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底子就不是很好,
現在已經這麼差了嗎?
“………”江憫然就好像終於想起來還有他這麼一號人一樣,“是你啊,你怎麼還在啊?我以為你早走了呢…”
外界傳脾氣不怎麼好的江憫然其實脾氣還挺好的,被阻攔後也沒生氣,反而有些遲緩的開口:“現在幾點了?”
“一點二十一。”
“哦哦哦哦那我得回去休息了。”他的語氣是那種指示慣了的,都沒看魏長源一眼,卻能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他肩
() 膀上,“扶我起來吧。”
*
那天是魏長源一路將江憫然扶出了外場,又扶著他回到了經常住的套間。
一路上都能聽到不少唏噓聲,什麼又喝醉了啊!什麼不過今天倒是回去得比前兩天早一點了,還有些魏長源沒聽清,他那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靠著的青年身上。
實在是太近了,唇紅齒白的青年醉眸微醺,眼瞼耷拉著,那雙迷離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兀地顯出幾分多情來。
“我讓你扶,你還真扶啊。”江憫然自言自語的開口,“你完了,他們都看到是你把我帶走的,那明天我出了什麼事,得你負責了。”
“嗯好。”魏長源順著他的話肯定道,“我負責。”
“嘁…”
兩人剛抵達房間不久,剛在屋外頭還醉得站都站不穩的人好像又突然沒那麼醉了,他開始整理頭發,開始整理衣服,開始洗漱,刷牙漱口洗臉。
沒一會兒L工夫,魏長源眼睜睜看著江憫然似乎為了找什麼東西,翻來翻去的,把原本整潔的房間翻得淩亂不堪。
他把找出來的衣服和玩偶亂七八糟的堆在床上,特意把電視打開,把燈開著,並囑咐他絕對不可以關掉。
在得到魏長源的點頭以後,江憫然睡進自己堆成的衣服堆裡蜷縮成一團,對他揮了揮手:“Nighty-night~”(晚安安啦~)
那晚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魏長源就守在旁邊,安安靜靜的聽著床上青年江的呼吸聲,凝視著他的睡顏。
當時已經很晚了,但魏長源太過於興奮的關係,根本睡不著,思考片刻後,他開始收拾起了房間。
好多年前學的那些整理房間的技巧,時隔多年,終於算是有用了。
他按照記憶中那個老人教的那樣將每一個物品按照江憫然的使用習慣進行歸位,給毛巾疊成了一個小少爺會喜歡的小熊形狀…
弄到快淩晨二點了,接到了家裡一通電話,迷迷糊糊剛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L,五點半的樣子又聽到床上的江憫然小聲喊渴。
魏長源起來給他倒了一點溫水。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年靠在他的臂彎處閉著眼睛小口小口喝水,等他自己喝夠了,就搖搖頭表示可以了。
有那麼一瞬間,魏長源突然覺得好像這一幕他已經等好久好久了。
他沒有關掉電視,隻是將音量調低了一點點。這個必須得開著燈和電視才能睡覺這個癖好,以前點江憫然是沒有的,也是後來才有的習慣嗎?
嗯,記住了。
*
“…………”
江憫然第二天醒來後盯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耳邊時不時能聽到幾聲鍵盤敲擊聲以及另一個男聲明顯有刻意壓低嗓子開會的聲音。
燈和電視也一直開著的。
“…………”
首先魏長源昨晚沒離開這事不怎麼讓他意外,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沒和他做什麼,並且還把房間收拾了?
一直等著魏長源那段的遠程會議結束以後,江憫然這才出聲詢問道。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望著重新恢複整潔的套房以及不遠處餐桌上還擺著的早餐,他就心裡依舊抱著一點點僥幸的心理。
“是你讓服務生上來做的吧。”
魏長源和上筆記本,將耳朵上的耳麥取下,順勢收拾了一下桌麵上的文件:“不是,是我做的。”
江憫然:“………”
空氣安靜了幾秒。
“你昨天睡哪兒L的?”
“沙發。本來早上有點事,後來想了想,還是想等你醒來再走。”
“哦,這樣啊…”
魏長源好像一點不覺得他們倆昨天才接觸,今天其實還不怎麼熟,他自然得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許久一般。
“你餓了嗎?先喝點溫水再吃早餐吧,這樣對胃好一點。”
看江憫然醒了,男人極其自然的放下文件過來幫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手邊,順勢半蹲下把床邊拖鞋擺正。
“對了,早上七點多你電話響了,我沒接,八點的十五來了幾條信息,你現在可以看一下。”
江憫然已經看到了。
也不是什麼重要短信,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前情人發來的問候消息罷了,他看了一眼就隨手拉黑刪除了。
等江憫然穿著拖鞋睡衣坐到餐桌邊時,魏長源已經給把餐具都擺好了。他是個左撇子,如果不是特意提醒過,很少會有人注意到他的習慣,他居然…
不止是餐具,江憫然剛才就注意到了,房間物品的擺放以及洗漱台清潔用品的方向幾乎都是按照他的習慣來的。
“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啊。”
江憫然似是在試探,又仿佛隻是隨口感慨,沒有等他的回應,另一個問題又拋了過來。
“對了,我昨天晚上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魏長源身影一僵:“沒,沒有。”
*
老趙上來時,江憫然已然吃過早餐了。他估計以為這次也和之前一樣,會麵對亂糟糟的房間,還提前叫了保潔。
結果……
房間很整潔嘛。
“是魏二昨天把我送上來的,他給收拾了房間,還給我做了早餐,是不是不敢相信?”江憫然整個人窩在沙發裡專心致誌玩著遊戲,“嗯,他剛走不久,你上來的時候碰到他沒?”
“沒有碰到…”老趙放下一整套衣物,坐到了江憫然對麵,“我聽薛主管說,您昨天又喝了兩瓶多,您本來胃就不怎麼樣了,可不能再這樣折騰了…”
老趙也就隻是江家的司機而已,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跟著江憫然,他自己也是有家庭的,就算隻做好本職工作也沒人說他,但…畢竟是看著長大的。
他又一次語重心長的勸道:“您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L啊,這樣讓老太太多擔心啊。昨兒L晚上還給我打電話,讓我看著您點,說您身邊離不了人…”
他說的很是苦口婆心,但奈何江憫然遊戲裡戰況正激烈,他分不出心思去聽老趙在說什麼。
“哎呀,你們來幫我啊…”
他這次隨機匹配到的隊友水平不怎麼樣,全靠他一個人力挽狂瀾,頻道內幾個隊友點了投降,就他不肯點,頂著絲血還在奮力抵抗,但…還是輸了。
隨著遊戲畫麵結束,江憫然岔岔不平的丟了手機,正好聽到趙叔提到老太太,說她很擔心江憫然。
“不管怎麼說,當年那事也過去好幾年了,您和她之間又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L呢,她就算反對你,也是為了您好不是嗎?您要想明白這個道理啊…”
老人家今年也快九十歲了,雖然一直有在堅持做檢查,雖然家裡的醫生都是重金從德國瑞士請來的名醫,但畢竟年紀在那裡,身體是每況愈下,唯一放心不下的估計就是這個小孫子了。
上輩子江憫然突然出事以後,她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可想而知。
“今天公司那邊沒什麼要緊的事吧?”江憫然主動開口道,“要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去看看奶奶。”
老趙一臉孩子可算聽話了的表情,眼角細紋又深了許多:“您稍微等等,我這就給老宅打電話說下,老太太聽了,一準高興…”
*
江憫然名下的產業很多,各種不動產和動產,股票基金,珠寶收藏品等等,大部分都是老太太給他的。
他自己打理不過來,大部分都交給了專業的理財團隊進行打理,他很少過問,反正每月的錢都是準時到賬戶。
回國之前,他每天唯一思考的問題就是:今天要怎麼玩。
回國後,江啟生估計是想讓江憫然曆練曆練,硬是把他塞進了名下娛樂公司裡,給了他CEO的職位。
江憫然一開始也是有心想練練手的,但底下的人有什麼事壓根不敢來找這位小太子。
久而久之,整個公司最清閒的人就是他這個總裁了。
“趙叔,江忠和江良還沒找到嗎?”車子行駛到一半,後排閉著眼假寐的江憫然突然開口,“那天江良走的時候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啊。”
“還在找。您彆擔心,江明輝前天還給我打電話說了這事,說市裡還有附近的城鎮都找遍了,也查過他們名下沒有購買任何機票車票,懷疑會不會坐黑車,走線跑了…”
“他們應該還在市裡…”江憫然努力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的記憶,“應該就宅子附近躲著的。”
一般人找人都會有一個誤區,覺得潛逃者一定會逃得越遠越好,所以通常會大範圍的進行,卻不知他們可能壓根就沒離開,還在原來的地方待著。
這也被稱之為燈下黑。
“這怎麼可能?!”
老趙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出於對江憫然的信任,他還是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告知了新的尋找方向。
車子依舊平穩的行駛著,距離剛才那通電話過去不到二十分鐘,車子也漸漸駛入迂回曲折的山道。
山頂上就是江家老宅的位置,不止是山上,包括形式的這一整座山都是江家的,連路也算是他們的私人財產。
“小少爺,人,找到了。”
車子已然快抵達老宅了,江憫然幾乎都可以望到山頂的建築物了。
“他們居然真的就在莊園裡,一直就沒離開過!”老趙說到這,通過後視鏡瞟了一眼後排的江憫然。
“您今兒L見了老太太,可不能再說那些話傷她的心了。再說了,那東西就不是什麼好人…”
老趙甚至都不願意說名字,可見“那東西”在江家全體上下心中成了多麼忌諱的存在。
避諱這麼久,江憫然都快忘了那人的名字了,那個他以前很信任很信任的“哥哥”。
——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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