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葉琬機智,知道用這個理由跟著他們,謝淩為了救白純宜,肯定會帶著自己。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對葉琬道:“上馬。”
謝昭道:“阿淩,不用勉強自己。”
謝淩略有不快,葉琬怕他反悔,趕緊走過去。
他的手很冷,意外地有些粗糙,想來是修行留下來的薄繭,與他本身精致清秀的形象反差很大,但因為皮膚白皙,並不能看得明顯。
他手一用力,就將葉琬拉到馬上。
謝昭無奈搖了搖頭,似乎很心疼謝淩與自己有肢體觸碰,就跟她吃了謝淩豆腐似的。
用得著這樣嗎,她又不是饑不擇食的餓狼,謝淩也不是小白兔,相比起來,她才是那個應該考慮自身安全的人吧。
謝淩拉了拉韁繩,紅鬃馬立刻飛奔起來。
第一次體驗騎馬,葉琬覺得新奇,但沒過一會兒,就被迎麵的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她將脖子整個埋在披風的絨毛裡,謝淩跟個冰塊似的,凍地葉琬後背都冷颼颼的,她稍稍往前移了一點,就聽到身後陰沉沉的聲音。
“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她相信這是謝淩能做出來的事,整段路一動都不敢動,以至於到了白府的時候渾身僵硬,雙腿麻地差點站不住。
這麼冷的天居然騎馬過來,心上人生病,他就這麼著急,連馬車都沒心情準備。
白純宜的丫鬟早早等在門口,見到謝淩忙把他迎進去。
白家雖不抵謝府,但也算得上豪華了,因為種了太多樹木,所以顯得有些陰森。
來到白純宜的院子裡,葉琬在門口看見一個很讓她眼熟的人。
謝昭也注意到,問那丫鬟:“武毅侯府的人還沒走嗎?”
葉琬這才想起來,不遠處那個握著刀,一臉凶狠的男人,就是葉灼的貼身侍衛。
看到葉琬,他居然也惡狠狠地瞪過來。
“是這樣的。”丫鬟解釋道:“小侯爺知道我們小姐突發惡疾,特意來送靈器,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讓我們小姐醒過來。”
原來是特意來救白純宜的,可是武毅侯府與白家沒什麼關係,葉灼這種身份的人,沒必要紆尊降貴地來白家送東西。
能讓他親自前來,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也喜歡白純宜,今天是來英雄救美了。
先前就聽說他一直不肯成婚,以至於都開始有人覺得他有斷袖之癖,現在看來,他其實不是不願意,隻是因為沒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
這位白小姐確實很有魅力,京都的世家子弟,一個兩個都喜歡她。
謝淩皺眉,不悅的情緒立即浮現在臉上。
“什麼時候輪到他來了。”
葉琬心想,小少爺這是吃醋了吧。
謝昭:“阿淩,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謝淩嗤了一聲,抬腳走進白純宜的屋子,隔著一道屏風,隱隱能看到屏風裡男人筆挺的身影。
由此,他更不高興了。
小丫鬟攔在屏風前,對他們道:“謝公子,你們先不要進去。”
謝淩道:“為什麼?”
“小侯爺說我們小姐是被夢魘所困,他從南疆得了一種往生香,能夠進入人的夢魘,如今小侯爺正在我們小姐夢中,他說這時候不能被人打擾。”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謝淩語氣很不好,小丫鬟被凶地一聲不吭。
葉琬站在一旁,冷靜地看著這場鬨劇。
孤男寡女共處一夢,估計謝淩已經急死了,恨不能立刻進去把葉灼拎出來,自己一個人與白純宜共度二人世界。
往生香的味道透過屏風飄出來,葉琬突然覺得頭暈。
她往後靠在桌子上,慢慢坐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黑暗中醒來時,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對,這不是剛才的屋子,葉琬並不知道眼前的地方是哪裡。
她從床上下來,屋內香氣四溢,是往生香的味道,自己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睡時長裙,並不覺得冷,反而有種暖意。
等她出門,奢華的庭院裡種著成千上萬的牡丹薔薇,春光燦爛,花香鳥語,像是剛到來的春季。
可她明明記得,如今是深秋,哪兒來的薔薇。
除非這裡不是現實世界,她不會跟著往生香進入白純宜的夢魘裡了吧。
青桃的聲音傳進葉琬耳中,她端著一碗湯藥,從遠處慢慢走來。
“夫人,你醒啦,侯爺正在前廳會客,說等客人走了就來看你。”
終於看到熟悉的人,葉琬抓著青桃問:“青桃,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謝淩呢?”
青桃疑惑地望著她。
“夫人,這裡是武毅侯府,小公子當然是還在謝家啊。”
武毅侯府?夫人?
青桃四處看了看,小聲提醒她。
“夫人,如今您已經嫁給侯爺了,就不要再提謝家的事,侯爺會不高興的。”
葉琬驚道:“我什麼時候嫁給他了?我不是要嫁給謝淩嗎。”
“夫人,你今天怎麼啦,你忘了嗎,一年前,小公子退了婚,是侯爺收留的你,並且還答應娶你為妻,成婚時,謝夫人特意讓我跟著來侯府伺候你。”
她將藥放進屋裡,為葉琬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