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是說,這裡是謝家大公子的住處,你大半夜跑過來,是想偷東西呢,還是想勾引他攀附謝家。”
葉琬把她剛才的話原封不動還回去,羅指月被氣得不行。
她可不是原來的葉琬,不會平白無故受這個冤枉。
再說了,自己可不能被趕出去。
“你!”
羅指月沒想到她會這麼反駁自己,恨得後槽牙都癢了,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嚴厲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葉小姐,你不覺得,方才那句話很過分麼。”
大門打開,一位清冷高貴的男子走出來,他眉目深邃,氣質溫潤,眼神卻出奇冰冷。
羅指月見到救星,忙道:“表哥,葉琬欺負我。”
“我都聽到了。”
他已經長大,不是當年那個被葉琬折磨到生無可戀的少年,現在沒人敢惹他,從他的語氣裡能聽出來,對葉琬很不耐煩。
葉琬無奈,自己才剛來謝府,就遇上了這種事,下次可不能亂跑了。
謝昭道:“葉小姐,你剛來謝府,不去自己的住處,來這裡做什麼?”
再次看到葉琬,謝昭又想起小時候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不由煩躁起來,隻覺得下一秒,她又要跳起來大喊大叫。
葉琬歎了口氣。
就算跟他們說自己是被安排了,估計也沒人相信,要是第一天就把事情鬨大,這也不太合適。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擺事實,講道理,應該是可行的。
葉琬慢條斯理解釋道:“這次來京都,多虧了大公子的禦靈馬車,不親自來謝一謝您,我也睡不安穩。”
謝昭微愣,終於正式看了她一眼。
自己十多歲的時候,在棠州見到她,那時她還是不修邊幅,凶狠頑劣的大小姐。
她不懂克製,不會掩飾,覺得葉夫人重視自己,就對他威逼利誘,讓他跟在她身邊,當時她隻有八九歲,各種心機看得人膽寒,尤其當事情敗露,又極會裝可憐。
她其實不會喜歡誰,隻會思考誰對她有利用價值。
之前自己就一直擔心,如果阿淩真和她在一起,恐怕會被她影響。
但是相隔十年,再次見麵,她卻沒有半點當年的影子。
她很漂亮,眼神清澈,舉止大方,雖然笑著,但總感覺冷冷淡淡。
對於穿著,她身上沒有花哨的首飾,一身素衣,長發束地整齊,抱著雪白的兔子,微風吹起衣袂,在明月的輝光下,讓人恍惚以為看到了降臨凡間的仙子。
長大後,變化竟這麼大嗎。
葉琬第一次來謝府,再怎麼樣也不會半夜三更闖進自己房裡。
轉頭看到裝扮齊全的羅指月,她倒是來得很巧,未免太不合常理。
這種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這位表小姐刻意安排,將葉琬騙到此處,想讓她第一天就惹事被厭棄。
可羅指月操之過急,此事做的並不聰明,真要鬨大,很難不說最後誰都撈不到好處。
所幸葉琬沒有點破,把事情攬到她一人身上,這個台階,是給他們下的。
他有些驚訝,但又覺得,一個人的心性不可能那麼快改變,和善,也是能裝出來的。
羅指月依然瞪著她,隻覺得這個女人真會裝模作樣,誰不知道她在葉家的風評。
謝淩才不會看上這種人。
葉琬抱著小兔子,摸摸兔頭,對他們道:“兩位,我的兔子困了,我可以走了嗎?”
她笑的太好看,羅指月一頓,氣衝衝看向謝昭,指望他再說什麼。
可謝昭隻吩咐身邊的丫鬟:“惜珠,帶葉小姐去竹園。”
葉琬抬起兔子的腿,對他們晃了晃兔腿,笑著道彆:“拜拜~”
她的聲音俏皮靈動,在嚴肅黑暗的府邸內,像一束光,使所有的一切都明亮起來。
謝昭暗暗皺眉,她就是葉琬,阿淩未來的妻子。
葉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深處,羅指月氣的直跺腳。
“表哥!你怎麼不幫我啊。”
謝昭垂眸,沉思了一會兒,認真地問她:“指月。”
“怎麼了?”
“拜拜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