老爹說習武之人一般耳力過人,讓他說話小聲些,現在想來,還是不夠小聲。

鬱川隨手把麵具取下,月光下他的臉色平靜,語氣也平靜:

“這事一直都是一個秘辛。陛下身邊的暗衛們一直在找,但畢竟時間太久遠了,沒什麼頭緒。說起來也是湊巧,之前暗衛們把所有可疑人員的府中翻了個遍,就是沒想到來

賢親王府找找…”

晏無憂:“…………”

鬱川:“而我從你這裡知道後,前些日子主動和調查此時的好友說起協調線索。當然,我沒說你們知情,隻說我自己無意中發現的…前幾天暗衛們仔細排查,日夜在王府附近蹲守,收獲頗豐…嗯,目前陛下暫時還不知道這些…”

晏無憂:“………”

暗衛們日夜蹲守?一想到自己家中有很多雙眼睛密密麻麻的盯著,晏無憂就渾身發毛。

而這些事,他完全都不知道。

鬱川:“哦,對了,你家那個玉璽是不是看起來外表很是粗糙?還有一些裂痕?如果是,那就是了。那雖然看著是假的,但隻是外麵的偽裝而已,把外層敲掉,裡麵才是真的。”

晏無憂麻木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也正因那枚玉璽看起來實在粗糙,所以他當時看到的瞬間就第一反應肯定這東西肯定是假的。

鬱川:“先帝心慈,在眾皇子中最不滿意的繼承人就是陛下,認為他太冷血凶殘,對手足同胞毫無骨肉之情,擔心他上位後會殘害其他兄弟,一直都不怎麼支持他上位,於是才將玉璽偷偷藏了起來。可能是怕被發現,為了掩人耳目,才用了這樣的法子…”

晏無憂:“…………”

鬱川:“當然,最後陛下還是成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而他之所以能留下賢親王,除了因為賢親王當時的確年紀還小,對他構成不了威脅之外。還有一點,是先帝力保。他要求陛下發誓,一定不能傷害最小的幼子,要保他一輩子榮華富貴…”

晏無憂對於先帝沒什麼映象,他出生時就是現在的皇伯父當皇帝,上一個皇帝什麼樣,他真不知道。

雖然偶爾能夠從些文人詩裡聽到,不過那些詞啊賦的實在是太晦澀難懂了,他這個小紈絝委實聽不懂。

晏無憂:“…………”

鬱川:“哦,忘了說,這幾天除了忙著找東西,忙著找幕後黑手之外。你二姐的事我也知道了,我的人在前幾天就已經找到你二姐和另外一個男人了,現在他倆都被我安置在了我郊外的莊子裡…”

鬱川看向晏無憂:

“你說怎麼處置。”

晏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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