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帆反問了一句,“真的?”
餘聞禮不說話,非常無語的看了江帆一眼:“我什麼時候在這種事情上和你撒過謊…”
江帆沉默了。
也是,餘聞禮過去對很多人撒過很多謊,他說過的謊可能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了。
男友太多,所以和A在一起的時候,回B的消息,謊稱自己現在如何如何。又或者和B在一起的時候,回複C的約見消息,這都不算什麼…
有時候撒謊的確能解決很多不必要的問題,但他還真沒對江帆撒過這方麵的慌。
主要是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就算餘聞禮直白的告訴江帆自己正在和彆人在一起又怎麼樣?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海王嗎?他知道啊。
*
上輩子不知道多少次,餘聞禮等懷裡摟著的男友睡著以後,輕手輕腳的摸出手機開始回複消息。
回彆的魚都是回複各種精心設想的借口,什麼在親戚家,不方便語音,網絡不好等等。
隻有回江帆就不需要那麼費腦子編瞎話了,一向都是實話實說。
江帆:
【你在乾嘛】
餘聞禮:
【和男人睡覺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帆:
【結束了?】
餘聞禮:
【算是吧,他睡著了,現在抓著我的衣服,我也走不了。】
【彆跟我說什麼你又在隔壁。】
江帆:
【………】
餘聞禮:
【今天可能過不來了,他有點黏人,睡著了也一直要抱著,不讓走,我一動,他就醒了。】
江帆:
【他這樣,你後麵彆的那些呢,多影響你啊。】
【那不然換了吧。】
餘聞禮:
【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慢慢來,過幾天是他生日,先把生日過了吧…】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什麼時候到隔壁的,不會一直在聽著吧?隔音怎麼樣?】
江帆:
【隔音…還行吧。】
【光聽他聲音了,沒聽到你的。不想聽他的,我想聽你的…】
*
上輩子的餘聞禮一直覺得他和江帆也算半斤八兩,自己是個玩弄感情的人渣,江帆也同樣不是個好人。
他倆唯一的區彆在於,餘聞禮為了防止翻車會對“廢魚”做安撫,在前期的相處時還是走心比較多的,更加費心費力。
但江帆不會,他之前就是圈子裡很常見的那種渣1,純粹就是為了玩,壓根不會有餘聞禮這麼細心。
在網上衝浪時,餘聞禮都不知道刷過多少遍圈裡的0憤憤掛他的帖子了,帖子裡抨擊他是無情負心渣男!
他還看到了江帆給其他人的回複,有兩句截圖的水
印最多。
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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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這不是你自己上趕著來找我的嗎?怎麼成我渣你了?】
第二句:
【你以為你是誰?圈子裡0多了去了,不要矯情,我今天踹了你,明天能找一遝。】
某種意義上,江帆這麼說也沒錯。在那個0多1少圈子裡,最不缺的就是0,物以稀為貴,一堆0打破頭競爭一個1,給1花錢倒貼的比比皆是。
江帆以前對彆人態度惡劣,哪怕對方跑到他家樓下等一整晚,他都不會有任何一絲絲的動容,他還會覺得對方怎麼會這麼蠢?
他那時怎麼也沒想到吧,
現世報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曾經說給彆人的話語,時過境遷,在江帆自己也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後,又會原封不動回到自己身上。
明明他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死纏爛打的,結果自己居然陰差陽錯的喜歡上了一個職業養魚的塘主。
江帆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自己對於對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餘聞禮憑他自己的長相和身材,在那個1少0多的圈子裡是多麼吃香,各種類型的一大把由著他挑。
更彆說餘聞禮和圈子裡彆的1還不一樣,他脾氣和性格又是那樣好,哪怕隻是養魚,但在和對方相處的時候都會無意識散發他的溫柔。
他自己還全然毫無意識!!
江帆當然會沒有安全感…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自己主動遊進彆人的魚塘不說,還混得還那麼慘?
他連吃醋都不敢明著吃,隻能用玩笑的方式來掩蓋心裡的情緒。
真是想想都覺得有些太荒誕了。
*
連江帆自己都覺得荒誕,更彆說餘聞禮了。他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站在他的視角下,他們兩個就是心知肚明,你知我知的玩玩而已,誰也彆說誰,都不是啥好東西。
這種相處的模式已經形成一種習慣,哪怕這輩子他對江帆有所改觀,哪怕心裡隱隱知道他是真心喜歡自己的,並且他也有想法和他好好發展。
但潛意識的習慣不是那麼好改的,餘聞禮時不時還是會殘留一些以前相處時留下來的習慣。
例如小學弟這件事,他了就完全不覺得他有什麼需要和江帆說明的,他甚至想都沒想到這一點。
所以好像也不怪江帆會誤會餘聞禮和他有什麼關係,因為他的態度就很曖昧不清啊。
加上好友之後,餘聞禮為了區分開來,備注時也依舊按照慣例把他的信息備注到了資料欄,在江帆看來,不就是前期的篩選嗎?
*
“你很希望我和他有什麼嗎?”
餘聞禮看著江帆連忙搖頭,表情像個調色盤一樣,變了又變,心裡覺得好笑。
“哎我忘了,你以前就愛聽牆角,說真的,我一直懷疑你有喜歡聽彆人那啥的癖好……”
後麵的話還沒說
出口,餘聞禮的喉結被江帆輕輕咬了一下。他語速極快的反駁了餘聞禮:“沒有!”
他沒有那種奇奇怪怪的癖好,他那時隻是想和餘聞禮更近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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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分給我的時間少得可憐,要是我不主動過去找你,你就把我忘了吧?”
這下輪到餘聞禮乾笑兩聲:“沒有。”
其實…差不多就是這樣。
兩人都沉默下來。
“所以…”餘聞禮直視著江帆的眼睛,“你這是…吃醋了吧?”
*
江帆很少在餘聞禮麵前正兒八經的暴露出吃醋的意圖,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會吃醋,更不代表他不會有嫉妒之心。
這是不可能的。
愛情具有排他性,隻要喜歡一個人,就不可能完全不吃醋,江帆無非就是,不敢吃罷了,沒那個身份吃。
“恩。”江帆先是恩了一聲,又立刻找補一般的補充,“他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肯定沒我能折騰…”
他一下一下吻在餘聞禮的喉結處,聲音含含糊糊的:
“你就算是想收心了,真正想找誰談戀愛了,你最少也要找一個讓我能夠心服口服的下家吧?”
餘聞禮開始動了起來,一麵還明知故問的裝傻:“比如什麼樣的?”
“反正他不行,他一看就和你不般配。”江帆儘力平穩著呼吸,讓聲音清晰一點,“不,不對…你之前………之前不是說不找年紀小的嗎?”
江帆的反應速度明顯比平時慢了很多,事實證明人在乾一件事情的時候,的確不能同時思考第二件事情。
三心二意的兩個人不知不覺又把問題繞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
“貓貓…”
“恩?”
“我可以嗎?”
一麵做一麵還要思考問題,餘聞禮的反應速度明顯也比之前慢了很多,他重複:“可以什麼?”
“我可以吃醋嗎?可以嗎?”
同一句話,江帆重複了起碼三次,嗓音微顫,眼裡泛起霧蒙蒙的水澤,同時手上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抓得實在太用力了,好像快溺水的落水者抓著一根救命的浮木。餘聞禮一句話能讓他生,也能讓他死。
他低頭親了親他眼角滲處的點點淚光:“可以的,你吃醋了也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嘶……你輕點…”
*
本來後麵想說什麼來著,餘聞禮全都忘了。江帆可能是聽他那麼說一時太激動了,所以很用力,恩,這裡的動作說的不是他的手啊。
反正江帆成功讓餘聞禮原本卡在嗓子裡的話戛然而止,那麼幾秒的時間裡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悶哼兩聲後,又感覺很沒麵子。
不同於餘聞禮的鬱悶,江帆倒是挺開心的,他抱住了打算撤開的餘聞禮,緊緊的抱著他:“就這樣待一會兒吧。”
跟誰不會動一樣,餘聞禮也控製著動了動,然後他也動。倆人就這麼玩著這種很幼稚的遊戲整
整五六個來回。
兩人那會兒身上都有著細細密密的汗,但誰也沒嫌棄誰,就這麼摟著唄。
“江帆。”
“恩。”
餘聞禮這會兒不需要一心二用了,腦子也比剛才更加清醒一點,他清了清嗓子:“我和他真沒什麼…彆說什麼做,我連他名字叫什麼都不記得…”
江帆也比之前冷靜了些,從鼻腔裡恩了一聲:“恩,我知道了。”
餘聞禮不疾不徐的講著他怎麼認識那位學弟,包括之前來接他那次也是順手扶了一下而已,沒彆的。
解釋到最後,餘聞禮發現江帆好像並不怎麼在意他解釋的內容是什麼,反而更在意他和他解釋的行為。
在他講話時,江帆一聲不吭的聽著,全程笑眯眯的看著他,眼眸裡的濃稠的情意幾乎化為實質流淌出來了。
在這之前,餘聞禮還不相信什麼愛能從眼睛裡流出來,直到現在,他信了,滿滿的愛意真的會從眼裡。
被這樣盯著,餘聞禮甚至突然還有點不自在起來:“我在跟你解釋呢。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
“在呢。”江帆輕輕開口,“你願意和我解釋,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裡終於有那麼一點點位置了呢。”
他甚至不敢比多了,隻敢伸出手指比了比指甲蓋還要小的一點點。
餘聞禮沒好氣的笑出聲:
“不是…哪有這麼小。”
江帆又微不可查的稍微稍微放大到了一個指甲蓋:“那是這麼多嗎?”
餘聞禮乾脆直接伸手把江帆的拇指挪動了一點,原本指甲蓋大小一點點變成一個指節大。
“恩,大概這麼多吧…”
他看著那一個指節,又覺得還是有點小,又往下挪了挪:“就這麼了,不能再多了。”
“挺好的挺好的,”江帆從頭到尾也隻是笑:“比我想的多好多了。”
*
當時真沒覺得有什麼,過後想一想真是越想越覺得怎麼那麼蠢。人又不是機器,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動的位置,怎麼可能這樣來算啊。
但到底多大呢?
餘聞禮自己也解釋不清他當時胸口驟然湧上來的到底是什麼情緒,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隱隱冒出。
之前因為突然的刺激而一下忘記的話又在這時想起來了,他問:
“你為什麼一定覺得我會找彆人談戀愛,為什麼會覺得一定會有一個彆人,這個“彆人”不能是你自己嗎?”
江帆也明顯愣住了,他一時沒說話,就是其他的地方收得比較厲害。餘聞禮之前就早交代了,純粹當按摩了。
他繼續慢悠悠說出後文:“說真的,我一直以為我們正在談戀愛呢。”
不然呢,不然他怎麼會和其他人都斷了關係唯獨隻留下他,總不能是真貪圖節約的那一點房租吧?
先不說餘聞禮自己那時身上還是有點小錢,並不怎麼心疼房租,其次他真想的話,他有的是法子。
雖然這輩子剛和他接觸時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彆的心裡作祟,覺得之前對他待遇不太好啊,想彌補一下下。
但後來沒有這方麵心思了。
*
“真的…”
餘聞禮摸了摸鼻子,感覺這種話不該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但又覺得無比合適。
甚至他們間早就該有這麼一場對話了,江帆也不會一直還覺得是他魚塘裡的一條隨時都會被放生的魚。
“其實之前情人節時就該說了,我給忘了…”
餘聞禮舔了舔略乾澀的唇瓣,“我們試下談戀愛吧?雖然我可能的確一時無法回應和你一樣份量的感情…”
江帆:“………”
“對了,還有這個…”餘聞禮。伸長手臂在床頭櫃最後一個櫃子裡麵翻翻找找,摸出來一個紅色的小盒,“我本來想等你生日的時候再送你…”
江帆的生日在立冬前幾天,距離他生日當天還有大半月呢,餘聞禮很早開始挑選送什麼禮物…
挑來挑去都沒有選到合適的,最後乾脆在金店裡買了一個據說報平安轉運的編製紅繩。
當然不是普通紅繩,編織的極為緊密的紅繩上點綴這幾顆小金珠,還有一個可可愛愛的小生肖。
珠子和生肖都是純金的,加上手工費工藝費,紅繩的本體就是小一萬塊。購買完成後還要去香火很旺盛的寺廟裡找了一個大師開光,這樣一套流程下來兩萬左右。
而這些東西也不能算餘聞禮自己想到的,頂多算是他學的。之前有次過某個節日時,江帆就這麼給他送過。他前段時間又給翻出來了,於是也學著他的樣子給他整了一套。
作為一個吝嗇的財迷,之前餘聞禮送彆的“魚”禮物,很少自己花錢購買,幾乎都是從自己那一堆“戰利品”裡挑挑選選,讓其物儘其用。
這次他倒沒這麼想,想著之前他給自己送過,這下自己也給他送一個,不正好湊成一對嗎?
“……我實在是不知道選什麼了。”
餘聞禮繼續補充:
“我原本是打算國慶放假,也就是等下周再去清塵廟裡的請大師開開光的,恩…到時候一起去嗎?”
江帆無比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能看得出來他一時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
*
同居已經月餘了,床都不知道上過多少次了,倆人這才算是後知後覺的明確了戀愛的關係。
那天睡前餘聞禮催促他去浴室洗乾淨,那東西在裡麵呆久了很容易又排異反應,會發燒的。
以前的江帆總是會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總是要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就是想多留一會兒,拖一會兒再洗。
但他這次卻沒有磨蹭了。
被問餘聞禮問為什麼時,江帆頂著他那張俊朗的渣男臉理所當然的說:“我之前總是擔心那會不會是最後一次了,所以才想著………”
他這明顯算是以己度人了
。
餘聞禮笑笑,想了想自己身上也挺黏黏糊糊的:“算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身上也有挺多汗的,我跟你一起去洗吧。”
江帆的唇角壓不住的上揚:“行啊。”
*
餘聞禮洗完澡後一身輕鬆,入睡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些,而那天晚上江帆就不一樣了。
他很晚很晚才睡覺,餘聞禮都已經睡著了,他還翻來覆去睡不著。
淩晨三四點了,他托著腮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餘聞禮,低頭看看手上的東西,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又親親他的鼻尖。
如果那時的他能睜眼看看,就能看到江帆表情愛不釋手的一下下親他,格外滿足的模樣。
“謝謝,我很開心。”
*
江帆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晚上直播前,餘聞禮都還能看到他好像時不時要低頭看看那個紅繩。
“行了行了,彆看了又不會跑…”
兩個人那時正在準備直播場景,今天餘聞禮要穿的是一套之前就預告過很久的正裝。
衣服擺在一旁還沒開始換呢,餘聞禮照了照鏡子,指著喉結處的紅痕,“你看,這是你昨天晚上啃的吧?都讓你輕點了,我現在才發現…”
江帆也不說話就隻是笑。
餘聞禮:“笑什麼笑?”
“昨天忘記了嘛,用這個遮住…”
江帆拿起桌麵的遮瑕膏,熟練的打開蓋子,拿粉撲蘸取了一點點粉,“來,我來幫你遮…”
餘聞禮之前常用那款遮瑕膏遮瑕更好,後台在之前搬家的途中不小心弄丟了,這個是後來新買的,還沒用過,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廣告打得滿天飛,應該有用吧?餘聞禮這樣想著,同時微微仰著脖子這樣也讓江帆更好操作。
兩人那時離得非常近,餘聞禮幾乎能夠感受到江帆的呼吸聲,還有無意識吞咽口水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