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似乎想起什麼,看向周連勳,欲言又止。
周連勳看出來了:“彆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李安洲問:“小周總,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有喜歡過人嗎?”
看來程景望那家夥還挺義氣,沒把他喜歡過程易璘的黑曆史給說出去。
周連勳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笑了笑:“有啊,怎麼沒有?當時年紀小不懂事,總以為捧出一顆真心就能得到回報,結果被人摔了個稀碎......”
聽他這樣說,李安洲的表情明顯有些意外。
看來他平時在人麵前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現在人家都不相信他有深情的一麵。
周連勳瞅準時機,用嘴發出“砰”的一聲,假裝“真心摔碎”的聲音。
見人被嚇得一抖,他笑開了:“哈哈哈騙你的,你真信了嗎?”
李安洲拍拍胸口:“小周總,你是真嚇到我了。”
李安洲緩緩,喝了口奶茶,又問:“小周總,我還有個問題可以問嗎?”
周連勳點點頭:“問吧,今晚都到這了,好不容易就我們兩個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景望的堂哥不是回來了麼,這幾天接觸下來,我覺得他人挺不錯的,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李安洲觀察了下周連勳的臉色,繼續說,“但是小周總你和他好像不太對付,之前景望提起他,你差點跟景望吵起來,你們是有過節嗎?”
周連勳原本以為李安洲會問程景望的事,沒想到居然提起了程易璘。不知者無罪,他也不好給人臉色看。
周連勳嘴角的笑意漸漸收了:“因為我跟他八字不合,天生犯衝。所以一般共同認識的人和我提起他,我都會直接罵回去。”
看李安洲的臉色變了,他出言安慰:“彆擔心,你提沒事。”
李安洲道歉解釋說:“不好意思啊小周總,其實說起他......我主要想問的是——我聽景望提到過,老程總一直偏愛程易璘,但老程總現在又讓景望接管程氏......”
敢情是為這事,周連勳聽明白了:“你是擔心程老爺子又在憋什麼壞水嗎?”
李安洲點了點頭。
周連勳輕輕摩挲著奶茶杯:“你放心吧,程老爺子不會拿程氏做賭注的。程氏的未來,在他眼裡比他那倆倒黴孫子重要多了......”
“程景望小時候脾氣又冷又倔,雖然讀書好,但是不討人喜歡,基本上是被程老爺子揍大的,”周連勳頓了頓,才繼續說,“而程易璘不一樣,程易璘學習好性格好,很討人喜歡,是被愛護長大的,可以說他是程老爺子親手打造出來一件完美的作品——”
“但如果說程景望是堅韌頑強的草,那程易璘就是溫室長大的花。草是燒不儘的,而花一捏就碎,換做是你,你會把偌大的集團交給誰來管理呢?”
李安洲貌似聽懂了,在思索著什麼。
周連勳好奇:“這些事你為什麼不直接問程景望,反而舍近求遠來問我?”
李安洲麵帶傷感地說:“小周總,你也知道,有些回憶對景望來說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我不想問他,是怕他想起以前的事傷心。”
聞言,周連勳怔了一秒,感覺被迎麵扔了把“狗糧”。
這情侶的酸臭味,怎麼就不怕他想起以前的事傷心呢?
哦,對哦,他隻是這對小情侶愛情裡的npc,不重要不重要。
這時,有一大片陰影落到了桌前,周連勳抬眼看過去——是程景望來了。
“你是鬼嗎,走路怎麼沒聲的?”周連勳開玩笑說,“正好,我們在聊你以前的事,你媳婦兒都快心疼死了。”
李安洲想阻止他說:“小周總......”
程景望對李安洲笑了笑,示意沒事,接著他拿出個信封遞向周連勳:“這是程易璘托我帶給你的。”
周連勳:???
他原本上揚的嘴角一下子回歸原位了。
什麼鬼,那個姓程的家夥真是纏上他了。
早上明明說得夠清楚了,怎麼還沒完沒了?甚至自己來不了,還托人送信?
太荒謬了!
周連勳沒有接:“堂堂程氏集團大總裁什麼時候兼職當送信員了?都什麼年代了,這年頭誰還寫信啊?有毛病。”
程景望:“他說你沒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來,聯係不上你,隻能這樣。”
周連勳:“關我屁事?”
看人就是不接,程景望說:“我隻負責把信送到,要不要隨你。”
周連勳瞟了一眼信封,偏過頭:“不要,扔了吧。”
聽這話,程景望把拿著信的手伸到陽台的欄杆外:“真不要?”
周連勳板著臉:“不要。”
程景望鬆開手,信封隨即掉了下去。
“哎,景望......”李安洲想攔沒攔住,“你怎麼真扔啊?”
程景望:“是他說不要的。”
透過欄杆的間隙,周連勳能看見那信封飄飄揚揚地落到了地上。
恰好此時,小巷裡有一輛車開出來,碾了過去。
他心頭一跳,好似也被什麼東西給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