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長史大人回去替我稟告王爺,我賈家雖說如今勢微,但也不容人如此欺辱。
若是我孫兒與外孫女兒有個好歹,老身必以一品誥命之身闖上朝廷,告到聖上麵前,請聖上為我們討個公道。”
“這……這……”長史官一時口拙,說不出話來。
看賈家老太太滿麵悲憤,她所說的應該真有其事。
長史官不敢再提討要琪官之事,揣好那婦人的畫像,灰溜溜地告辭離開。
不管怎麼說,賈家還有個女兒在宮裡,如今剛蒙聖恩封了貴妃,忠順親王也不能隨意跟賈家翻臉。
賈母直到回到自己屋裡,才在鴛鴦的服侍下換下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與忠順親王的長史硬剛,她一介老婦,雖說經多見廣,還是有些心慌的。
忠順親王府。
對於自己最寵愛的女兒身邊伺候的人,忠順親王還是有些印象的。
長史官拿回去的畫像,忠順王爺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小女兒的奶母——薑嬤嬤。
奴仆做事,總是聽主子吩咐的。要害人性命的,是他的女兒。
再寵愛的女兒做出這等無法無天的事,王爺也不能聽之任之。
於是,驕橫跋扈的迎祥郡主被老父親訓斥了。
於是,迎祥郡主在自己屋裡,又是一番砸東砸西,大發雷霆。
“奶母,瞧瞧你出的好主意!”
郡主摔累了,一屁股坐在榻上,劈頭蓋臉罵自己的奶母,“你不是說‘死並不是令人最痛苦的事’?你不是說要讓林晴雯生不如死嗎?
怎麼她現在活得好好的,你的畫像倒讓人家畫了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說,還害得父王失了臉麵。從小到大他都未舍得罵過我一句,今兒竟然大罵我了一頓。”
“郡主息怒!”
薑嬤嬤急忙辯解,“老奴本想著,隻要林晴雯送出去的東西害死了人,不管是誰,她都在賈家呆不下去了。給了她身份、地位、錢財的賈家老太太,一定會把那些都收回來。
一個低賤的丫鬟,剛過了兩天好日子,又被打回原形,可不就是最痛苦的事麼?隻是未曾想到,那劇毒之藥竟然沒起效,那個被下毒的丫頭竟然被救活了。”
“現在說這些來還有什麼用?”
迎祥郡主惱怒得眼珠子似要噴火,“這事千萬不能讓慕公子知道,不然他會如何看我?
你已經被人認出了,以後就老老實實在院子裡呆著吧!彆出去讓人抓了,再牽絲扯線地扯出我來。”
為了自保,迎祥郡主想也不想就把她的奶母給永久禁足了。
自此之後,她怕是出不了那座院子了,也算這個心思歹毒的老刁奴罪有應得。
隻是,僅此而已林晴雯就滿足了嗎?
說到底,那真正的罪魁禍首並沒有得到懲罰。
林晴雯叫過鄭嬤嬤來,小聲吩咐了幾句。
“姑娘,真有你的!”鄭嬤嬤搖頭笑著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