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在一起那麼快樂,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
為什麼隻是因為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妻,他們就開始疏遠自己。
葉琬已經離開謝府,他們三個人應該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為什麼她還要回來,又是為什麼,自己的阿昭和阿淩都站在了彆人身邊。
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沒關係,她有阿昭就可以了,她還有一個孩子。
可是午夜夢回,看著空蕩的屋子,她不禁問自己,她真的隻想要這些嗎。
連孩子都留不住他,自己還能怎麼辦。
侍女安慰道:“夫人,我說的都是真心的,大公子對您真的很好……”
“出去。”她咬著牙,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侍女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那小少爺怎麼辦?他還在哭……”
“我怎麼知道!”她愈發狂躁,指著搖籃中的嬰兒,大喊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就算哭死都不會有人關心你,你算什麼東西。”
侍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那個向來溫柔順從的夫人,不應該露出這樣的臉孔。
她也確實從未在外人麵前如此失態過,可偏偏第一次沒有控製住自己,就讓謝昭看到了全部。
他盯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那眼神比一萬把刀子還要戳心。
她終於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抱起搖籃中的孩子衝出去。
謝昭詫異道:“純宜?”
他趕緊追過去,等在一旁的謝淩問:“怎麼了?”
謝昭搖頭:“我也不知道。”
情急之下,他隻好打暈白純宜,與此同時,她懷中的嬰兒也掉下來,葉琬下意識接住。
這一接可不得了,她差點嚇掉自己半條命。
繈褓裡哪是嬰兒,分明是一隻狐狸的白骨。
謝淩立刻奪過白骨狐狸,扔出去碾成齏粉。
在白骨消失的瞬間,白純宜睜開眼睛,她喃喃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葉琬終於明白,原來這個憑空出現的孩子,就是控製白純宜心智的源頭。
她隻是醒來一瞬,又很快睡著了。
控製白純宜的是她的孩子,那控製葉灼的又是什麼呢,當時看他的模樣,明顯也是不清醒的狀態。
葉琬道:“那隻剩葉灼了,我們找到他就出去吧。”
現在的夢境,隱隱有塌陷的趨勢。
天空逐漸出現裂縫,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在夜幕中朝他們靠近。
謝淩化出長弓,一箭射出,箭風帶動他的發絲,精準地將樹上的狐狸射下來。
但是不止一隻,按他們的人數,定然對付不過來。
他的弓很重,射了一箭後揮了揮手,葉琬注意到他受傷的肩頭,才想起來他還未痊愈,不能這麼拉弓。
“謝淩,把弓收起來。”
謝淩道:“不行,必須有人留在這裡。”
他對葉琬說:“你們先出去。”
“阿淩,一起出去。”謝昭斬釘截鐵道。
他寧願自己留在這裡,都不願謝淩陷入危險。
再這樣糾結下去誰都走不了,可是人還沒有找齊,如今又沒辦法四個人都離開。
葉琬握著勾月,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進出兩次……
謝昭道:“阿淩,你不能留在這種地方,這裡太危險了,若你受傷,母親怎麼辦。”
謝淩糾結地皺著眉。
她來到謝淩麵前,告訴他:“謝淩,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少年緊擰的眉頭微微放鬆,墨色的眸子突然閃進一絲光彩。
“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葉琬扔出勾月,推著謝昭走了進去,謝淩沉思片刻,扔掉長弓,拿出長劍對著撲過來的狐狸。
來到那片竹林,謝昭慍怒:“你怎麼能讓阿淩一個人留在那裡。”
“大公子難道不相信謝淩嗎。”
葉琬認真的看著他:“他的修為能夠保護好自己,況且你應該明白,他不僅僅是你的弟弟,他也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
謝昭愣愣的,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你不願意相信他,但是我願意相信,無論什麼事,他都可以做的很好。”
葉琬指著一條路:“你從那裡出去,我回去找謝淩。”
將他們送到出口,葉琬一刻都沒有停留。
看著少女奮力奔跑的身影,謝昭恍然覺得,自己也許誤解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