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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至簡的確不記得自己上輩子在離家前還做過這事了。但他自己稍微思考一下,還是能夠理解原因,估計是因為冰箱太浪費電,所以還把冰箱插頭給拔了?
畢竟他那時候的確挺貧窮的。
接近兩個月沒有使用的冰箱後再次打開以後,裡麵一股揮之不去的味兒,萬幸的是裡麵沒放什麼食物,不然腐臭的味道會更大。
在裝食物前,
冰箱怎麼也得好好清理下才行。
楊馳去燒了一盆熱水,兌了一定比例的洗潔精和小蘇打充當清洗劑,而邱至簡也不是什麼也不做,他在一邊幫忙,兩個人很快把冰箱裡裡外外清理乾淨,又重新塞滿了食物。
清理的過程中,楊馳也猜到了拔電源的理由:“你不會是覺得浪費電才拔掉的吧?”
見邱至簡不說話,男人也怪他,抬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還挺會持家的嘞,但你這樣也節約不了多少錢的,下次彆這樣了。”
邱至簡:“好。”
那場大雨從下午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晨才算將將止住,夜裡雨勢大的時候,外頭雨聲劈裡啪啦,窗戶也被夜風吹得呼呼作響。
屋裡的邱至簡和楊馳一同躺在床上,蓋著一層厚被子,再加上彼此都體溫倒也不冷,暖得讓邱至簡生出了一絲絲像是在像過冬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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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縣的地方小,人也少,來來往往的麵孔就那麼多,彼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其中有誰來了,誰又走了,都顯得格外清楚。
因此在邱至簡回去的第二天,下樓時隱約聽到了樓下一堆嗑瓜子的大娘細細碎碎的討論聲,他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在原地仔細聽他們又說了自己什麼,而是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他對這些已經完全無所謂了。
開學那天,楊馳如約陪著邱至簡去學校報道。一切的發展都和上輩子差不多,先是登記,接著是楊馳陪著邱至簡在學校裡四處閒逛。
帶著楊馳去看過了他上課的教室是哪一間,他的位置又是哪一個。學校的食堂,以及自己以前吃飯的秘密基地等等…
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後,一直等著在班主任忙完後,楊馳讓邱至簡等一等,他攔住了即將要回辦公室收拾東西的班主任。
楊馳:“你好,方便聊一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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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依舊還是談了半個多小時。
不過不同和的是,上輩子的邱至簡因為種種原因沒去聽牆角,這一次他偷偷躲在窗戶外麵聽的清清楚楚。
清楚的聽到楊馳在寒暄一陣後,
問了一些他自己平時在學校的問題。
例如他現在坐的座位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個子本來就不怎麼高,要是把他安排在最後一排,他會不會看不到黑板?這對他的學習也有影響吧?
楊馳皮笑肉不笑:“您覺得呢?”
楊馳不算家長,老師是可以不用回答他這些問題的,而班主任一開始也的確不想管,隻下意識推了推眼睛,轉移話題詢問他是邱至簡的誰?還是院裡讓來的…
外頭的邱至簡由於角度問題,看不見邱至簡的臉色,隻能看到他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從老師的反應和楊馳的話語中,那好像是一個記者證?
“我也隻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樣一來,場麵就這麼變成了社會的好心人士來關心偏遠山區孩子的情況,這又不一樣了,身為老師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班主任先歎了口氣,後來講的話和邱至簡之前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他開始告狀了。
開始講述他劣跡斑斑的過往,說他以前是如何和外校的小混混一起打架,如何偷同學的錢,如何頂撞老師,如何作弊…
總而言之,在老師的口中,邱至簡就是一個滿口謊話,品行不端且屢教不改,冥頑不靈。完全無藥可救的小騙子一個。
“楊先生,是不是他和你講了什麼,你可千萬彆被他騙了。”班主任歎了口氣,開始講述起邱至簡那個廣為人知的身世由來,並認為他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他的生父的邪惡基因。
楊馳似乎不太相信…
以邱至簡的視角,他看不到楊馳的表情是什麼樣,隻能聽到他的聲音裡帶著猶豫:
“打架?…就他那小雞仔一樣瘦巴巴的樣子,他打得過彆的同學嗎?老師,凡事要講證據的,你也不能老是聽有同學告狀就一定是小簡的問題啊。”
跟著楊馳開始講他之前在邱至簡身上的哪裡哪裡看到哪些外傷,他嚴重懷疑邱至簡不是和誰打架,覺得他肯定是被校園霸淩的那個,並且他這次來學校主要也是想說這個問題。
“我就說你根本不了解他吧…”
班主任說著歎了口氣,打開了其中一個上著鎖的抽屜,裡麵基本上都是一些他在學生那裡收上來的違禁物,不同的手機遊戲機刀具香煙等等,他指著其中半包煙以及兩把小刀說就是從邱至簡那裡搜到的。
“怎麼可能,他從來不抽煙…”
“他抽…”班主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更了解他,他不止抽煙,也打架,並且還非常會演戲。他遠沒有你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乖巧…”
楊馳一陣沉默。
班主任繼續開始補充:“以前也有幾個社會上的好心人士來學校參觀,他們想從中挑幾個家境困難的好苗子,資助以後的學費生活費,他知道了就經常搞一些幺蛾子,唉…”
如果說前麵的告狀內容還是有真有假的話,這一次的的確確是邱至簡做過的,他無法反駁,更加安安靜靜等著楊馳的反應。
在楊馳的沉默中,班主任趁勢從桌上的一摞摞文件裡摸出了其中一份文件:
“當然,我知道楊先生是真的好心,您要是真想資助,我倒可以給您推薦幾位比較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