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琬對小少爺的懷抱十分熟悉,隻是她不明白,這小子走路怎麼變得悄無聲息的。
她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一頓,本來可以
解開的係帶,竟無意打了個死結。
謝淩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垂眸時,看見少女清透薄衫裡凸起的雙峰,她穿的是一件水粉色褻衣,細細的帶子勾著她的肩膀,一路滑到背上。
“你…你怎麼這麼快?”
少年蹭著她垂落下來的發絲,是他很久都沒有觸碰到的柔軟。
他默不作聲地將玉佩係在葉琬腰上。
那還是他先前送給自己的,天照山一事後,她就把玉佩留在了謝府。
玉佩沒有失去原本的光澤,依然通透明亮,像圓圓的明月,玉佩上係了藍色的穗子,在她的裙擺上掃來掃去。
係上玉佩,謝淩又開始為她解開係帶上的死結,他動作輕柔緩慢,一點也不著急,與他衝動莽撞的性子截然相反。
係帶很久才被解開,但他好像很享受這個過程。
他身上還有夜裡奔波的冷氣,冰冰涼涼,葉琬穿的又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太冷了,放開我。”
聽到這話,少年倒是妥協地鬆了手。
“你真的回來了。”
他捧著她的臉,有些不敢相信。
按照她的經驗,接下來可能又得膩歪好幾個時辰,葉琬剛讓人放好水,馬上就要涼了。
她指了指帳子後麵的浴盆。
謝淩目光看過去,誤解了她的意思,耳根子忽然紅起來,但嘴角還是誠實地彎了彎。
他支支吾吾道:“你想一起嗎?”
什麼一起!
葉琬撇開他:“想什麼呢,我是讓你出去,我要一個人洗。”
浴盆中霧氣升騰,水中漂了幾片花瓣,嬌豔欲滴,謝淩不舍地看著她。
他才與她相遇不到一個晚上,此時是真的不想離開。
況且,萬一她又和在青銅山一樣,什麼也不說就突然消失……
謝淩驟然露出失落的情緒,他說:“那你洗吧,我不看。”
葉琬覺得他可能把自己當傻子。
一個十九歲的少年,血氣方剛的年紀,說不看就不看,鬼才信呢。
她可不相信這種鬼話,強製要讓謝淩出去等著。
*
葉琬洗個澡,一點都不安生。
謝淩時不時敲敲她的門,問她好了沒有,他什麼時候可以進來。
葉琬驚慌失措,趕緊找個東西裹住自己,隻露出一個頭,對他說:“沒有,彆進來!”
剛說完沒一會兒,他又敲門。
葉琬時刻繃緊精神,生怕他敲門時她沒聽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突然闖進來。
這澡洗的,可以說體驗感非常不好。
她急匆匆穿上衣服,也沒管身上還有沒有水漬,謝淩一直等著似的,她剛穿好就推門而入。
少年將她抱在懷裡,一如從前那般。
她的發絲被浸濕,身上又香又暖,因為剛沐浴完,肌膚通透柔軟。
彆說謝淩,連她都想親一親自己。
可葉琬卻拒絕道:“不行!”
小少爺皺眉,盯著她問:“為什麼,你以前都不拒絕我的。”
“……”
他是不是失憶了,自己以前一直在拒絕,每次都是他主動湊過來。
“你是不是害怕?”
葉琬道:“為什麼怕?”
雖然小少爺是挺可怕,但葉琬覺得自己也沒受什麼委屈,除了一開始差點被他氣死外,其餘時候都過得挺好的。
至少比裴奚過的好。
想起天照山的那一幕,謝淩難過地抱著她。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意思,應該是自己擋劍那件事。
方才他離開的時候,說有話要對自己說,葉琬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但她又覺得不止,也許還有很多。
靠在他懷裡,想著自己三日後就要離開,葉琬不禁問:“就這些嗎?沒有了?”
她語氣有些嬌嗔,像是質問般,但是沒什麼威懾力。
謝淩不僅不怕,反而來了興致。
“還有很多很多,但是得等到成婚那天,我再告訴你。”
“成婚?”
“嗯。”
謝淩放開她,從屋子裡拿來一封信帖。
“父親母親還不知道你回來了,我會通知他們,儘快就回京都,我們成婚。”
回京都…這絕對不行,要是回去的話她就走不了了。
係統也一遍遍在她耳邊提醒,葉琬不耐煩地說:知道了,你彆說了。
謝淩微怔,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她。
葉琬道:“我不是說你。”
他又笑起來。
少年身份尊貴,樣貌清秀,家世外貌都無可挑剔。
他性子如風,自在肆意。卻唯獨為一個人深情付出,哪怕再傲嬌嘴硬,也會對她說。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葉琬看著一旁的信紙,她如果離開,這張紙上得寫什麼,才不會讓她的小少爺傷心呢。
*
夜深之後,葉琬借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謝淩才肯回去睡覺。
房間裡的蠟燭已經熄滅,隻有窗外灑進來幾絲月光,帶著冷冷的寒氣,鋪在房內的地板上。
她睡了沒一會兒,又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少年輕輕地來到她的床邊。
葉琬不打算理他,故意翻過身,背對著謝淩。
一隻冰涼的手攬上她的腰肢,葉琬詫異地坐起來。
少年倒在床邊,神情痛苦,麵上覆著濃重的病氣。
他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薄唇緊抿,身上跟結了冰似的,額頭卻有細密的汗珠。
這是…髓寒蠱。
怎麼會這樣。
葉琬怔了怔,趕緊給他蓋上被子。
他眉頭緊皺,在她蓋被子時突然抓住她的手,睜開眼看到她後,便定定地盯著她,仿佛隻有這樣,痛苦才能消減一些。
可是下一刻,他又閉上了眼睛。
葉琬緊張道:“謝淩?”
這次蠱毒發作,比她之前見過的都要嚴重。
沒有問心訣,她該怎麼辦?
這小子看著馬上就要被疼死的模樣,葉琬喊他都沒有反應。
他可不能死。
葉琬又找來一床被子,但沒有任何作用。
怎麼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忽然間,少年自己坐了起來。
葉琬感覺手臂被拉了過去,整個人倒在他懷裡,一抹柔軟的冰涼落在她唇邊,緊接著是潮水般洶湧地索取。
他的吻變得激烈,細細密密地,將她一點點侵占。
望著被拉上的床簾,她頭腦霎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