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姨娘彆在這囉裡囉嗦了。”
賈環一把拂開趙姨娘的手,惱怒地道,“你跟他們都一樣,什麼事也做不成。什麼事都得靠我自己去爭,怎麼偏生我托生在你肚子裡?
人家什麼事也不用做,書都不用讀,就因為托生在太太肚子裡,就什麼好事都是他的。憑什麼?”
“你,你……”趙姨娘又氣又怕,“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了?可千萬彆乾傻事啊。”
“不用姨娘管,姨娘管好自己就行了。”賈環翻身向裡,屁股對著趙姨娘。
是夜,小彩花偷偷地再到凸碧山莊。
“不知姑娘想要什麼,我索性把能拿到的都拿來了。”小彩花將懷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在榻上,討好地道。
香包、扇袋、汗巾子,竟然還有一件小衣,真是貼身的不能再貼身了。
真是被嚇怕了?晴雯瞅著那堆東西,心裡暗自歎息了一口氣。
不是因為黛玉差點沒命,她怎會拿那樣的事去嚇唬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實在是被氣壞了。
“扇袋咱家的主子爺們兒都有好多,少個一個兩個的看不出來。留下那個就好,彆的都拿回去吧。”
小彩花把東西又劃拉到懷裡揣走,林晴雯兩隻手指捏著賈環的扇袋,歪在榻上。
迷迷糊糊地,她跟著下學的賈環出了學堂,又迷迷糊糊地跟著他,拐進一條偏僻的巷子。
一個穿著萱草色衫子的婦人看見他,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唇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賈公子,老奴在此恭候多時了。”
老婦人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東西遞給他,“隻要是林晴雯端出來的東西,不拘是給誰的,下進去就是了。”
賈環接過東西揣進懷裡,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我可以按你們說的做,但你們彆忘了應我的事。”
“忘不了!事成之後,我們王爺必定助你承襲你賈家的爵位。”那婦人道。
賈環返身出了巷子,婦人也轉身向另一頭走去。
林晴雯急忙趕上,想看看她去了哪裡。
可惜,這不是她的夢境,那人眼看著越來越模糊。
林晴雯急得差點大叫出來,幸好一陣風吹過,那人衣衫撩起,露出裡麵掛著的腰牌。
“忠順王府?”林晴雯念叨著醒來。
“我好像從來沒有與忠順王府打過什麼交道?”
林晴雯默默思索,“原主一個深宅大院的丫頭,更不可能與忠順王府有什麼關係,他們為什麼要針對我?”
她想不通這件事情,另一件卻是百分百確定以及肯定了。
就是賈環指使丫頭給黛玉下的毒,而他卻是受了忠順王府的指使,為的是忠順王支持他承襲賈家的爵位。
這個黑心爛腸子的東西,為了一個已經到頭了的爵位,不惜害人性命,絕對不能輕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