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天,餘聞禮飯做好了,也吃完了。中間還穿插著回了一下魚塘其他魚的消息,時間愈來愈晚,他也該睡了。
等餘聞禮洗漱完,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時,枕頭旁的手機叮咚一聲,他不用睜眼就隱約知道是誰發來的消息。
摁亮屏幕一看,果然是江帆發來的消息:
【貓貓,貓貓…】
【明天要見麵了,我還有點睡不著…】
【怎麼辦…】
有點困啊,餘聞禮抿了抿唇,半眯著眼睛單手打字,他本來是想打“我先睡了”,但那會兒結果因為手誤打成了“我先死了…”。
發完他就沒有再看回複了,給手機充上電,翻了一個身睡過去了。等到第二天才看到了江帆後麵發的回複。
淩晨四點半:
【?????】
【啥??】
【你打錯字了吧?】
【看到你消息,給我嚇一跳…】
【你睡了吧?】
【嗯,我也要睡了】
這有什麼可嚇到的,這不是很輕易就能看出是自己打錯字了嗎?餘聞禮醒來後也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很快把這條消息拋之腦後。
兩人約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在中心商場見麵,那地方離他住的小區不遠,半個小時就能到,過去的時間還算充裕。
等餘聞禮慢慢悠悠的收拾好,慢慢悠悠吃完早餐,慢慢悠悠打車過去時離約定的時間大半個小時呢,
下車給司機付
車費時,餘聞禮尋思著,要不…還是買個代步車吧?這樣的話,他得在這個月內考駕照,不然等開學就更沒時間了。
上輩子他魚塘裡其中有個魚說可以給他買車,讓他去考個駕照,他自己也去駕校練了幾天,感覺也不是特彆難。如果不是出那樣的事,估計……
想到這裡,餘聞禮自嘲的笑了笑,能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了,現在想著那個莫須有的車也沒用,他自己買也不是不行,至於駕照嘛…
一麵尋思著到時候去考駕照,一抬頭就在馬路對麵的石像下看到了江帆,他看起來好像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裡麵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襯衫,外麵一件皮質黑色外套,搭配寬鬆的牛仔褲,架著一副墨鏡,嘴裡好像叼著一根棒棒糖?總之不少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在打量著他。
突然就……不想上去了呢。
在餘聞禮打算掏出手機和他說一聲,要不還是在彆的地方見麵時,對麵的江帆一抬頭一眼看到了馬路對麵的他。
兩人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道路遙遙相望,餘聞禮那會兒下意識忘記了這輩子他們還沒見過他應該不認識自己才對,
淩晨四點半:
【貓貓,貓貓,是你吧?對麵那個穿白衣黑褲,戴著口罩,背個包的,是你吧?】
*
在還沒有和貓貓頭見麵之前,
江帆其實也和彆的網友麵過基。
照片嘛,多多少少都會稍微修一下,p一下的,真人和照片有差距什麼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也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所以在提前很久到了約定地點後,江帆估摸著他快出門了吧,還想發消息問了一下他今天穿什麼衣服,這樣等會兒好認點。
不過這條消息還沒打完呢,他一抬頭看到了對麵站著一個極為出挑的青年。
雖然還沒見過餘聞禮的露臉照片,但就一眼,江帆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篤定,對麵那個帥哥肯定就是貓貓頭!!
他把已經打好到一半的消息刪除,用篤定的口吻問馬路對麵的人是不是他。很快他看到那邊也拿出手機低頭開始查看信息。
這幾乎算是從側麵佐證了江帆的猜測。
果不其然,貓貓頭那邊回了消息。
——【是我。】
接著,江帆幾乎親眼目睹著對麵的青年一步一步走近他。
之前遠遠看著,隻覺得他體態不錯,氣質出塵,清濯如蓮,走近發現他長得也很不錯。
雖然戴著口罩,但露出來一雙極好看的眼睛,深目長睫,瞳色極黑,宛如一塊上好的玉墨,望過來時,周遭的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
“你…你……你就是…”人都到跟前了,江帆卻罕見的結巴了,“就是流淚貓貓頭?”
麵前的清冷帥哥輕輕點點:“你不是說你安排嗎,現在去哪兒。”
“啊…這邊不讓停車,我車停那邊的地下車庫,走兩步就到了。”江帆走前麵,餘光一直盯著一旁的青年,“…
…你吃午飯了嗎?”
“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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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說話倒是能夠隨便開玩笑,等那麼惹眼一個大帥哥到眼前了,江帆隻覺耳朵熱熱的,胸腔處的心跳也跟著砰砰作響。
“那行,我定的地兒也不是很遠…”
江帆過去和誰約見,幾乎都是遲到的那一個,但這一次他破天荒提前了很久出門,想著估計得多等一會兒,倒沒想到他約見的人和他抱著差不多的心思,也提前出門了。
因此明天兩人昨天約的是十二點半見麵,但第二天也才十一點過而已就已經彙合了。
貓貓頭的確是個帥哥,就是話太少了,抵達車庫的一路上都是江帆主動開口詢問,他隻是嗯嗯嗯的應著,搭配他冷淡的眉目,總給人一種他興致缺缺,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他甚至看了一下一旁店鋪櫥窗裡的倒影,自己今天的穿著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勁吧?
這時候的江帆還不知道,得等到他和餘聞禮稍微熟悉一點以後才知道,他不是沒興趣或者心情不好,單純就是天生那副表情。
他平時發呆都那樣。
*
兩人剛一進店門,大廳兩位接待員麵帶微笑的迎了上來,在詢問得知有提前預定後,便跟在前麵為兩個人帶路,上樓時還輕言細語提醒有樓梯。
從上車開始沒多久,餘聞禮就大概猜到了這次吃飯的地兒估計和上輩子第一次見麵時一樣,看到熟悉的門頭,心裡默道:果然。
江帆對那兒挺熟門熟路的,走了幾步就極熟稔讓帶路的兩位侍應生先下去了。能這麼熟,當然是因為這是他家名下的吧?
“這是我一朋友開的…”江帆輕描淡寫的一語揭過,“也不用看什麼菜單,我昨天就已經說過了。”
“嗯。”
餘聞禮應了一聲。
說話間,已經到了最裡的包間,裡頭不見侍應生卻能看到擺好的茶具,應該是在他們進門開始就已經擺好了。
餘聞禮先行落座,江帆則坐在他旁邊,全程他都能感覺到一道目光。上輩子的他特彆不習慣,後來和熟了以後,也逐漸習慣了。
“貓貓,你比我想象中長得還好看,我那會兒給你發消息的時候還有點不敢認…”
江帆說了和上輩子差不多的一句話,餘聞禮也跟著客套的回應:“你和照片也沒什麼差距…”
“哎,貓貓…”
“我叫餘聞禮,是多餘的餘,見聞的聞,禮儀的禮。”餘聞禮和上輩子不同的是,特意把每個字的組成告訴了他,免得他又和之前一樣問他哪個yu,是不是虞美人的虞。
一道驟然清脆敲門聲響起,
是外麵的侍應在問現在可以上菜嗎?
“可以。”江帆說完,又繼續和餘聞禮介紹起他自己的名字,“江帆,二點水的江,一帆風順的帆。”
侍應生輕手輕腳的一樣樣上菜,餘聞禮時不時回應幾句他問的問題。
可能他那天穿得比較顯年輕吧,他居然問他成
年了嗎?
餘聞禮:“成年了,二十歲。”
江帆:“那我比你大五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而餘聞禮麵前上的第一份金堂蟹肉魚翅羹差不多已經吃完了,江帆熱情的拿公筷給他夾了些彆的。
明明不久之前兩人才剛剛互通了姓名,結果,一轉頭他就像是原地失憶了一般:“來,貓貓,你嘗嘗這個,我感覺你會喜歡…”
餘聞禮:“…………”
*
那頓午餐吃得很是愉快,江帆依舊如記憶中一般健談,餘聞禮也很是配合,氣氛就沒有冷下來過。
飯後,侍應生撤下了用過的餐具,重新上了一件茶具。江帆則拿起倒扣在茶盤中的茶杯充當侍應生給他倒了一杯茶色碧綠的溫茶。
一麵倒著茶,一麵狀似不經意的提了幾個餘聞禮的彆的互關好友,問他之前有見過他們嗎?
餘聞禮思索了一會兒:“…見過兩個。”
但也隻是見過,各自都心知肚明,在一起時愉快相處,拍完視頻後,出門各走兩邊,網上互動時依舊還是無比親熱。
“噢……”
江帆放下茶壺,講倒好的茶杯輕推到餘聞禮跟前,心裡估計也反應過來了。
貓貓頭剛開始上傳的那幾條視頻裡麵的受方就是大大方方露臉的,這就代表不算素人,他當時還看了,就是感覺太膩了。
隻能說不愧是同行,一個嗯啊能拐出九曲十八彎的調調,相反貓貓頭全程就沒說幾句話,以至於江帆看的時候還是關掉聲音看的。
然後…後麵就給忘了。
“那除了他們呢?”江帆頓了頓,“就是不為合作,是隻是單純見麵的…”
“那倒沒有…”餘聞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餘光暼了一眼江帆上揚又壓製住的唇角,又補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
*
按照兩人見麵之前說好的,其實吃完飯就應該各回各家了,但餘聞禮能感覺到江帆在絞儘腦汁的想著怎麼多留一會兒,甚至提出了要不去附近的俱樂部打場桌球?
江帆:“我記得你說你會打完桌球,打完去濱北七街玩玩唄?然後我再開車送你回去…”
他口中的濱北七街是申城非常有名的一處休閒勝地,連著幾條街的娛樂場所遍地都是。
那裡不僅是申城夜生活的天堂,也是各大明星網紅,都市白領經常光顧的地方。
餘聞禮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還是說你下午還有彆的事嗎?”江帆本來還在饒有興致的說著後麵的安排,注意到餘聞禮的臉色後又及時的止住了話頭,試探性的開了句玩笑,“……不會是約了誰吧?”
下午的確沒什麼事,但晚上有彆的事。
程賀昨天晚上發消息說要從隔壁城市過來找他。那個比他大六歲,做金融行業,外表看起來西裝革履社會精英,實際上有點悶.騷的…
總之他要是過來的話,晚上肯定就得陪他睡了。餘聞禮端起茶杯抿了口,沒說太透,含含糊糊說下午沒事,隻是傍晚要去見個朋友。
“…朋友?”江帆幾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是我們都認識的?”
餘聞禮:“你應該不認識。”
江帆:“噢……明白了。”
都不認識,那就是隻是素人,江帆聽出了這句話後麵的言外之意,再看他臉色,他傍晚時分要見到人是什麼已經很明了。
養魚這種事兒在這個圈子不算什麼特彆稀奇的事兒,江帆聽過見過的事例太多太多了,包括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是多麼專情的人。
江帆:“幾點去?”
餘聞禮:“他五點二十的飛機,六點半左右抵達酒店,我隻要六點半之前到就行。”
江帆摁亮擺在桌子上的手機,那會兒是下午一點二十四,“還早,還有接近五個小時呢,走吧,去打兩局,我到時候送你過去。”
早在他還沒說出口前,餘聞禮就猜到了江帆一定會這麼說,事實證明他的確這樣說了。
“好啊。”
*
餘聞禮上輩子也經常和江帆打桌球,他起初對這個也隻是稍微懂一點點規則,江帆比較喜歡,後麵幾乎是他手把手把他教會了。
但也正因如此,本就是由江帆教會的,他的握杆姿勢,擺球習慣,乃至擊球角度等等,必然或多或少都會帶一點點江帆的影子。
所以兩人打著打著,能餘聞禮明顯感覺他看他的眼神愈發熾熱起來,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之前謙虛了啊,還什麼說你不怎麼會…”
桌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畢竟按照十五球的規則,任何一方選手先將自己花色的子球都擊入球袋後,再將8號球擊入球袋,即贏得該局。
雖然其中也有江帆特意讓著的原因,但餘聞禮的贏麵的確已經很大了,過不了多久就能結束這場球。
“你剛才一拿杆,我就看出你不是新人,好哇,你還騙我…”江帆重重歎了口氣,“哎…本來還說我教你的…”
“其實我一開始的確不怎麼會。”餘聞禮拿指腹蘸取了一點乾粉,邊擦拭著球杆的頭皮,邊慢悠悠的補充上後麵的話,“後來有人教我的…慢慢就會一點了。”
“誰啊?”江帆突然抬頭,“不會是你哪個男朋友吧?”
餘聞禮沒否認。
於是下一秒,剛剛還誇他打得不錯的人又沉思了一會兒:“其實我覺得吧,教的也不怎麼樣…”
餘聞禮沒說話,俯下身子,擺好手架,專心致誌的盯著即將要擊中的球,隨著一聲清脆的擊中聲後,目標球在轉悠一圈後穩穩落袋。
收好球杆後,餘聞禮看了眼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好像有點呆住的江帆,微揚下巴,提醒道:“該你了。”
“哦哦哦哦…”
找位置,擺好手架,尋找擊球點時,江帆的腦海裡沒有像以往那樣心無旁騖,不自覺的
不停回放著剛才餘聞禮半俯在書桌上的樣子。
身上的白襯衣隨著他的動作而緊繃,勾出一道流暢漂亮的腰線,夏天的衣料本就輕薄,繃緊了之後還能看到他的皮膚。
莫名有點移不開眼。
“砰…”
*
打了幾場球,又在俱樂部喝了點茶,時間就這麼一點點到了傍晚時分,江帆也按照他之前說好的,開車送他去酒店。
去的路上,餘聞禮也沒有避著江帆的樣子,坐在副駕駛就開始切換賬號和程賀聊天,而江帆就在一旁的駕駛位。
“嘖嘖嘖…”前麵是個紅燈,他手把著方向盤,踩下刹車,緩緩將車停穩了,暼了餘聞禮一眼,“…你這業務還挺忙的。”
餘聞禮正在專心致誌回消息,聞言也沒有抬頭的意思,隻是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說不上來為什麼,江帆那會兒心情有點不是很高興,尤其是越接近酒店,他心情越是沉悶,這種情緒到底叫什麼?
他巴巴請人吃飯,巴巴請人打球,完了人家去跟彆的男人睡覺了,他又巴巴開車給人送去酒店,他到底圖什麼啊?
江帆自己也在心裡問自己。
紅燈快結束了,江帆鬆刹車前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副駕駛坐著的那位俊美青年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明顯的弧度,
有什麼好笑的,江帆的心情更煩了,這種煩躁的情緒直到他將車停到酒店樓下的路邊,看著青年下車之後達到頂峰。
車門剛關閉,江帆幾乎想也沒想,抬手砸了一下方向盤,胸口處的煩躁過於濃烈又找不到源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知緣由的煩躁更令人無所適從。
車外沒走出去幾步的餘聞禮仿佛有感應一般,突然回頭衝他笑了笑:“你快回去吧。”
他笑起來是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雙蘊著一泓春水眼睛更是勾人,有種令人心跳頓緩的錯覺。
身為顏狗的江帆剛才還在莫名心煩意亂,結果不遠處的青年隻是對著他招了招手,笑了笑而已,胸膛的心跳又跟著加速跳起來。
*
餘聞禮剛剛進入酒店的大堂,手機輕微震動了幾下,他低頭一看,是江帆發來的。
【貓貓,我能花錢找你約一次嗎?】
【我可以給你看我最近的體檢報告,傳染病八項檢查報告也可以給你看的。】
——這條消息來得比上輩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