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竟然這麼厲害,不過應該也有運氣的原因。
看來歸元寺那兒選擇跳崖是對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眼看現在已經進入冬天,謝夫人一直說婚期放在年關後比較好。
葉琬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口。
謝家的人都很在乎謝淩,肯定不會願意讓他的婚事草草結束。
可葉琬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耗在這上麵,她必須儘快成婚,年關後肯定不行,最好的時間就是半個月內。
要是可以的話,她甚至有點想明天就拜堂。
至於排場問題,她也沒什麼在乎的,如果真的按照規矩來,請期迎親這些流程什麼的都走一遍,肯定得花不少時間。
葉家遠在棠州,來來回回,光下聘都得小半個月,就算謝淩不重視他們的婚事,謝家又不是小門小戶,必然不會敷衍過去。
小半個月用來下聘,再有準備婚服,學習禮儀,自己的時間肯定不夠。
況且父親如今還病著,萬一他真有什麼事,兩家一同決定先暫緩婚期,那葉琬做的一切豈不是都得前功儘棄。
從謝夫人那裡回來後,她一下午都坐在院子裡,苦惱這些事情。
石桌上隻有一盤棋,是青桃和緋元閒時打發時間的,現在她們出去采買東西了,葉琬就一個人亂下棋。
沒多久棋子就被她擺了滿滿一盤。
葉琬沒在下,就是用棋子擺花樣,一會兒是笑臉,一會兒又是小花朵,最後竟然擺出了一隻小蝴蝶。
謝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你在下棋嗎?”
葉琬倏地一驚,手上的黑子從棋盤上墜下去,一直掉在地上。
謝淩彎腰撿起來,將棋子放回她手心。
他坐在她身邊。
葉琬一整天沒見到他,又在著急成婚的事,感覺他昨夜說過後,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放在心上了。
“你去哪兒了?”
問這話時,她不禁有些責怪的意思。
謝淩卻笑:“我去康風府了,沒人跟你說嗎。”
對啊,她不是知道嗎,怎麼還問。
葉琬不甘心,便對他道:“怎麼去了這麼久,你不是說今天再來找我嗎。”
葉琬指了指西邊的太陽:“天都快黑了你才來。”
謝淩挑了挑眉,看起來興致很好,甚至用手撐著臉,專注地看著她。
他發出一聲輕笑,然後對葉琬說:“你等了我一天嗎?”
這倒沒有…她睡了大半天。
葉琬想了想,騙他說:“對啊,我想你想你的不行,見不到你心裡麵彆提多難受了。”
謝淩咬咬牙,耳根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彆騙我了。”
他終於移開目光,將視線放在淩亂的棋盤上,這才跟她說。
“你腳上不是還有水鬼的印記嗎,我去康風府是為了打散那隻鬼的魂火,現在這印記不會再有用了。”
之前孫玉景為了刺激他,臨死前對葉琬下了詛咒,但過去這麼長時間,葉琬都忘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他還記著。
這趟去康風府,也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裡,葉琬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她對謝淩說了回棠州的事,告訴他父親生了病,想讓自己回去看看。
少年認真聽著,問她:“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當然是想越早回去越好,但是她又有點猶豫。
棠州的那些人她一個都沒見過,也不認識哪個是自己的父親,見麵了肯定得尷尬。
而且原主與葉家人關係並不好,在家裡也沒什麼人在乎她,甚至還有姨娘的孩子整日與她作對,等自己回去了,免不得要麵對一大攤子事。
謝淩道:“可是你的身體,可以顛簸那麼久嗎?”
他皺著眉,想到母親與他說的那些話。
在這些日子裡,他也能看出來,葉琬身體並不好,太過勞累的話定是撐不住。
“不如這樣吧。”謝淩麵對著她,說道:“你不用回去了,我們把你父親接來京都,你覺得怎麼樣?”
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葉琬還沒有想過這麼做,可謝淩說出來後,她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父親生病,又要她請禦醫,不如直接接到京都,這裡的大夫肯定比棠州的要好。
接來京都後,很多事情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但母親嫁去棠州後,在京都已經沒什麼親人,就算來了這裡,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如果都住在謝府,好像有點不大合適。
她得出去找個宅子,再來考慮這件事。
謝淩卻說:“這件事我來安排,你不用回棠州。”
他拿起一顆棋子,問葉琬:“你要下棋嗎?”
這盤棋是用來下圍棋的,葉琬不會,她隻會下五子棋,技術也不是太行。
謝淩肯定沒聽過五子棋,也不會下這種東西。
葉琬搖頭:“我不會。”
他今天倒是很有耐心,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