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這裡味大,你先去陽台待會兒,好嗎?”
源源不斷的冒著黑煙從燒焦的鍋底不斷冒出,本應在這時候出場發揮作用的老舊的抽煙煙機早就罷工了。
囂張的煙霧將不大不小的廚房占據得滿滿當當,還有一些已經來勢洶洶的朝著客廳飄去。
杜賓被嗆得直咳嗽,還不忘對過來看情況的周爾冬擺擺手,讓他彆在外頭站著,先去外頭陽台待一會兒。
“冬冬,你怎麼還站在那兒,我記得這種煙好像有毒,你彆在這兒待著了…”
那煙霧裡的確有毒性,這個和鍋材料以及燒焦的物質有關,但也沒這麼嚴重吧?好像聞下就能立刻被毒死一樣,一切拋開劑量談毒性的行為都是耍流氓。
“行了,彆弄那個抽油煙機了,它早就壞了,你按也沒用。鍋也彆管了,就算現在也鏟不動,等散了再來收拾吧。”
他用命令的口吻指揮著他的繼父。
杜賓對他的話一貫是非常聽從。他丟下鍋鏟,將窗戶廚房的開到最大,捉著周爾冬的肩膀往陽台處推。
*
通風處就是不一樣,迎麵的清風一吹,剛被煙熏得霧蒙蒙的腦子瞬間心曠神怡。
“本來還說給你做點煎餃的…”
其實杜賓在做飯這塊不是那麼具有天賦的,最開始做出來的味道也就馬馬虎虎,後來靠著一天天的練出來的。
不過周爾冬本來對食物也不怎麼挑剔,不管做成啥樣他都能吃得下,用杜賓的話說,他比想象中還要好養活。
“咱們今天是出去吃還是叫外送?”
“都行吧。”
“那還是在屋裡吃吧。”
陽台的外延出去的護欄已經被杜賓重新連工人新換了新的材料,光是看著就很結實,幾個人站上去都不會掉的那種。
原本有些破的擋雨棚也跟著做了翻新,將其往外延伸了出去,以後雨水也不會再濺到欄杆上了。
晾衣杆上晾著兩個人前兩天衣服,其中周爾冬的校服最為醒目。
底下擺著三盆多肉和一盆吊蘭。
原來還隻有一盆多肉,另外兩盆是從原來的盆裡移栽出來的。而這東西還是他們之前一起去夜市時,玩套圈圈套回來的。
杜賓一手拿著小水壺給盆栽澆水,另隻手拿著手機應該是要給誰發消息的樣子:“冬冬,晚上想吃什麼啊?冰箱裡還剩一點肉餡,做點丸子湯怎麼樣?”
“……嗯,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周爾冬突然冷不丁改口道,“就去樓下那家燒烤店,我突然很想吃燒烤。”
杜賓也沒說什麼,就看了他一眼。周爾冬也立刻知道他想說什麼:“待會兒我會把鑰匙給你的。”
遠處的天際邊飛過去一群不知名的鳥兒,周爾冬的視線也不自覺隨著鳥兒的軌跡移動著:“杜賓,你有沒有想過解開啊?”
他問的不是這一次解開…
這種遊戲真的挺傷身的,某種意義上來說約等於剝奪了人的基本權利,也挺侮辱人的。但凡一個有自尊的正常人都應該不會對這種遊戲上癮吧?
以前周爾冬也曾經問過杜賓,說他這樣下去,長此以往,萬一那玩意兒廢了怎麼整。他說反正也用不到,廢了也沒什麼的。
“而且…要是廢掉的話,你會記住我吧?”杜賓反而提了這麼一個問題,“假如這樣的話,你也會對我有那麼一點愧疚或者對我不忍心嗎?”
周爾冬當時的回答是長久的沉默。
記得這個荒唐的遊戲從開始到現在也快三個月了吧,周爾冬再度詢問他:“要解開嗎?”
杜賓沒有回答要或者不要,他望著天邊已經消失成一個個小黑點的鳥兒,歎了一口氣:“冬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把誌願填哪兒啊…”
這個回答真是牛頭不對馬嘴,問東答西,問天答地。神經病。
“等我生日那天再告訴你吧。”
周爾冬也沒有正麵回答,他從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拋給他:“對了,你是不是想上廁所。去吧,我看你剛才站姿就不對了。”
杜賓興許也沒想到他今天居然這麼好說話,有點喜出望外,就仿佛他能允許他去上廁所是多麼大的恩賜一樣。
“冬冬你真好。”
周爾冬那時心情過於複雜,想不到要說什麼,默默移開了視線。
“哦,對了,四分鐘。”
十分鐘後,兩人一前一後從單元樓出來。周爾冬略先一點,一旁的杜賓則像彙報工作那樣一五一十的講他後麵的安排。
他畢竟也不是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今天晚上雖然沒什麼事,但明天以及後天可能都要忙著一個大型活動。
“到時我讓小王去接你來,你可以在辦公室寫作業,想吃什麼也可以和助理說…”
周爾冬:“恩。”
*
說起杜賓名下的公司。
記得周爾冬第一次去時,看著那棟寫字樓,他問他:“你公司在幾樓啊?”
他用很平靜的聲音道:
“其實…這一棟都是我的。”
杜賓在人前和他麵前完全不一樣,本身個子就高,不苟言笑的樣子很有氣場。
在領著他直奔專屬電梯的路上,不少人對他點頭彎腰,一聲聲的杜總好讓周爾冬對杜賓有了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感官。
——還是挺帥的嘛。
他當時這樣想著。
不過這點想法還沒凝聚成形,隨著電梯門緩緩合閉,在隻剩下兩個人的場合裡,人後的杜賓牽起他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衝他露出了一個稱得上討好的笑容:“當然,也都是你的。”!
鈴子Sama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