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嚇人的話很奏效,趙知遙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他慌亂移開視線,像隻受驚了的兔子結巴著道歉:“對對對對對不起......我我我我我我......”
周連勳笑開了:“哈哈嚇你的,不用這麼害怕,現在是法製社會,哪會挖什麼眼睛啊。”
看趙知遙木楞地賠笑,明顯是沒緩過勁來,連峻解圍說:“好了好了,小趙,你去忙你的吧。”
等人走後,連峻擠眉弄眼地問:“哎勳哥,你是不是對趙知遙有意思啊?查戶口本一樣地問這問那。”
“你有病吧,多問幾個問題就是對人有意思了?那我一天得對多少人有意思,”周連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這奶茶確實不錯,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呢?還唯一的八百檔。”
一提起這事,連峻來勁了:“我跟你說勳哥,那天麵試,他在一眾人裡真的是太出挑了,我一激動就給他開了那個工資。”
“以後彆一激動把你家錢給敗光了。”
“勳哥,你說什麼呢?!”連峻不滿。
“開玩笑開玩笑,”周連勳憋笑道歉,“我錯了。”
見趙知遙在不遠處忙前忙後地招呼客人,連峻惋惜地說:“哎,也不知道那些個劇組怎麼想的,這麼好看的人都演不上戲。”
“很簡單,他長得好看不代表他演技好,而且他沒資源也沒人捧。”
連峻湊近:“勳哥,我說你彆悶著自己了,可以試著去接觸接觸,人小趙沒準對你有意思呢。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你幫他說話的時候,他那一臉像是看見了大英雄的崇拜樣——”
恰好此時,周連勳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是“母親大人”的來電。
周連勳接了,故意拿腔拿調地說:“世界上最最最美麗的連蕙女士,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電話裡的連蕙被逗笑了:“小勳啊,你還沒有回家嗎?我早上飯盒忘拿了,現在去你那拿,發現你不在啊。”
周連勳老實交代:“我在酒吧呢,今天開業第二天,我肯定要去幫忙的呀。”
“好好,但你今天彆喝酒了,早點回家。”
“我知道了。”
“那就先這樣吧。”
“好,”周連勳忍不住戳破了母親大人的小心思,“對了媽,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下次彆借拿飯盒的名義查我的崗了。”
“你......瞎說什麼,我才沒有。”連蕙直接掛了電話。
看周連勳放下手機,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連峻笑了:“嘿嘿,大姨管你管得真嚴,不像我媽現在直接放養了。”
周連勳一口喝光了杯子裡剩下的奶茶,他注視著玻璃杯上“un”的標識,喃喃道:“有時候還挺羨慕你的。”
連峻沒聽清,扯回了之前的話題:“勳哥,我說真的,你彆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實在不行,玩玩也不錯啊,畢竟他的眼睛和程易璘——”
“砰——”
周連勳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回桌麵,清脆的撞擊聲打斷了連峻的話。
“有完沒完,煩不煩啊?”周連勳的語氣很差,“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連峻舉手認輸:“好好,行吧行吧,怪我多事了......”
最後憋不住小聲嘟囔一句“一說起某人,就跟吃了槍子似的”。
“你嘀嘀咕咕什麼呢?”
“沒啊,我沒說話啊,”連峻一臉無辜,他的目光移向遠處,像是捕捉到了什麼,視線一下子停住且帶上了探究,幾秒後,他驚呼,“我去,這不是程易璘......”
一聽這話,周連勳心頭猛地一跳,頓時整個人都有點僵硬了。
“沒想到好學生也會來這種地方,”連峻看熱鬨不嫌事大,指向周連勳的身後,“勳哥你看啊,那是不是程......”
周連勳看都不看,起身要走。
連峻拉住他,笑出了聲:“哈哈哈勳哥彆走彆走,那沒有那個姓程的人,我騙你的。”
周連勳回頭看了一眼,真沒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他氣衝衝地坐回去,直罵:“你有病吧!”
連峻一整個笑倒在沙發上:“哈哈哈哈哈哈勳哥,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一隻刺蝟,一聽到某人啊,馬上就把渾身的刺給豎起來了。”
“我去你的,語文學太好了是不是,我記得你以前一直考二十幾分的啊,在這亂用什麼比喻?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