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倆到底在一起沒?”
“不知道。”張晚憶雖搖頭,但說得有板有眼,“大家都說他倆以前有過一段,我也猜他倆以前肯定好過。”
路栩不服氣:“都是瞎說的吧,其他人又沒親眼看見。”
張晚憶反問:“不然他為什麼逃避?大大方方去跟老同學吃飯不好嗎?”
路栩語塞。
這也是她心裡的疑問。這兩個人都是高級中學的傳奇人物,眾星捧月的存在,考完試那天,他跟任晉萱還在正常相處,怎麼突然又不願意見了?他跟任晉萱到底是什麼關係。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可笑,眾人都是看熱鬨的心態,而她,到底是以什麼立場去問?比起關心,她更像是吃醋。
即便如此,她還是試圖為曲修寧說話:“他人還挺好的。我買了不少書,挺重的,他幫我把書拎到打車的路邊。”
張晚憶並不訝異,而是點點頭:“嗯,像他的做派,他挺紳士的,在班裡也這樣。”
原來他隻是習慣性幫彆人,並不是對她的特殊待遇。
她心裡反而寬慰了一些,在曲修寧心裡,她說過的話也許並沒有那麼重要,很快就忘記了。
張晚憶合上書,說了句:“曲修寧這個人,不認識他的話,會覺得這個人很高冷,再一看他的成績,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但跟他相處久了,他其實還挺不一樣的。”
路栩不動聲色,期待她繼續說下去:“哦?”
“我覺得他有點小腹黑,說冷笑話一絕,不過蠻有意思的,你倆還挺像的。”
路栩眉頭一動。
張晚憶講了個曲修寧被表白的例子。
“你知道嗎路栩,前段時間有女生跑來跟曲修寧表白,連人都不認識就來送去情書。她揪著曲修寧的衣服問,‘同學,你們班曲修寧在嗎’,你猜曲修寧說什麼?他說在,然後把鄒銘琦叫出來了。”
“後來呢?”
張晚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鄒銘琦一頭霧水收了封情書,後來人家女生知道他不是曲修寧,還跑來把情書要回去了。鄒銘琦去找曲修寧算賬,他還特無辜。”
路栩能想象出他開玩笑的樣子,慢條斯理,不疾不徐,理直氣壯。
她跟張晚憶每天一起放學回家,都在不停地聊各種趣事。現在她明白了,六班每時每刻都會發生很多事,還有更多的事她不知道。
她以為已經離曲修寧夠近了,卻還是在重重圍牆之外,無法參與他的人生。
“說到鄒銘琦……”提起這個話題時,張晚憶一直盯著路栩的臉色,估摸著要不要繼續下去。
路栩知道張晚憶想說什麼,搶先一步說:“你家韓碩已經跟我說過了。”
“誰允許把他劃分到我家了?”張晚憶嘴硬道,“算了算了不提他了,說你的事呢。鄒銘琦喜歡你這件事,是我跟韓碩看出來的,逼問了他一下,他就承認了。采訪一下,被帥哥喜歡的感覺如何?”
路栩望著天花板:“替他惋惜,他可能要失望了。”
“好吧,不過愛情就是這樣,一廂情願不會有結果,得兩個人互相喜歡才行。”張晚憶說得很老道。
路栩很想問問,她跟韓碩互相喜歡,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有結果。
“情聖啊你。”路栩試探,“不會是鄒銘琦讓你來問我的吧?”
“不是不是,你千萬彆誤會,”張晚憶趕緊解釋,“寶貝你放心,我不是逼你喜歡他,也不是他的臥底,雖然他確實跟我要你的手機號來著,不過我得有原則呀,得先問問你什麼想法。你既然不願意,那我就不給了。”
路栩想了一會兒,坦言道:“我不知道,還像以前那樣吧,當作不認識。”
她是慶幸的,慶幸還沒來得及跟鄒銘琦認識,不然再見麵她會不知所措。
“可你東西還在人家家裡放著呢,你忘啦?明天還得去他家取呢。”
路栩一怔:“你能幫我去拿嗎?”
“我的東西特彆多,兩個人拿都費勁,估計沒法幫你。要不這樣吧,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路栩聳了聳肩:“隻能這樣了。”
傷一個人的心最容易,那就是不在意。
世界上那麼多人,總有人得到,有人愛而不得。鄒銘琦喜歡她,而她喜歡曲修寧,這是一條單行線。
不湊巧,她跟鄒銘琦,他們都隻能失望而歸。