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陳寒宵一句猶猶豫豫地叮囑:“姑娘日後可要小心提防迎祥郡主,她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是,她不是良善之輩,恰好我也不是。
林晴雯咬了咬牙,未再出聲。
三天後,東城某個茶館裡,來了一位帶資進館的說書人。
這人奇怪得很,一身藍衣,男兒裝扮,卻是麵覆輕紗,讓人隱隱約約地看不清真麵。
聽說他三天前給原本的說書人塞了幾百大錢,硬要說書人今天空出一場來給他,他要來說一回書。
那說書人不用自己上台吆喝,還能掙到錢,還能坐台下聽旁人說,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不僅給他空了場子,還把全套的家夥什兒都借給他用了。
藍衣人往台上那麼一坐,板子一敲,開口就講起來。
“話說有那麼一位高門大戶家的姑娘,喜歡上了一位窮困的書生,她……”
“哦,又是這種俗套的故事啊。”
有人撇嘴道,“指定是姑娘的父母不同意兩人來往,姑娘還偏偏非這個書生莫嫁,最後就跟著窮書生私奔了,左右就是這麼些個事。”
“這位客官您彆急,且聽我慢慢道來,指定不是您想的套路。“
藍衣人不慌不忙地又拍了下板子,接著道,”這位姑娘很得父母寵愛,為了牢牢地纏住書生,姑娘央求位高權重的父親聘了書生作西賓,專門教授她功課。
可姑娘的心思根本不在讀書上,每每上課時,兩眼不看書,隻直勾勾地盯著書生。
書生怕極了,趕緊辭了教職,離開姑娘的家。
姑娘無計可施,差點哭死在自家茅房。
奶母一心疼,給她遞上一個錦囊。
也是一個夏日的晚上,天氣燥熱難當。
姑娘將書生堵在客棧的房間裡,進門便脫了衣服上了書生的床。
她竟是要自薦枕席,與書生做一對野鴛鴦。
書生無奈之下打暈了她,連夜逃離客棧不知去向。
翌日清晨,客棧的夥計來送茶水,不見投宿的書生,隻見床上一個光著身子的姑娘。
夥計以為出了事,趕緊招呼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
眾人又摸又掐好不容易才把姑娘搗鼓醒,隻是她白生生的身子已被人看了個光光。”
“哇!”
“哇!哇!!”
“哇!哇!!哇!!!”
這勁爆的劇情,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客人們隨著藍衣人或高亢或婉轉的說書聲,不住地感歎繼而議論紛紛:
“這姑娘誰啊?”
“編出來的故事唄,哪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姑娘?”
“那可備不住,逢人能講出來,必有真人吧?”
藍衣人不露聲色地瞥了眼眾人的神色,好了,這氛圍烘托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